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鵝之歌(四)
    正午時分,一個家庭主婦正在爲一家人準備午餐。

    因爲天氣炎熱,靠近火源做飯就更熱了,更不讓人省心的是小孩子的哭鬧聲,兩個大一點的孩子在本就狹小的房子裏追逐打鬧。

    這場面與“幸福”無論如何都難以牽扯上關係,卻可能是金妮韋斯萊出生時所必須面對的,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比爾11歲,“終於”可以離開家去霍格沃茨上寄宿學校了。

    “安靜點!”故事裏的主婦朝着孩子們大喊“誰要是不聽話,正午巫師就要來抓走他們了。”

    如果是莫莉,她會威脅送孩子們去穆里爾姨媽家。但這樣的威脅並沒有用,孩子們依舊我行我素,該哭的繼續哭,該鬧的繼續鬧。

    “什麼是正午巫師?”

    西弗勒斯一邊擦手,一邊看着她手裏的童話書問。

    “一個正午出現的巫師。”波莫納回答“麻瓜似乎覺得巫師只會在午夜出現。”

    “他會幹什麼?”西弗勒斯問。

    “麻瓜認爲他們會將小孩子捉走。”波莫納說“但那是魔法學校成立之前的事,東歐巫師會出來遊歷,尋找有魔法天賦的孩子當學徒。”

    “祝他們走運。”西弗勒斯說,將手擦乾淨後,從“冰箱”裏拿了一瓶蘇打水喝。

    波莫納忘不了莉莉家的可樂,西弗勒斯也忘不了蜘蛛尾巷的蘇打水,童年的記憶在人的一生存在的時間很長,不論是愉快的,還是不愉快的。

    託比亞和艾琳吵架,往往是因爲家裏的電器壞了,不論電器壞的原因是不是因爲艾琳。

    每次他看到艾琳教西弗勒斯用魔法,他也會很惱火,用諷刺的口氣問他們,電器壞了誰花錢來修。這一點西弗勒斯恐怕沒有注意到,他有多麼像他的父親。

    有一位名叫約瑟夫·康拉德的作家曾這樣說過:將邪惡歸結於超自然因素是沒必要的,人類本身就足夠實施各種邪惡。

    將少女殺害的繼母和姐姐也同樣沒有魔法,反倒是沒有巫師出現的話,國王會被那對母女一直矇蔽,真相會隨着時間,與越來越厚的落葉一起被掩埋。

    波莫納從杯子裏拿出了一塊冰。

    不論是埋藏了多麼深的祕密,總會有耐心的挖掘者將它挖出來。

    其實冰與玻璃一樣,都可以製作凸透鏡,用它來點燃火柴。

    但是它必須在冰點以下,故事裏多次提起了落葉,而且少女還在瀑布下面洗澡,這表明那或許是個不太冷的秋天。

    冰塊拿在手裏的感覺寒冷刺骨,不可能像石頭,可不是有凍火咒,讓火刑的火焰燒在身上沒有那麼疼麼。

    當攝魂怪襲擊哈利和西里斯時正值盛夏,淺淺的湖水就像一個冥想盆,等攝魂怪離開,氣溫恢復了正常,湖中依舊飄浮着銀色的物質,那些因爲呼神護衛從魔杖末端噴出的銀色氣體和用魔杖從太陽穴取出的,看起來沒有區別。

    冥想盆本來就不是什麼稀有的魔法物品,西弗勒斯還用眼淚當作載體,將記憶給了哈利波特。

    可惜這裏沒有冥想盆給她做實驗。

    於是波莫納將那塊冰放回了杯子裏。

    冰塊撞擊杯子發出的聲音在屋內清脆悅耳,更顯地空蕩了。

    像他們這種家庭,小孩子恐怕不喜歡,韋斯萊家那樣熱熱鬧鬧的才顯得幸福溫暖,哈利很喜歡那樣的家庭氛圍。

    一個冰冰滑滑的東西忽然鑽進了她的衣服裏。

    “哦!”她被嚇地尖叫起來。

    她上躥下跳地蹦了一陣,一隻冰耗子從她的衣服裏落到了地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她大喊大叫着衝了出去,這地方除了他之外還有誰會惡作劇?

    罪魁禍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來捉他,就像角色倒過來了,他是那個愛冒險的學生,她是那個抓違反校規學生的教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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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朱塞平納和她的小提琴手情人逃亡俄國後,不多久她就又開始登臺演出了,彷彿這是一次早已計劃好的巡迴表演。來給她捧場的俄國貴族很多,一如法國歌劇在柏林、慕尼黑般受歡迎。在這個時代,只要是和拿破崙扯上關係的,都會變得不同尋常,更何況朱塞平納本身就唱地很不錯,要是她來唱夜後,估計能將那三個在歡迎晚會上唱夜後的女高音們比下去。

