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六十章 “走出叢林”(三)
    作爲昔日獵宮所在地的,特爾菲倫的森林不僅茂密,而且還有很多獵物,其中包括狼,只不過它們看到了騎馬的人類都遠遠得跑開了。

    人往往以爲動物沒有智慧,可是它們其實記得人類的威脅,輕易不會接近。就在喬治安娜正打算離開城堡的時候,她遇到了一個銀行職員,他是波爾多地區的大商人賽赫的手下。

    賽赫曾經參加過吉倫特派督政府的主席,但並沒有像其他吉倫特派諸如羅蘭、孔多塞那樣上斷頭臺,他只是沒有再被選入國民公會。

    拿破崙發動霧月政變的時候他選擇了支持,這次出巡他也參加了,只不過他更多時間呆在社交場合,財會之類的工作有下屬負責。

    拉納因爲挪用近衛軍的公款給自己的新家裝飾,他被指派到了安特衛普,布里昂也有這方面的問題,只是他被“流放”到瑞典去了。

    當布里昂還是第一執政的祕書時,他“借錢”很容易,只需要劃掉名單上幾個流亡者的名字就可以了。這些人有的是有人不希望他們回來,有的是不想被規定必須在最後時限回來。他們可以是去國外旅行,而不是流亡,外出旅行多久都可以的,等旅行結束後如果發現自己家的財產被人佔據了,他們可以走司法程序要回來。當流亡者會收到一封信,就跟法院傳票一樣,必須有迴應。

    得了這筆錢,布里昂在巴黎一家銀行投資,很不幸的是這家銀行承接了幾項陸軍的合同,有些與貝爾蒂埃有關。銀行最終因爲捲入公債投機而破產,布里昂也跟着損失慘重。如果他一直在祕書的位置上還沒關係,關鍵是他辭職了,很快郵局發現了一些信,最終布里昂以挪用公款爲名被指控了。

    布里昂沒有挪用公款,可是“借錢”給他的人挪用了,那些布里昂曾經推薦的人一個都沒有幫他,波拿巴也明確跟他劃清了界限。不過因爲布里昂作爲私人祕書時常爲拿破崙代筆,布里昂的信和拿破崙的信是很難分清的,最終布里昂沒有被審判,成了瑞典大使。

    伯爵、侯爵爲了給國王撿手絹爭着鑽桌底的樣子是很難看,可他們諂媚、阿諛的是掌權者。過去的藝術品,爲了突出某個偉大人物,會將他擡高,以便他在人羣中脫穎而出,公衆往往是伏在他們腳底的。

    有個成語名叫“捧高踩低”,他自己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一旦有人指明瞭,他必然會氣急敗壞,接着指明他的人就得罪他了。

    這種人照鏡子,只會接受體面、偉岸的自己,就像羅哈特,但她也知道要求一個人不追名逐利,以聖人的標準去約束普通人也不現實。

    有時喬治安娜也想和克雷特那樣,過與世無爭的生活。可是在得知布里昂失勢後的下場後,她也不曉得這個想法恐怕會給自己帶來嚴重的“後遺症”。

    本來那天在歌劇院是很好的結識阿巴爾公爵的機會,喬治安娜卻提前離開了,現在還想要同樣的機會就難得,除非她舉辦一次派對,邀請他們一家過來。

    就算是這樣阿巴爾公爵也可以拒絕,所以她實在太老實了,不懂得見機行事。

    遠處傳來教堂的鐘聲,在森林裏迴盪,這種感覺很“哥特”,卻不是那種火焰哥特,而是那種黑暗哥特,讓人感覺不到溫暖,陰森又寒冷。

    在森林裏的某處,她勒馬停了下來,其他人也跟着停了,空氣中漂浮着白霧,那是人馬呼出來的。

    如果這裏真的是冥界,爲什麼會那麼像活人呢,連這些細節都有?

