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劑不是違禁品,而且還在1782年出版的高級魔藥製作中出現,而這個版本的魔藥書已經有200年沒有改版過了。
當波莫納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老蝙蝠很意外,波莫納看到他正在用清洗劑魔藥設備,滴水獸水池裏到處都是散發着薄荷味的粉色泡泡。
“怎麼了?”他帶着一手的泡泡問。
“看看這個!”波莫納將坩堝放在了實驗桌上。
他洗乾淨了手上的泡泡,然後揭開了坩堝的蓋子。
“這東西有毒嗎?”波莫納問。
“你喝一口不就知道了。”他挖苦道。
事實上這確實是檢驗魔藥是否有毒的最有效辦法,雖然絕大多數學生都沒有想過——自己熬好的魔藥起不起效或者有沒有毒,自己喝一口就知道了——但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有那麼蠢。
“放在這兒吧,過兩天給你答覆。”老蝙蝠說,將坩堝的蓋子重新蓋上,接着又去清洗設備。
魔藥製作好後會有存放問題,清潔劑不能長時間存放,它會自己幹掉,也不能放在潮溼的環境,接觸潮溼的空氣會變成有害氣體。
12世紀西班牙毒理學家摩西·邁蒙尼德所寫的《論毒物及其解毒劑》中曾介紹了毒蛇及其他動物的咬傷,首先要用到止血帶和吸出毒素,雖然他當時認爲在四肢用止血帶可以減輕疼痛感,但從一定程度減緩了毒液進入身體的速度,被毒蛇咬傷還要從傷口吸出毒液,這對口吸毒液者也存在一定風險,因爲有的毒素會從口腔黏膜的傷口進入身體。再有就是喫下毒物應該儘快催吐,減少胃腸吸收毒性的效果。
“你愣着幹什麼?”老蝙蝠問。
“在想解毒的事。”波莫納說。
他輕蔑得笑了笑,繼續洗坩堝。
西班牙的姑娘們很喜歡用顛茄滴眼,顛茄當然是有毒的,不過要是劑量控制得好,這樣會讓她們的瞳孔放大,顯得眼睛深邃,摩西·邁蒙尼德也認爲顛劑可以用來藥用。
“你那貧瘠的腦袋裏在想什麼?”他有點惱羞成怒得問。
“你怎麼不看着我說話?”波莫納問。
他不想理會她,轉身去了自己的私人儲藏室。
福靈劑必須避光保存,還有吐真劑,這倒不是因爲它畏光,而是吐真劑禁止對學生使用,它是禁止在學校裏使用的。
它們看起來都像是澄清的泉水,要不是瓶子上有標籤,根本難以分辨它們是對應月亮週期什麼時候熬製的。
“你的吐真劑效果怎麼樣?你不做實驗,怎麼知道它們的效果如何?”波莫納問。
“我給你喝點怎麼樣?”他惡狠狠得說,站在梯子上整理着那些瓶瓶罐罐。
“好啊。”她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挑釁一樣說。
這一次他低頭看向她了。
“你帶腦子出來了?”他諷刺着。
“下來吧。”她靠着門,輕佻得說。
他默默得看着她。
“告訴我,你剛纔在幹什麼?”她柔情脈脈得說。
他擡起頭,在架子上翻找了一下,接着拿着一個藥瓶下來。
“你能不能幫我培養這個。”他拿着藥瓶說。
“這是什麼?”她伸手去拿,卻被他躲過去了。
“我想這成爲我們兩個人的祕密。”他帶着微笑說“你能保守祕密嗎?”
“當然。”她看着他的眼睛說。
他像着了魔似的,將那個瓶子遞給了她。
波莫納接過來,將瓶蓋打開,裏面是一塊曬乾的蘑菇片。
她再次擡起頭,發現他的眼睛變得無神。
“你對我用大腦封閉術?”她不敢置信得說。
“你又在用它了對嗎?你的媚娃天賦。”他冷冷得說。
她的眼睛轉了轉“好像有點。”
他很粗魯得將她推到一旁,像是水火不侵似的。
“真是不解風情。”她小聲嘀咕着,重新走到了他身邊“這是幹什麼的!”