    睡了一覺之後,喬治安娜覺得心情穩定了不少,至少她想起坎皮尼小姐的時候,心裏不再是那種急火攻心的感覺了。

    其實朱塞平納和坎皮尼小姐沒有什麼不同,她們都是波拿巴在意大利戰爭期間遇上的,但喬治安娜也弄不清楚爲什麼她會那麼針對坎皮尼小姐,可能是因爲朱塞平納至少還有私奔的勇氣,而且她還順利地跑到了俄國。

    晚餐是香檳配海鮮,她選了一條香檳色的絲綢長裙作爲今晚的禮服,這是貝爾坦根據古希臘的款式設計的,裙襬拖地,行走的時候像拖着金色的海浪。

    路易十五每週要向侍女們支付四雙鞋子,每天三尺系披肩的緞帶,每天兩尺用來覆蓋裝手套和扇子的籃子的塔夫綢。

    喬治安娜沒有那麼多錢,萬幸的是她認識里昂的商人,怎麼供貨他們早就和貝爾坦商量好了,女孩們只需要到裁縫那裏,就能拿到想穿的衣服。

    能穿上新衣服女孩們很快樂,完全沒有在巴黎時那種老氣橫秋的嚴肅臉,和正常女孩兒一樣尖叫嬉戲。

    她當時給的薪水太低了,難怪理髮師後來走了,這不僅僅是因爲她當時身處漩渦中,以前王后的梳妝女官,“每個”單每天早上的牛奶和小麪包支付的小費都要2000法郎。

    她的頭髮不像芙蓉那樣無風自動,只是很飄逸,戴上一朵香檳色的玫瑰就是她的髮飾了。正是因爲這些簡潔,所以選珠寶的時候要更需要華麗。

    在朗布依埃的湖畔,喬治安娜聽到了路易和約瑟芬侄女的爭吵,她即將成爲巴登的王妃,爲這件事拿破崙送了她一套祖母綠的全套首飾。

    約瑟芬的孃家並不富裕,即便路易確定要和心愛的女孩結婚,女方也拿不出那麼多嫁妝,配上路易現在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成爲聯姻的籌碼,至少籌備嫁給巴登公爵嫁妝的問題不需要她再擔心了。

    要不是在做夢的話,怎麼會有那麼多珠寶供她挑選。

    她擡起頭,看着鏡子,撫摸着空無一物的脖子。

    那裏有一條看不見的天鵝項鍊,她告訴他,把它摘下來她會變得又老又醜,但他還是把它給扯下來了。

    “選這條吧,夫人。”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說。

    她好像是打算代替她女兒愛麗絲,保管喬治安娜的珠寶。

    那是魯昂的商人送給她的,是一條由珍珠和火鑽組成的項鍊。

    “就這條吧。”她順口說,接着瑪格麗特將那條項鍊接過來,替喬治安娜繫上。

    她通過鏡子觀察着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她低眉順目地站着,表現地很平靜,並沒有提起關於她女兒婚事的打算。

    “德塞維爾少校好像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誤會了。”喬治安娜說“我會澄清的。”

    “聽您的安排。”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說。

    “我並沒有撮和的意思。”喬治安娜說“結婚是一件私人的事,需要兩情相悅。”

    她擡起頭,看着喬治安娜。

    “愛麗絲對他有心意,因爲他照顧了你。”

    “這個傻丫頭。”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嘀咕着。

    “我也看得出來。”喬治安娜說“女孩子在六神無主的時候迫切需要一個依靠。”

    她沒接話。

    “我有個尊敬的長輩,他生病的時候……”

    “史密斯先生照顧的他?”在喬治安娜想怎麼稱呼的時候,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試探着說。

    “順其自然吧,我不會干涉他們正常交往,但我不希望他們過早有親密關係。”

    “這我知道。”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說“我一直將女兒當作一個端莊的淑女培養。”

    喬治安娜想起愛麗絲跳舞時那輕快的樣子,覺得她和“端莊”還有一段距離。

    但她也不是個壞女孩兒,只是有些任性,以前被禮儀束縛着,現在釋放出自己本來的樣子。

    “我真希望能跟她一樣。”喬治安娜說。

    永遠15歲,還有父母爲自己遮風擋雨,無憂無慮。

    “夫人,那張卷軸是什麼?”拉羅什福科夫人在服侍她佩戴珠寶時問。

    喬治安娜看着化妝臺上繫着絲帶的卷軸。

    “我的聖誕禮物。”她沒精打采地說。

    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好像很想打開,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你幫我看吧。”喬治安娜將它遞給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

    她根本沒接。

    “我想留着這份驚喜到聖誕節。”喬治安娜笑着說“但我又害怕上面有重要的信息。”

    拉羅什福科公爵夫人將它接過了。

    接着她輕輕拉扯絲帶,將卷軸緩緩打開。

    喬治安娜則看着她的表情。

    她略顯驚訝,卻還是比較鎮定,似乎並不是很讓人震驚的事。

    在看完後,她將卷軸捲了起來,用絲帶重新系好,捧着它放到了梳妝檯前。

    “走吧。”喬治安娜說,轉身離開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