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五十二章 煙與鏡(五)
    不論神祕人給魔法世界帶來了多大的破壞,品行有多麼糟糕,但至少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的外形非常俊美。

    波莫納趴在牀上,一邊看着從阿不思那裏得到的聖誕禮物,一本古代阿拉伯學者寫的關於靈魂的書,一邊咀嚼着蜂蜜公爵的糖羽毛筆,這也是她的聖誕禮物。

    她特意翻到了阿不思做了標記的那一頁:如果靈魂憑着關係就會在一切有知和無知的形體裏。

    法語翻譯用的“無知”是察覺、感覺,句子後面用舉了一個阿拉伯的故事,“阿密爾的靈魂裏的東西賽義德就不會不知道,因爲與許多東西有關的一個東西可以根據關係而分化”。

    泛靈論相信萬物有靈,一棵樹、一塊石頭都和人一樣,比如日記本,它是並不存在知覺的,而人是存在知覺的。

    但書中所舉的例子是年輕的父親與兒子,父親是他與兒子們的關係,年輕的是他自身性質,也是一切關係的內核,聯繫上下文後,她覺得這個地方的翻譯有問題。

    泛靈論出現在17世紀的法國和意大利,生活在10世紀的阿拉伯人怎麼會知道呢?

    “可惡的法國人!”她低聲咒罵着,這是什麼見鬼的翻譯。

    然而就算有原文,她也看不懂,因爲她不懂阿拉伯文。用時間轉換器到一千年去當着作者的面去問他,她也聽不懂,除非她和赫敏一樣帶着翻譯一起回到過去。

    在赫敏之前從來沒有哪個時間旅行者曾經帶着同伴一起回到過去,都是獨自一人前往的,也幸好他們穿越的時間並不長,地點跨越也不大,但還是可以作爲“最高機密”進行保密了。

    翻譯文獻的時候常常出現這種問題,因爲譯者的主觀對讀者進行了誤導,於是她用糖羽毛筆在這個地方打了個問號,越過它繼續閱讀。

    ‘靈魂與一個形體一同開始,因此靈魂開始存在,是在一種可供靈魂使用的有形體的質料存在的,而開始存在的形體是靈魂的地盤和工具。’

    “又出現了!”她抱怨着,這次出現的“質料”是德語的,源自於康德,她又用糖羽毛筆在這裏打了個問號。

    ‘在與一個一定的形體一同開始的靈魂的實體中,有一種自然傾向,要佔據這個形體,要使用它,要考慮它的各種形態,並且要使得自己引向它。’

    由於靈魂這種佔據形體的傾向,湯姆·裏德爾差點佔據了金妮的身體,還有神祕人附身在奇洛的身上時也是如此,不過奇洛身體裏的神祕人靈魂並沒有辦法使用奇洛的身體,反而是金妮被操控着,用雞血在牆上寫下了文字。

    但她在這裏注意到了“靈魂的實體”這個詞,書裏的解釋並不是實體化的靈魂,而是實體的兩個行動,一種是與形體有關的,是對形體的支配,另一種是與他的本源有關,這是憑藉理智的知覺,而這兩種活動是互相對立、相互抗衡的,因爲靈魂的實體中被一種所佔據時,就脫離了另一種活動。

    想象的掌握、各種身體歡樂、憤怒、懼怕、傷心、愉悅和痛苦,都是屬於第一種的形體支配。而當你思考一件可以理解的東西時,這些情況對你是無用的,也就是第二種形態。

    她正在試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時,一個重物壓到了她的身上,差點將她窒息。

    等她好不容易喘過氣來,一個吻又帶走了她的呼吸,但她還是聞到了鼠尾草的氣味。

    靈魂可以與形體分離麼?書中寫是可以的,並且她也確實感覺到了,輕盈而溫暖,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