    “天快黑了。”菲格爾說“我們別在外面停留太久。”

    喬治安娜沒有理她,她還記得那次阿爾卑斯山中的冒險,曾經有被捲入西班牙王位戰爭的意大利人躲進山裏,爲了阻止對方徵糧,法軍和奧地利的軍隊都在燒燬民宅。

    那個時候她恢復了殘垣斷壁,看到了牆上寫用法語寫的字,“魔鬼已經死了”。然後她騙了一個魔鬼,讓它進瓶子裏。

    所謂的詛咒,往往是不經意的小事,比如碰一下戒指或者項鍊,接着你就永遠都擺脫不掉它了。

    “夫人?”菲格爾問。

    “爲什麼這一代沒有躲避戰亂的居民?”喬治安娜問。

    “森林有很多。”菲格爾說。

    喬治安娜皺緊了眉。

    早上喝茶的時候,她特意看了一眼杯底的茶漬,依舊是不祥之兆,明明貝緹已經被逮捕了。

    “怎麼了?”菲格爾問。

    “回去不是個好主意。”喬治安娜說“我有不好的預感。”

    “那我們去哪兒?”

    “跟着鐘聲走。”喬治安娜說,然後重新策馬在林中飛奔。

    今天她披了一件披風,外面是黑色的,裏面是鮮豔的紅色,它在風中不斷飛舞,讓她有種中世紀的感覺。

    她很想試一試自己能不能用呼神護衛,如果她現在可以用的話。

    哈利波特因爲想見他的父親,於是用時間轉換器回到了幾個小時以前,結果卻是他自己召喚了守護神救了自己和西里斯,以及巴克比克的命。

    他並不是什麼救世主,只是個普通的男孩兒。在用完了呼神護衛後,他就昏了過去,幸好赫敏格蘭傑不是普通的少女,她是個女巫,用漂浮咒將同樣昏迷的西里斯送到了鷹頭馬身有翼獸的身上。

    Wingardiumleviosa。

    施咒者使其漂浮。

    現在她讓什麼漂浮起來呢?

    森林裏忽然傳來了鳥鳴,充滿了驚慌的聲音,狼、狐狸、兔子等等紛紛逃離,連馬都感覺到了,停止了腳步。

    喬治安娜摔到了地上,可能是落葉起了緩衝,她並沒有摔斷脖子,然後她站了起來。

    這些樹木,看起來就像是巨人,在霍格沃茨之戰,她曾經用魔鬼網將巨人捆住,卻從沒有想過用漂浮咒將巨人漂浮起來,畢竟他們可不是羽毛。

    她可能是真的瘋了,居然用無杖魔法嘗試將那些樹“漂浮”起來,這些樹往往有扎得很深的根,就算是機器也不可能將它們拔出來,只能鋸斷。

    可她還是想試試,這個過程痛苦極了,她發出了哀嚎,然後地上的落葉漂浮了起來,接着是斷掉的樹枝,它們發出一股腐臭,讓人聞了作嘔。

    等一顆樹被她拔起來了,她還想再試一顆,如果有一天西伯利亞的樹木因爲黑魔法和看魁地奇的巫師發生戰鬥,她會需要這個力量。

    然而等她下意識得往前邁一步,卻感覺那麼沉重。

    這是一種什麼奇異的感覺呢,她無法用語言形容,只有這麼暢快使用魔力的感覺讓她渾身舒暢了不少,心情也沒那麼糟糕了。

    她從顫抖花手鐲裏取出魔杖,輕盈得揮舞它,倒下的樹又重新回到了它呆過的地方。

    很快,森林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剩下那些目擊一切的麻瓜們,震撼得看着她。

    “想讓我清洗他們的記憶嗎?”卡羅蘭問。

    “隨便。”喬治安娜漠然得說。

    就在這時,一棵被重新樹立起來的樹倒了,發出轟然巨響。

    “像你這樣的人哪兒需要保護?”穿着斗篷的卡羅蘭低語着,然後轉身離開。

    喬治安娜對着樹用了“倒掛金鐘”,它並沒有反應,不知道是這個魔咒只對“動物”有效,還是因爲她魔力用光了。

    “汪!”一條鼻子溼漉漉的黑狗衝她叫喚。

    她感覺自己鼻子也是溼溼的,用手一摸,居然全是血。

    她又擡頭看了眼天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還是茂密的樹葉落了不少,天好像比之前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