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問?”納威說。
“有人死了。”李喬丹說。
“可能吧。”納威敷衍得說,對於他這樣的看客來說,不過是少了點熱鬧可看罷了。
“我爸爸在魁地奇世界盃賭了愛爾蘭贏,魯多巴戈曼欠了他不少錢。”李喬丹說“他說等三強爭霸賽的結果,如果在這裏結束了,他估計又要賴賬了。”
納威沒有說話,李喬丹又晃了晃手裏的盒子。
“我拿去給弗雷德和喬治看看。”李喬丹說。
波莫納連忙閃到一旁的黑暗裏,接着門打開了,李喬丹拿着一個聖誕禮物盒,從屋裏走了出來。
直到確定他不會回來,波莫納才從新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納威的樣子看起來很沮喪,他甚至都沒有發覺波莫納就在門口。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沒有阻止他?”波莫納在門口說。
納威喫驚得看着她。
“教授……”
“我記得那時你在讀一年級,才這麼高。”波莫納用手比劃了一下納威那時的身高,他比矮小的波莫納還要矮一些“才三年,你就已經這麼高了。”
她擡頭仰視着納威“阿不思爲你加了分,多少來着?”
“10分。”納威乖乖得回答,卻顯得不高興。
波莫納找了張凳子坐下。
“對敵人需要勇氣,而對朋友堅持原則,更需要勇氣……”
“但我沒有!”納威不等波莫納說完立刻大喊“這些東西屬於……”
“一個幽靈。”波莫納也打斷了納威“我覺得這些東西對卡西諾教授來說已經沒有用處了。”
納威盯着她。
“等你離開了學校就會知道,‘幫助’並不總是免費的,更何況李喬丹只是拿去看看,沒有說要佔爲己有。”波莫納說。
“你在外面多久了?”納威問。
“從他發現了鳥蛇蛋開始。”波莫納疲憊得說“你不是司芬克斯,必須守護巫師的財產,你記不記得格蘭芬多守則第六十一條是什麼?”
“我們不是太陽,熱情並非無償。”納威低聲說。
“除了敏捷的頭腦、過人的勇氣和堅定的信念,還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波莫納說到這裏又打了一個嗝。
“等你學會了換位思考,你就長大了。”波莫納站了起來“我知道這不併讓人感到愉快,但我們必須去面對,就像面對恐懼和黑暗。”
她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那個房間,並順手將門給關上,順便隔絕了橙色的溫暖燭光。
“看來你學到了老傻瓜的真傳。”黑暗中響起了西弗勒斯的聲音。
她朝着那個方向看了過去,他緩慢得從陰影裏走了出來。
“嗝。”她又打了一個嗝,接着她就感覺到身體發生變化,女巫袍變得鬆鬆垮垮的了。
彷彿有一陣蛇的嘶嘶聲傳來,如果她看到的是一條毒蛇,她一定會拿出魔杖將它趕走的。
她一點都不害怕。
“你退什麼?”他低聲問。
‘我一點都不害怕。’
她耳畔聽到一個聲音說。
他很久沒說話,只聽得到地下城呼嘯的風聲。
“那天你也在。”他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就在巴蒂克勞奇遇害的那天,我們在禁林邊……”
“別說了!”她顫抖着說。
她想捂着耳朵。
“你們這些‘聖徒’,真是虛僞。”他不屑得說道。
“你既然覺得我虛僞,何必又要來找我!”她憤怒得說“你明明喜歡莉莉!”
“誰跟你說的?”他僵着臉說。
“我看見了。”她冷漠得說。
還有鄧布利多的提醒,他把自己的記憶給她看,讓她看到西弗勒斯·斯內普如何下跪,求阿不思不要殺他,還有爲了莉莉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沒說那是小時侯的事了。
“當你說我們虛僞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該評價一下自己!”她冷硬得說,轉身打算離開。
但他卻在此時化作一團黑煙,向她撲了過去,然後裹挾着她,向地下城的深處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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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齡劑的兩種藥材,一種是蠑螈脾,它同樣可以被用於製作智力提升藥劑,它的作用是讓人清醒得思考,並不能提升智力,它常被當作混淆咒的解藥。
人們通常認爲,年紀大了就會充滿智慧、思考時也比年輕人清醒,因此智者常常以老人的形象。
香蕉外表看起來斑駁發黑,裏面卻和新鮮香蕉一樣是白的;也有可能外面看起來很新鮮,裏面卻已經開始黑了。
然而有很多事並非外表所展現的那樣。
波莫納拿出了一條項鍊,這是她仿造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血誓所做的,作爲搭建迷宮時,發給實習生們用。
有一種名爲“壞女人”的有毒植物,它的身上長滿尖刺,而且還會分泌有腐蝕性的液體,可是它有一個特性,如果昆蟲、鳥類攜帶着和它一樣的花粉,它就不會攻擊,讓鳥和昆蟲自己離去。
她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讓火種灌木將實習生們當成了“自己人”。
她曾經以爲以帕特里夏·林奈富裕的家境就不會偷東西,可是哈利和羅恩卻目睹過德拉科馬爾福將一個“無主之物”據爲己有,有時她也看到這樣的新聞,一位貴婦偷竊幾美元的貨物,故意被抓住,這樣才能讓她繁忙的兒子到警察局保釋她。
她並不瞭解小巴蒂克勞奇,雖然她當過他四年的院長,但他一直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從來不惹麻煩。
不過她也無法和其他人一樣相信,是他殺死了老巴蒂克勞奇。
“快出來!”
她聽到了叫喊聲,立刻將那條項鍊放回了絨布口袋裏,然後走出了房門。
西弗勒斯正站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當他仰起頭時,會看到他脖子上恐怖的疤痕。
她立刻轉頭,和他一起擡頭,在初夏刺眼的陽光下,可以看到那座北方農民廢墟一樣的房子已經修好,至少房頂不用擔心漏雨了。
“你真棒!”波莫納踮起腳尖,親了一下他的臉。
“我們至少不是流浪漢了。”他平靜得說,好像對這個簡陋的住所並不十分滿意。
但她覺得這樣已經夠好了,這個房子讓她想起了陋居,雖然它已經被燒燬了。
“走吧,外面太熱了。”在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傑作”後,他拉着波莫納又回到了屋裏,似乎他還是習慣黑暗和陰涼。
但波莫納卻依依不捨外面的陽光,直到一個吻落了下來,讓她忍不住閉上眼睛,像盲人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