    “你在讀什麼?”那個擅自進入她臥室的人問她。

    “阿不思送我的聖誕禮物,他說是開羅得獎的時候獲得的。”波莫納發現自己不是趴在牀上,而是趴在他的身上,於是將腦袋靠着他的胸口“你覺得他是說謊了麼?這本書其實是屬於尼克·勒梅的。”

    他沒說話,手指輕輕得在她的脖子後面畫圈,感覺非常癢。

    “他把這本書給你做什麼?”他無意一樣問。

    “有關哈利波特,日記本,還有靈魂的形態。”她閉着眼睛舒服得說“他認爲靈魂可以個體化、分離開,卻存在某種關係,哈利說湯姆裏德爾的樣子保持着16歲的樣子,他的靈魂與當時的形體保持一致,我們後來看到的附身在奇洛身上的靈魂,則與他老了以後一樣,我剛纔讀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是關於知覺和無知覺的,我覺得他翻譯錯了,10世紀的人怎麼會知道泛靈論。”

    “你不想知道我今天做什麼了?”他問。

    “卡卡洛夫還纏着你?”她問。

    “不,我想了你一整天。”他把手從她的脖子沿着脊柱往下移“你想我嗎?”

    她剛想說是。

    腦袋裏一陣劇烈晃動,她發現眼前的人變了。

    那時她剛從文森公園大特里亞農宮,他剛忙完菸草國有化的事,而她很生氣,覺得自己被遺忘了,幹了些不知所謂的事,他一直沉默着,接受她的“報復”,然後他就對她說“你不能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她覺得特別可怕且驚悚,等她真正“清醒”過來時,她才發現自己身處比利時的城堡裏。

    外面的天色已經黑了,似乎今天她要在這個到處都是玫瑰的地方過夜。

    玫瑰不僅花型美,還有濃烈的香味,將鼠尾草的氣味給蓋過了。

    但她還是摸了一下脖子後面,可惜那個傷口太淺了,她的手指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那是她在瀕死的時候,西弗勒斯用了禁忌的方式,將自己的生命力轉給了她,也不管這麼幹自己身爲人類的壽命是不是又要縮短了。

    她也想到了自己漫長的生命在失去他後毫無意義,便讓他教了自己那個禁術,然後他們在尖叫棚屋立下誓言,那個誓言比在他婚禮上發的誓還讓她映像深刻。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記號,類似伏地魔在哈利身上留下的閃電疤痕,不同的是,當伏地魔靠近的時候,哈利的疤痕就會發熱疼痛,她好像什麼都感覺不到。

    也許是因爲他沒靠近吧,所以她才感覺不到。

    接着她又看向剛纔趴着小憩的桌子,那裏放着紙,本來她是打算寫信的,此時卻想起了湯姆·裏德爾的日記本,它曾經就在哈利的面前攤開着,哈利還在上面寫字了,卻無事發生,連他的傷疤都沒有疼。

    還有斯萊特林的掛墜盒、赫夫帕夫的金盃、拉文克勞的冠冕,這些他的傷口都沒有發生反應,至於納吉尼身上的,如果哈利當時疼了,就會發現眼前的巴沙特不是本人了。

    日記本、掛墜盒、金盃、冠冕甚至包括納吉尼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沒有參與伏地魔謀殺莉莉,即便納吉尼可能是在伏地魔第一次死亡後製作出來的魂器。

    至於那個有復活石的戒指,她知道的情報不多,因爲那個時候的鄧布利多好像已經不相信她了。

    她需要繼續讀那本書,關鍵是找到那本書的翻譯者,她想打個賭,這本書就是18世紀初,隨着拿破崙一起從埃及回來的學者翻譯的。

    於是她搖了搖鈴,聽到鈴聲後,瑪蒂爾達走了進來。

    “去把聖提雷爾先生叫來。”喬治安娜說,又緊接着說“還有菲麗爾。”

    “是的,夫人。”瑪蒂爾達說,然後退了出去。

    等她走後,喬治安娜拿出了魔杖,施展了“閉耳塞聽”。

    等會她們說的內容可能是“機密”,她可不想有人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