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奶酪陷阱(八)
    文藝復興之後,麻瓜的繪畫中經常用到“透視”效果,這個效果是基於物體與觀察者之間的距離增加而導致的。

    當物體離觀察者遠的時候,看起來就小,隨着不斷走進,就逐漸變大了。當距離足夠遠的時候,一顆恆星也不過針尖那麼大一點,而距離夠近,哪怕是真正的針看起來都比它大。

    波莫納和菲利烏斯一起,深一腳淺一腳得行走在禁林裏,前面走着人類斯內普,他的步子太大了,他們兩個根本就跟不上。

    由於透視效果,畫像的後面好像還有一個世界,比爾在解咒的時候以爲食死徒在畫上用了一個高級擴展咒,這使得他走了不少彎路。

    隨着麻瓜的科技發展,他們記錄畫面的形式發生了變化,用照片替代了肖像畫。巫師們也在用它們,不過巫師的照片是能動的,不斷循環“播放”這一個重複的畫面,比如在秋天滿是落葉的森林中跳舞,又或者如洛哈特那樣不斷向路人展示他獲獎的微笑。

    這些照片不會和肖像畫那樣可以和外面的人互動,儘管裏面看着也好像有另外一個世界。

    “所以菲比當時失明瞭,不是因爲她的眼睛也變形成‘顏料’了?”波莫納問費力維。

    “人體變形是多樣的,並不是只有阿尼瑪格斯。”費力維扯着他被灌木勾住的斗篷“我以爲你作爲鄧布利多校長的學生比我知道的還多。”

    如果她不將過多的精力和時間用在練習美食魔法上。

    波莫納暗想着,然後看着前方斯內普漆黑的背影。

    人體變形術雖然比普通的變形術難,卻不是什麼禁忌,至少和人造人以及時間實驗比相當“常見”。

    米勒娃曾經爲二年級的學生展示如何將動物轉變成一個水晶杯,這是將有機物變成無機物,輪到羅恩的時候沒有成功,一開始米勒娃以爲是因爲羅恩的魔杖斷了。

    用作用在動物身上的變形咒施展人體變形咒至少不能完全起作用的,目前還沒有誰嘗試過將人變成水晶杯。

    水晶之所以被稱爲透明體,是因爲它不像山,不會阻礙光的傳播,光會透過它進行折射,還有一部分反射,就像是清澈的湖水。

    不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那個湖畔,這裏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冷了,盛夏時節草長鶯飛,有一隻蝴蝶甚至還輕輕扇動翅膀飛過如同鏡子一樣的水面。

    “從高處看,它是黑色的。”斯內普說“和黑湖一樣。”

    “你們想先喫午餐還是先調查?”波莫納問。

    費力維和斯內普開始繞着湖調查,波莫納則找了塊石頭坐下。

    人之所以能看到東西是看到了物體反射的可見光,如果光不存在了,那麼即使眼睛有感光的能力,還是“失明”的。金子不能發光,它只能反射光,因爲它至少恆星爆炸後產生的物質之一。

    在那本關於時間和空間的書裏,講述了物質和反物質碰撞會在產生光後湮滅,就像你自己和反你自己握手,可要是不握手的話就沒事。

    那條米勒娃告訴赫敏的時間旅行規則“你不能被人看見”,是指的赫敏不能看到自己,其他人看到她了,羅恩和哈利和她一起上課不也沒事麼?

    波莫納看着湖對岸,來自“未來”的哈利波特就是在那裏召喚出有肉身守護神的,它發出的強光幾乎超過守護神應有的光了。

    “過去”的哈利堅信是詹姆波特救的自己,“未來”的哈利明白拯救自己的還是自己,他們雖然還是一個人,但是已經截然不同了。

    這不像是照鏡子,更像是正反兩方,但他們也沒有直接“握手”,而是通過守護神打了個“招呼”。

    “過去的”哈利只噴出了白色的氣體,他這邊剛熄滅,那邊就馬上亮了。

    “會不會是‘對撞’?”波莫納忽然說,菲利烏斯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她。

    “就像物質和反物質……”

    “那我想,我們該擔心這個星球還是否存在了。”菲利烏斯說。

    波莫納看着西弗勒斯,希望他能給予她支持。

    “水元素。”西弗勒斯固執得說“就像接納之筆的‘墨水’。”

    “那不是‘墨水’!”波莫納糾正道。

    “但它和魔力是有關聯的。”