“蘑菇。”他乾巴巴得說。
“那你的問題是什麼?”他恥笑着。
“這個蘑菇是幹什麼用的!”她大喊道。
“藥材。”他言簡意賅得回答。
“別逼我用魔杖,西弗勒斯!”她怒氣衝衝得說。
結果他笑得可開心了“你怎麼不用剛纔那招了?”
她拿他沒辦法,只能錘了他一下。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他拉住了她。
“只是在開玩笑。”他笑着說,捏了一下她的手“這是我新發明的藥需要的。”
“什麼藥?”她問。
他湊到她耳邊“protegodiabolica。”
她震驚得看着他“你怎麼……”
“噓。”他把手指放在她的嘴脣上“別告訴任何人。”
波莫納聞着他手指上的薄荷味,腦子似清醒非清醒。
“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問。
“格林德沃用這個咒語差點把巴黎給毀了。”波莫納說“你想……”
“我想要的是它的選擇作用。”斯內普打斷了她“符合一定條件的人才能安全進入火圈。”
“只是學術研究?”波莫納問。
“只是研究。”他嚴肅得回答。
她還是沒有立刻答應。
他從她手裏拿走了蘑菇。
“別擔心,我會自己想辦法的。”他平靜得說。
“你從哪兒弄到這個的?”波莫納問。
“博金博克。”
波莫納嘆了口氣“好吧,我來幫你。”
“你怎麼改變主意了?”
因爲她發現,不論她幫與不幫,他都會去做,區別只在於她知情和毫不知情。
“我很好奇,這個蘑菇是幹什麼用的?”波莫納問。
“你可以理解爲誘餌,它可以散發一種‘芬芳’的氣味。”斯內普說。
波莫納困惑了。
“照着做就行了。”他頗冰冷得說。
“有什麼了不起的。”波莫納嘀嘀咕咕得說,從他手裏拿過了曬乾的蘑菇片,湊到鼻子前聞了聞。
“等等!”他驚呼。
波莫納從沒見過他那麼震驚,但在擔心這個之前,她首先要搞明白怎麼會有這種“魂出竅”一樣的愉悅感。
或者說她真的靈魂出竅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勁來,心臟噗通噗通的跳,整個人都恍惚了。
她靠在他懷裏,溫順得像一隻貓,或者說她就像是吸了貓薄荷的貓。
“聞起來怎麼樣?”他無奈得問。
“臭烘烘的。”她玩着他的鈕釦抱怨着。
“幽靈愛聞臭烘烘的東西,儘管他們什麼都聞不到。”他平靜得說“其他沒有形體的靈也這樣。”
“你是說這種蘑菇會引來‘魔鬼’?”波莫納問。
他沒回答,長嘆口氣,像是默認了。
“你說了只是用來學術研究的!”波莫納又錘了他兩下。
“我要弄清楚,起選擇機制的是靈體還是別的。”他辯解道。
“我要是在學校裏種這個……”她一邊說一邊使勁晃他。
“你可以去學校外面,禁林裏不是有個祕密果園嗎?”他忍耐得說。
她忙着聞他身上鼠尾草的氣味,像是要把剛纔聞到的惡臭受到的傷害補回來。
這時她聽到傳來沙沙的蛇佬腔,仔細聽卻又像是她的頭髮摩挲布料發出的聲音。
當蛇長大到一定程度就會脫皮……她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那層皮裏掙脫出來了。
忽然傳來一股巨力,將她推出了魔藥教室,然後門當着她的面“砰”得一聲關上了。
她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別忘了我那罐藥!”她在門口咋咋唬唬得說,然後轉身離開。
這玩意兒可真危險。
“梅林。”她嘀咕着,穿行在黑暗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