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三十五章 流亡者的報刊
    還沒有等她靠近波拿巴的套房,僅僅只是在走廊上,她就聽到了波拿巴的咆哮聲。

    她看了一眼今天輪值的副官塞居先生,他心有餘悸得看着喬治安娜,然後兩人一起看向緊閉的房門。

    “夫人。”

    喬治安娜順着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是康斯坦,他鬼鬼祟祟得躲在拐角處一個花瓶的後面。

    “發生什麼事了?”喬治安娜問他。

    康斯坦朝着她招手。

    雖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麼花樣,她還是過去了,然後康斯坦將一份報紙給了她。

    她接過了報紙,頭版頭條用加粗加黑的字體寫着:如果“怪物”死了,我們將何去何從?

    這份報紙上詳細描寫了波拿巴遇刺的事,有所不同的是皮什格魯成了“屠龍勇士”,而“怪物”則成了波拿巴。

    她不由自主得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繼續閱讀下去,這篇文章對“未來”進行了分析,比如誰最有可能接任波拿巴的位置,以及對那天他在市政廳發表的講話進行了評論:“儘管他(波拿巴)滿口和平與大秩序,說要給歐洲帶來新的面貌,開啓一個幸福的世紀,但倘若真的要達到這些目標,他最好早日死在他發動的戰爭裏,人們已經受夠了這個蒼白、虛弱、瘦小的‘第一執政’,以及他的工作給人們帶來的疲憊了。他不會重建科學和文化的榮耀,反而在蹂躪着歐洲……”。

    “這是從哪兒來的?”喬治安娜放下了報紙,拿着它問康斯坦。

    “一夜之間到處都是。”康斯坦精疲力盡般說“警察正在收繳。”

    喬治安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後她看着康斯坦,覺得他好像有話要說。

    “你有什麼要說的?”喬治安娜問。

    “夫人,我是比利時人。”康斯坦緊張得說“請別讓埃及發生的一切在這裏重演。”

    喬治安娜很想說這裏是歐洲,不是埃及,不過她聽到了門口的咆哮聲又不那麼確定了。

    “謝謝你的提醒,康斯坦。”喬治安娜客氣得說。

    “您用不着感謝,我本來就打算去找您。”康斯坦說“只有您才能讓老爺平靜下來。”

    喬治安娜想笑,‘送死的時候你們倒是想起我了’?

    她闖了那麼多禍,一時之間不知道波拿巴還會不會原諒她,所以她和康斯坦在那個角落裏等着,直到那扇門打開,拉普和豐塔內斯從裏面出來,他們身旁還跟着一些不認識的人,不過一看他們的裝束就知道他們是法官——現在還戴着假髮的除了法官還有誰?

    拉普看到了喬治安娜,不過他什麼都沒說,一副經受了摧殘的樣子,垂頭喪氣得走了。

    康斯坦輕輕推了她一下,好像是要她進那扇敞開的門。

    “關上那破門,你們想冷死我嗎!”

    他咆哮着,站在門口的塞居先生很想關門,不過,他一直看着喬治安娜。

    她緩緩得走到了套房門口,波拿巴正穿着浴袍,將那份揉得皺巴巴的報紙拿在手裏看。

    通常來說,他看到不喜歡的書籍或別的刊物,會直接丟進火裏。

    喬治安娜將門關上了,將他手裏的報紙奪過來,扔進了壁爐裏,他面露驚訝,然後惡狠狠得看着她。

    “你幹嘛勉強自己看這種虛假又目中無人的文章,你一點都不虛弱瘦小。”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他沒有去試圖搶救那份報紙,而是找了地方看着它繼續燃燒。

    “我本來打算分一部分盧浮宮的藝術品,將瑪格麗特的宮殿改成博物館。”喬治安娜在他身邊的椅子坐下“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這些流亡者多半要跟着他們一起回法國,在巴黎的聖日耳曼昂萊的住所繼續被監視。

    只要到了自己的領土上,他們就沒有辦法在國外這麼“自由”了。

    “你怎麼總想把盧浮宮搬空。”他責問道。

    “東西多到都沒地方放了,要擴建才擺得下,我往別處搬點怎麼了?”

    他好像是覺得她不可理喻似的,懶得搭理。

    爲了避免被安上“敗家女人”的“頭銜”,她打算跟他說點正經事。

    “關於農耕借貸的事……”

    “怎麼?”他警覺得問。

    “算了吧。”她輕描淡寫得說“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他不動聲色得看着她。

    “既然你不想讓人民被債務束縛……”

    “阿爾薩斯怎麼辦?”他反問。

    “這話不是該我問你麼?”

    他彷彿覺得很累似的,直接從椅子上趴到了地毯上,然後躺在上面。

    喬治安娜覺得他這個樣子很舒服,也有樣學樣得躺在他的旁邊。

    “你的辦法不是沒用,比那些思想僵化、墨守成規的人有用多了。”他疲憊得說“而且你也沒有高傲得堅持自己的辦法是最好的。”

    “你可以明說那是個糟糕的主意。”喬治安娜說。

    “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等於成了你自己的敵人?”

    “對的事和要命的事要分清楚,我不想害了你。”

    他爬了起來,用胳膊肘撐着地,歪着腦袋打量她。

    “什麼?”

    “你真的那麼想?”他反問。

    “農民是你的根基,有人會利用債務把他們的地收走,變成新形勢的‘圈地運動’,你還記不記得上次跟我們一起喫飯的農學家阿瑟·揚,他在法國農村差點被吊死。”

    他失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

    “你害怕自己被吊死?”

    事實上她害怕被憤怒的人羣撕成碎片。

    “因爲羣氓總是被事物的表象和結果所吸引,大多數人沉浸於表象,在許多時候打動他們的是看上去如此的事物,儘管實際上並非如此。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分院儀式麼?那個又髒又舊的帽子會唱一首歌‘你們也許覺得我不算漂亮,但千萬不要以貌取人’,有一個哲學家說過,要透過現象看本質,現象是那些人能看到、聽到、聞到、接觸到的,而本質則是需要人經過抽象思維和創造性思維才能‘看到’的。”

    “哪個哲學家?”波拿巴問。

    喬治安娜沒有回答。

    “我從來沒有想過和美國總統約會,還有英國首相。”

    “包括阿伯丁伯爵?”他揶揄着說。

    喬治安娜想起了小威廉·皮特那張英俊的臉。

    “我總是和醜八怪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