    “只有水元素嗎?其他元素呢?”波莫納立刻問。

    費力維也看着他。

    斯內普還算識趣,知道這時不能犯衆怒,他沉默着繼續搜索。

    詛咒中還有眼疾咒,它能阻礙對手的視力,這對獲得外部信息主要依靠視覺的人類來說是很大的干擾。

    對於一個天生就盲眼的嬰兒,他難以想象出“紅色的蘋果”是什麼樣的,不論是紅色還是蘋果的外形他都沒見過。

    而對於那些後天致盲的人,就算一開始還能想象出“紅色的蘋果”是什麼樣,隨着盲眼的時間越來越長,那個映像也就模糊了,就彷彿和視力健全時的世界失去了聯繫,轉而依靠聽覺、觸覺去感知。

    即便她已經因爲愛情而變的有些盲目了,她在那個油畫詛咒的事件上也無法爲“黑暗”說好話。別說本來就怕黑的小孩子了,連大人遇到了恐怕也難以承受,這已經不是軟膝咒那樣的惡作劇能敷衍得了的。

    還有羅傑·馬龍,以及其他被德拉科·馬爾福欺負的低年級,比起出手教訓那個小混蛋,波莫納更願意選擇安撫被欺負的對象,不是因爲她害怕衝突,而是因爲德拉科是他的教子。

    這麼做是不對的,你該做正確的事。

    但她又想起了那隻絕音鳥,只是一個遊戲的線索而已,需要犧牲一條生命麼?

    食死徒們將殺戮當成了一種遊戲,西弗勒斯在那裏好的壞的都學了,她該糾正他而不是縱容他。

    你該“防禦”的,就像呼神護衛那樣抵禦黑暗,而不是接受黑暗。

    或者你只是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你也認同力量能帶來幸福。

    如果你也是一隻脆弱的鳥,你會和絕音鳥一樣任人宰割,甚至臨死都不能發出屬於自己的哀嚎。

    她輕輕觸碰自己的嘴脣,無法想象和攝魂怪接吻是個什麼感覺,但她的眼前好像有個黑影。

    她沒有揉眼睛,而是取出了魔杖,一隻透明的天鵝從魔杖末端飛了出來,將黑影給撞跑了。

    費力維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她。

    “我想試試是什麼感覺。”她朝着二人說,讓天鵝守護神在湖面滑翔而過。

    鹿形守護神沒有飛起來,天上飛的都是攝魂怪。

    這感覺太奇妙了。

    “怎麼樣?”費力維邁着短腿走過來問。

    波莫納卻看着西弗勒斯,她剛纔用的記憶是她在厄里斯魔鏡裏看到的,她知道那是她的幻覺。

    她調轉視線,暫時不想理會他們兩個,她需要找個地方獨自安靜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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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時間不會堆疊,那麼她此刻呆在這裏,把一些問題想清楚了再出去可以麼?

    畢竟她已經不是抱着毛絨玩具的小女孩了。

    喬治安娜靠着牆,坐在了地上,整個走廊上點滿了油燈,看似不用擔心黑暗。但要是兩扇鏡子面對面放着,中間放着油燈,也會形成一個差不多的走廊,只需要將其中一盞燈吹熄了,黑暗就來臨了。

    脆弱和不堪一擊不會幫你解決任何困難,它甚至會成爲你的弱點,被別人攻擊。

    但在短暫的“抵抗”後,她就想起了那些在黑暗掩護下的快樂,有小時候在城堡裏探險的,也有長大後不顧後果冒險的。

    她居然穿着隱形衣去了斯萊特林的地窖,那時孩子們都結束假期回學校了。

    德拉科想搞一隻軟爪陸蝦,讓參加三強爭霸賽的哈利“交好運”,於是堂而皇之得進了他教父的辦公室,然後他注意到通往臥室的門沒有關,他走了過去,剛好看到一個女人摘下了她的斗篷兜帽。

    “你該走了,趁現在還來得及。”德拉科的教父說。

    她自己說了什麼她不記得了,她只記得那“黑暗”嚐起來如此美味,就像甜蜜的毒藥。

    那個被困在畫裏面的麻瓜種赫夫帕夫女孩兒可能不是真的瘋了,而是克服了黑暗所帶來的恐懼,明白了黑暗的好處。

    彷彿靈光一閃,她想起來自己當時說的是什麼了。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她對他說,也像是對自己說的,束縛已經解開,他們都自由了。

    她那時堅信,有些東西是莉莉給不了他的,因爲她已經死了,屍體已經埋葬,血肉歸於塵土。

    所以,她這個活人是領先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