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菲涅爾用來製作燈塔燈光的凸透鏡用的是孔多塞遺留的原理,他只是認爲孔多塞是對的,不能因爲政治而阻礙真理的發現。”喬治安娜壓低了聲音說。
“你知道還資助他?”夏普塔爾也壓低了聲音。
“你是政治家還是科學家,我的監護人?”喬治安娜低聲說“經得起實踐考驗的真理爲什麼要埋沒它?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人類將永遠生活在‘黑暗’之中……”
“你認爲你的做法不欠妥麼?”夏普塔爾問。
“我只知道魯佩市長是神學院出身,還有塔列朗,教士脫下袍子都能成爲世俗官員,何況是還沒有穿上教士長袍的神學院學生。”她喘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跳“年輕的接受能力要比老年人強。”
“同樣他們也容易衝動行事,就像你。”夏普塔爾斥責道。
“你覺得我失智了?”喬治安娜問。
夏普塔爾嘆口氣“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她揮手打斷了他“你們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會失去理智,法官就該是公平的,但這裏的法官卻被要求拒絕支持平等……”
“你問過第一執政沒有?”夏普塔爾忽然說。
她不說話了。
“我以爲你明白……,你的提案我拒絕通過。”夏普塔爾說。
“這是給比利時議會的……”
“我是內政部長,關於內政的事都需要通過我簽字。”夏普塔爾狠狠地說。
喬治安娜又不說話了。
她覺得心裏有一股火,就算外面下着雪,她穿着華麗卻單薄的晚禮服也不覺得冷。
她看着院子裏的玫瑰,它們本來該在五月盛開,現在在積雪下綻放着,看起來很“不自然”,就跟她頭上用金銀絲製作的“花環”一樣。
她懷念着霍格沃茨,彷彿置身在那片鮮花怒放、壯麗的盛夏草場上,但那時她戴着女巫帽,忘了她可以將它摘下來,用那些花編一個花環。
一件溫暖的披肩蓋在了她的肩膀上。
雖然遲了些,但拿披肩的人沒有忘了,她剛打算回頭說“謝謝”……
“隊長告訴我,我會感覺自己化作一團煙,穿過有煙霧籠罩的地方,軀體會留下來。”肅清者輕柔得在她耳邊說“一開始,我沒看見玫瑰,但我聞到了玫瑰的花香,接着我感覺很多人慢慢在濃霧中聚在一起,我不認識那些人,直到我看到隊長出現,我跟他走,發現了一個女人,他抓住了她的頭髮,把她摔倒了在地上。”
肅清者用手背觸碰着她的臉頰“‘她是個女巫’,隊長說,接着他讓我們攻擊她。”
“你照他說的做了?”她問。
“他說爲了維護信仰,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信仰。”肅清者說完,退了半步,她感覺他遠離了,回過頭,看着他。
“她沒你漂亮,玫瑰更適合你。”肅清者陰險得笑着,轉身回到了燈火通明的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