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隆巴頓先生,你也想和其他人一樣被記過麼?”波莫納問。
納威如夢方醒,打開了門,奔跑着離開了溫室。
透過溫室玻璃,波莫納看到納威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她從操作檯下面拿出一筐玻璃罐子,然後來到了第三溫室。
這個溫室裏有不少危險的魔法植物,比如成年曼德拉草、毒須草等等,都屬於禁止貿易物品,因此在黑市裏也很昂貴。
她來到毒須草的面前,這些魔法植物以爲波莫納又是來給自己澆水施肥的,並沒有絲毫提防,於是她趁着這個機會對它們用了切割咒,將它們的枝葉給剪了下來。
這次採摘比正常修枝修剪地更多,魔法植物們有些抱怨,卻沒有生氣,她用漂浮咒將剪下來的枝葉放進了玻璃罐裏。
接着她又去了其他的植物,將果實、葉子、根莖分門別類裝進玻璃罐裏,然後將它們放進了絨布口袋。
雖然有農夫催長咒,可是魔法植物不像南瓜,它們所需要的魔力更多。用巫師自身的魔力,催長出藥材,再通過魔藥轉換成需要的力量,這本身就很多餘,更別說熬製魔藥的過程中會有魔力損失了。
對於“魔杖派”來說,沒什麼事是他們揮一揮魔杖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是他們知道的魔咒不夠多。
阿不思沒有將襲擊的人送去聖芒戈,而是留在學校醫院,除了避免消息走漏,也有這個原因。
格蘭芬多除了勇敢,還喜愛冒險……
她希望納威能和斯內普好好相處,才讓他去送魔藥材料,多接觸總比持有偏見老死不相往來好。
但也有可能會“接觸不良”,就像毛螃蟹咬過的麻瓜電器,火花帶閃電,然後“砰”地一聲炸了。
一開始波莫納還不理解,爲什麼納威會被分院帽分入格蘭芬多而非赫夫帕夫,他本人也期望能進入赫夫帕夫的。
“馬爾福有什麼可怕的?”她笑着重複了一遍納威說的話,接着拉下了披風的兜帽,走出了溫室。
黑色的斗篷儘管不是隱形衣,卻幾乎與黑暗融爲一體,一樣起了隱形的功能。
她穿過禁林的小路,來到了霍格莫德,在即將踏入村莊的光線下時,她從絨布口袋裏拿了一個玻璃瓶,喝了一口裏面的液體。
這其實就是古靈閣的泉水,喝了它可以沖掉魔藥、魔咒的僞裝。
喝過它之後,波莫納的身體很快就“縮水”了,複方湯劑失去了作用,她又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貌。
幸好巫師穿的是寬鬆的巫師袍,腰圍變化大也看不出來。於是她帶着一籃子的違禁品,來到了豬頭酒吧。
來這裏的人多少都做了僞裝,像她這樣以本來面目示人的恐怕沒人會幹,但無論是誰都無法將她和赫夫帕夫的院長聯繫在一起。
喝酒的人們一開始各自聊天,有人無意識回頭看了眼門口後,就不再轉頭了。他的目光追隨着她,接着他旁邊的人也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沒多久酒吧裏就安靜無聲,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找了角落坐下,心裏有些許得意,沒多久酒吧老闆阿不福斯走了過來,他的態度一如既往的惡劣。
“想喝什麼?”
“你不來酒吧喝酒,那來幹什麼?”阿不福斯又沒禮貌地問。
“我在等人。”波莫納說。
然後阿不福斯走開了。
“等人也不妨礙喝酒,你想喝什麼?我請你。”吧檯邊,一個拖着假腿的男巫說。
她沒有理會他,沒一會兒阿不福斯又出現了,“砰”地一聲將一杯啤酒放在她的面前。
“喝完了就回去。”他趕人一般說,接着就回吧檯後面了。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酒吧裏又有了小聲說話的聲音,也沒人繼續注意她了。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一個矮小的身影走進了酒吧。
儘管他做了僞裝,穿着旅行斗篷,人們還是一眼看出他是妖精。
妖精走到了波莫納的桌子邊,喫力地爬上椅子。
“你帶了什麼?”妖精用沙啞低沉的聲音說。
波莫納從口袋裏拿出了裝有毒須草的玻璃罐子。
“新鮮的。”她輕聲說“還在動呢。”
妖精接過了罐子,對它用了一個咒語,毒須草毫無反應。
“你有多少?”妖精問。
“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波莫納說,接着和妖精一起上了二樓的包間。
“你能想象嗎?我面試的地方居然是豬頭酒吧。”在米勒娃給西比爾做美甲的時候,特里勞尼抱怨着“那地方又髒又臭,我可是‘天目者’,而且還是卡珊德拉的後代。”
波莫納看着包間地板上積累了幾個世紀的污泥,也深有同感。
她用那些魔法植物換了一大袋金加隆,雖然妖精一向以吝嗇著稱,但他們給的金加隆至少可以保證是真的。
人類可以用複製咒複製金加隆,不過這種複製品毫無價值,第一,它沒有妖精施展的魔法,第二,黃金是不可以用複製咒複製的,只有魔法石能讓金屬變成黃金。
因爲妖精的魔法,金加隆纔不像麻瓜金幣一樣,是不可磨損的。另外它有別的祕密,這也是古靈閣妖精鑑定存入銀行裏金幣真僞的依據。
至少人類無從得知妖精是用了什麼辦法讓格蘭芬多之劍有吸收比自己強大力量的魔法屬性,沒有這個屬性的複製品,不論多麼像真正的格蘭芬多之劍也不是真的。
妖精先走了,等他走後,波莫納也帶着金幣離開了豬頭酒吧,卻沒有沿着原路回學校。
她先是走到了霍格莫德外的農田,這裏只有很少幾座木屋,附帶着很大的田地。
月亮升了起來,整個霍格莫德籠罩在大山的陰影裏。
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不用回頭她就知道跟蹤她的不是西弗勒斯。
她在前面不急不慢地走着,走過一條跨過小溪的木橋,然後轉身面對跟蹤者們。
他們有三個人,見到波莫納轉身也不躲閃,堂而皇之地站在橋的另一面。
“有什麼事麼?先生們?”她笑着說。
看起來像是領頭的人打量着波莫納。
“我都不知道該找你要什麼?”領頭的人說“你的錢,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