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和他一樣離羣索居,一次戀愛都沒有談就這麼莫名其妙得老了,就跟那些宮牆裏的宮女似的。
然後她哇得一聲哭了。
她哭得那麼傷心,他還是不管她,全神貫注得看着那鍋魔藥。
從某個角度來說,他和那些熱衷魁地奇的男生一樣“呆”。
於是她“自力更生”,推了他兩下。
“幹嘛?”他怒火中燒得問。
“抱抱我!”波莫納帶着哭腔說。
但他不打算理她,又低頭看着坩堝。
這時候該怎麼做?把他的鍋給掀了?還是自己走人?
她很沒骨氣得湊了過去,把頭挨着他的肩膀,這次他沒有拒絕。
接着他們就保持着這個彆扭的姿勢站了一會兒,直到他覺得藥液的顏色對了,將絕音鳥羽毛從裏面撈了出來,並用清水如泉清洗乾淨了。
藍色的羽毛變成了白色,像是藍色的顏料被漂白了。
她還是不懂他在做什麼,這時他已經將熬好的吐真劑放在了熟成藥劑的架子上。
“等一個月亮週期後,它將變成透明的。”西弗勒斯這時說“我在研究滿月開始和新月開始的區別。”
“因爲這個,你沒有去喫晚飯?”波莫納問“你想跟我去廚房,還是就在這裏喫?”
“你來就是爲了問我這個?”他又一次問,語氣不像剛纔那麼衝了。
“我想要復活劑和再生劑,圖茨賣得太貴了,你把他的祕方破譯了怎麼樣?”波莫納說“你知道,卡特爲了找這個配方還勾搭了平斯夫人。”
“別說那個詞。”他威脅着。
“我是老女人了,誰在意我的用詞呢?”波莫納自暴自棄得說。
“我在乎。”他皺緊了眉“別那麼說話。”
波莫納閉嘴了。
“我要去圖書館,你去嗎?”他冷漠得說。
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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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取之於藍,而勝於藍;冰,水爲之,而寒於水。
她一直記得那個穿着紅色紗麗的格蘭芬多女孩,當她穿上藍色的紗麗時看起來很像她拉文克勞的妹妹,她們是波莫納認識的第一對不分在一個學院的雙胞胎,儘管菲比和喬伊的性格截然不同,也是一個學院的,更別提母親都分不出的雙子了。
那身靛藍的紗麗上佈滿了星星,就像是天文教室的佈局,也有點像深邃的海面,佈滿了揉碎的月光。
有一個古希臘神話故事,講述的是一個年輕得到了蠟做的翅膀,因爲飛得太接近太陽,結果蠟融化了,翅膀散了架,接着掉進了海里。
如果自己揮舞翅膀或許會很累吧,要是乘風而行,扶搖直上九萬里就太輕易了。
尚書雲:天不可信,我道惟寧王德延,天不庸釋於文王受命。
這句話的意思是天不可信,如果不能永遠繼承前人的品德,就會失掉上天賜予的大命。
維特魯威則說,凡是命運饋贈的,還是很容易被命運奪走。
“倒黴騎士”明明是因爲泡了好運泉的水,成了幸運兒纔得到阿瑪塔的愛,他卻捨棄了,活該他繼續倒黴下去。
而阿瑪塔在失去了和戀人一起的快樂記憶後,也不再愛他了。
她是真的認清了他這個人,還是……
“你們覺得,愛情就是幸福和快樂嗎?”喬治安娜問馬車上的三人。
“你覺得呢,親愛的?”理查德問他的妻子。
“我覺得很幸福。”埃奇沃斯夫人笑着說。
接着她看向瑪麗。
瑪麗面無表情得看着喬治安娜,像是要在她身上鑽兩個窟窿。
於是喬治安娜不再繼續問了,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車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