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九十九章 自由之水(上)
    由於蓬巴爾侯爵的施政,許多葡萄牙人感覺無法繼續在本土生存,於是他們漂洋過海到達了巴西,在那裏開始定居。

    之所以統計1757年到1777年奴隸貿易的數據也是因爲這段時期是蓬巴爾改革與移民高峯期,馬拉里昂原本還是葡萄牙海洋帝國之中最落後和懶散的未發展地區,但是僅僅21年後就成爲最有活力和繁榮的地方,從那裏開始種植,後來遍佈南美的稻米已經足夠葡萄牙全國的需求。當地還有稻米加工廠,由葡萄牙龐大的商船隊將稻米運回歐洲,並且這支船隊還將歐洲的貨物運回巴西,他們活躍於巴西、歐洲和印度洋的沿岸,讓葡萄牙再度成爲海上強國。

    然而葡萄牙還是無法拒絕英國的船隻進入他們的港口,這不是戈多伊或者拿破崙下命令禁止就能實現的。

    海軍的風帆都是由棉布織造的,儘管這些棉紡織業主可以拒絕交稅,卻可以捐錢修軍艦,這一點和法國的新軍艦“巴黎商業”號是一樣的。在他們眼裏國家之所以重要是因爲它能通過採取一系列措施保證棉紡織業工場的生產和建設,而其中最關鍵的是價格極其低廉的原棉。

    現在原材料天天漲,想要節省成本就只能用便宜的童工,而新的工廠法又試圖保護他們的利益。梅特涅以爲拿破崙是在爲奧地利賣了劣馬給他而生氣,事實上他是在組建第二次反英同盟,第一次反英同盟可以理解爲美國獨立戰爭,而奧地利不知道是不是選擇中立,反正結果不能讓波拿巴感覺滿意。

    現在糖和絲綢是可以自由交換的,相對於英國,法國的人口和市場要大得多,長期處於飢餓的人,能喫到甜蜜的蔗糖至少能感覺到一點幸福。

    萊姆斯堅持在遇到不好的事或者被攝魂怪襲擊後該喫點甜食,這樣會好過一點。

    她現在也打算去找點甜的東西喫,等她擦乾眼淚,離開了房間,發現波拿巴正在外面等着她。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站在原地不說話。

    “我聽他們說了大概的情況了,讓他們寫一份報告給我。”他半天后說“你不喜歡鑽石,有的是人喜歡。”

    “這會帶領起不好的風氣……”

    “以前法國王室的鑽石也被當作抵押品,關鍵時刻能救急。”還不等她說完,他就打斷了她“何況我也把那些鑽石拿回來了。”

    她很想擡手給他一個耳光。

    “對,不是拿,是我搶回來的。”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笑着說“格拉西尼從來不嫌這些寶石髒。”

    喬治安娜笑了。

    她想起來了別人的評價,格拉西尼將所有的寶石都帶在了身上,而約瑟芬則戴着一塊巨大的鑽石。

    “你笑什麼?”他冷着臉說。

    她疲憊得說“能不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他沒動。

    於是她走了過去,將頭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漢密爾頓非常精明。”她閉着眼睛用沙啞的聲音說“他在歐洲發行的債券雖然多,卻不允許個人持有1000股,而且認購者需要用黃金支付股票價格的25%,不論是哪個個人都不可能持有那麼多黃金,就連有金礦的葡萄牙在內也是這樣,但是每個人的手裏都會有一點金子。”

    他沒有說她說的話前後矛盾,於是她又說了下去。

    “可是一克拉鑽石的價值卻比黃金貴那麼多,你知不知道用鑽石抵押的時候貸出來的款子和買它的時候價格差了多少?”

    他讓她的腦袋離開肩膀,接着他吻了她,讓她想起了那場大雨,當時他們在聖母得勝教堂外邊。

    在教堂裏親吻的是新郎與新娘,他們不是,不過他很高興,還向上帝說“我愛你”。

    那時她想起了夏普塔爾說的故事,那也是一個雨天,波拿巴還在軍校讀書,當時他與一個同學辯論,在回宿舍的路上遇到了暴雨,他躲在一顆樹下躲雨,而這時有人駕駛着兩輪馬車從他面前經過。

    那人剛好是之前辯論時遇到的,他駕駛着兩輪馬車,並不打算捎上波拿巴一段,任憑他躲在危險的樹下。後來這個人想要升遷,不論多少人說好話都沒有用,波拿巴就是不提拔他。

    “你要一直是個軍校學生該多好。”她輕柔得說“爲什麼要選這個被詛咒的職業?”

    “你爲什麼一直不肯畢業?”他反問道。

    “什麼?”

    他沒有回答。

    “在學校的時候是不是有很多人追求你?”他過了一會兒問。

    “並不。”她想了一下後說“但我有幾個異性朋友。”

    “同性的呢?”

    “除非我故意把自己扮醜,我有一個同性朋友,她長得很漂亮,就被孤立了。”

    “她比你還美?”

    “不,她就是個普通的人類女孩。”喬治安娜頓了頓“她就是紅頭髮的莉莉。”

    波拿巴嗤之以鼻。

    “什麼?”

    “他爲了那個女人捨棄了你?”

    “他沒捨棄我!”她狡辯道。

    波拿巴沒有說,“如果他沒拋棄你,怎麼不來找你”這樣的話。

    “有些東西,必須要失去後才知道其珍貴。”他片刻後說“但不是所有東西都是可以失而復得的。”

    她不喜歡這個比喻,但她也不會說“我不是個東西”這樣的傻話。

    “我累了,利昂。”她困頓得說“抱我回房間去。”

    他居然真的那麼做了。

    當她雙腳離地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上一次”,當時她好像剛剛離開聖芒戈,然後她說了“加油,冠軍”之類的話。

    在威尼斯的時候,她曾在一個古董商人那裏“買”了一些古董傢俱,它們曾經是屬於一個紡織家族的,他們那一家人還不錯,可是命運卻好像詛咒了他們,她實在不該將那些傢俱擺進行李箱裏的。

    那個行李箱裏還有一個溫室,那是西弗勒斯送給她的,那個溫室原本放置在馬爾福莊園,曾經狼人駐紮過的營地,那個時候她天真得以爲可以淨化這股黑暗的力量。

    德拉科在項鍊上下的詛咒雖然看起來很駭人,卻並不像阿不思手上的詛咒那麼無解。

    更多時候,人們總是想要自己沒有的東西,那些從來不曾想過何謂“失去”的人不會理解,正是因爲知道了“失去”,爲了避免更多損失,阿不思選擇了站在格林德沃的對立面。

    一旦曾經堅定不移、燦爛美好的“未來”消失,“現在”就維持不下去。希伯來人在埃及受奴役的時候,生活雖然清苦,卻衣食無憂,他們彼此整日爭吵。後來摩西告訴他們有一片應許之地才把他們團結起來,可是等他們在沙漠裏流浪日久,又開始懷念在埃及安逸的生活了。

    埃及雖然不是伊甸園,但即使是在伊甸園裏也必須遵守規矩,不許喫禁果,亞當和夏娃偏偏不聽,然後就被逐出了伊甸。

    伊甸園有時很像熱帶雨林,可是伊甸園裏沒有蛇,唯一的那條還是撒旦變的。

    但在她眼裏,蛇不代表邪惡,還代表鍊金術、醫學。

    在將她放到牀鋪上後,他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坐在牀邊,牽着她的手,彷彿她是個臨終將死的人。

    她差點要說“遺願”了。

    不過她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什麼話都沒有說。

    現在她不想一個人,不論是神還是魔鬼此刻在她的身邊也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