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們的歌謠聲從骯髒的小河對岸傳來,聽起來充滿了歡樂。
“別理她們,西弗。”莉莉無所謂得笑着“我們繼續。”
視線轉移了方向,男孩的膝蓋上放着一本童話書。
波莫納放下了魔杖。
“繼續。”穿着斯萊特林校袍的少年臉色蒼白得說,他滿臉都是汗,眉宇間是痛苦的表情。
“休息一下吧。”波莫納疲憊得說“攝神取念也是很累的。”
他這才放鬆下來,兩隻眼睛無神得看着溫室的天花板。
波莫納將緩和劑兌進了南瓜汁遞給他。
“我討厭那個故事。”斯內普沒有接過南瓜汁,老氣橫秋得說。
“哪個故事?”波莫納問。
“好運泉。”斯內普說。
波莫納聳了聳肩。
“你不問爲什麼?”斯內普問。
“我也覺得沒意思,每年聖誕節都是同樣的戲碼,就算換了演員也沒什麼新意。”
“那個騎士毫無用處。”斯內普恥笑着。
波莫納知道一點“西弗”和詹姆波特的過節,好像在火車上詹姆就說想進入格蘭芬多學院當騎士什麼的。
詹姆也覺得“鼻涕精”不可理喻。
他們的矛盾不完全是因爲紅頭髮的莉莉。
波莫納又喝了一口南瓜汁。
在看了那麼多斯內普昏暗的記憶後,她不難理解爲什麼他會喜歡莉莉。
她就像他生命中的火焰,不僅帶來了光明和溫暖,還讓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變得清新,連他們常待的那個長了枯樹的河邊都被淨化了。
他的眼裏只有莉莉,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垃圾和散發臭味的小河。莉莉一直聽他說話,一起暢想以後他們11歲進入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後的生活。
“你嫉妒嗎?”
她聽到一個聲音說。
她覺得很氣憤,卻不是因爲她嫉妒某個紅髮女郎。
這時她發現少年斯內普的身後站着一個渾身漆黑的人,他看起來像是個高大的影子。
“出去!”她憤怒得大喊。
接着灑滿月光的溫室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
她恍惚了一下,發現自己從沙發摔倒到了地上,不遠處就是辦公室的壁爐。
就算有火,她還是覺得很冷,她將自己縮成了一團。
好運泉在西弗勒斯他們入學前就停止表演了,凱特爾伯恩教授才結束了他的試用期,那條爆炸的火灰蛇讓他又一次被“試用”了。
她一直不知道爲什麼要把這齣戲排演成啞劇,她相信絕大多數人還是習慣熱鬧的音樂、臺詞的“有聲”故事。直到阿不思有一次喫飯的時候提起他年輕時代的電影都是無聲的,對年輕人來說那就像是“史前文物”。
“騎士。”
她輕聲說,似乎在人們的印象裏,騎士都是要騎馬的,哪怕是如好運泉裏的騎士和堂吉柯德那樣瘦骨嶙峋的馬。
horseman是相對於沒有馬的步兵而言的騎兵,但他們並不是knight。
在哈利入學第一年,米勒娃佈置了一個石像鬼棋局,其中羅恩騎上了黑色石馬,成了“騎士”。赫敏扮演的“車”和哈利扮演的“主教”都聽他的指揮。
角落裏的塔羅牌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一整副飛過來,它們就像落葉般紛飛着落到了她面前。
首先落到她掌心的是一張寶劍國王,他和寶劍騎士一樣穿着紅色的斗篷,手裏拿着一把長劍。
他坐在一張石椅上,椅子上雕刻着一隻蝴蝶,就像寶劍騎士馬鞍上的花紋。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波莫納說。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一個黑影走了進來。
“教授,那個巨人找你。”費爾奇在門口說,他的貓羅麗絲夫人正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盯着波莫納。
“請叫他教授。”波莫納糾正道“海格已經是霍格沃茨的神奇動物保護課教授了。”
“我已經把消息帶到了,城堡的門開着,走吧,洛麗絲夫人。”
洛麗斯夫人掉頭就走了,即便忽視貓狸子難看的外表,波莫納也不得不承認,它是隻討厭的貓咪。
波莫納從地板上站起來,將手裏的寶劍國王放在矮桌上,接着拿起了隱形斗篷,將它翻到內襯的那一面,乘着夜色離開了城堡。
纔剛下過雨,草地還是溼的,露珠潤溼了她的袍子下襬,不遠處的魁地奇球場籠罩在迷霧之中。
一個高大的女人格外顯眼,因爲她穿着白色的長袍,在她旁邊站着一個稍微矮一點的男人,很明顯是海格。
他們好像在說話,等波莫納走近了,發現不只是他們倆,還有阿不思、盧多巴格曼、米勒娃、穆迪,等再走近一點,她纔看到費力維。
“哈,你總算來了!”盧多巴格曼大笑着“快來吧,讓我們進去看看迷宮是是什麼樣?”
“卡卡洛夫在哪兒?”波莫納問兩位校長。
“我不知道。”馬克西姆夫人看着阿不思“你見着他了?”
“我覺得卡卡洛夫校長有別的事擔心,我們開始吧。”阿不思笑着說,和衆人一起進入迷宮。
火焰杯幽藍色的光即使在霧裏也可以看到,它的周圍有很多小火苗,都是剛萌芽的火種灌木散發的,看着像星空的月亮和羣星。
因爲沒有樹籬阻攔,他們很快就到了。原本作爲動力核心的“水房”目前被改造成了噴泉,這是阿不思的提議,這樣看着更像是個花園。
“我們到了。”海格說“可以開始了。”
“等等。”波莫納一邊說,一邊將幾個紅色的星星交給在場所有的人“請記得,進入迷宮的時候一定要帶着它。”
“這是幹什麼?”盧多巴格曼拿着它困惑地問。
“爲了安全。”馬克西姆夫人變出了一個胸針,將那顆紅色的星星別在衣服上。
盧多巴格曼看到鄧布利多也將星星變成了項鍊掛在脖子上,於是也將那個星星別在了胸口的哨子上。
等所有人都把星星帶好,波莫納拿出了懷錶。
夢境藥水必須“同時”喝下去,他們約定的時間是9點45分,雖然更理想的時間是11點,但那太晚了,不僅影響費爾奇關城堡的門,萬一動靜很大,反而會吵醒熟睡的人們。
這個時間城堡裏的人們還在活動,專注於自己的生活,他們不會去在意“無人”的魁地奇球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