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四十章 花色果香
    當漁夫撒下網的時候,他必定期盼着滿載而歸。

    可是一張網撒下去,漁獲卻寥寥無幾,甚至連一條魚都沒有。這時他有兩個選擇,要麼回去,要麼向更遠的、別人不會去的深海捕魚。那裏的魚也許更多,卻也意味着回來的路上要冒更大的風險。

    北極沒有企鵝,其實那裏曾經有過,它們和南極的企鵝一樣,會在呼嘯的極地狂風中擠在一起,靠彼此的體溫取暖。只是由於長時間的狂捕濫殺,導致北極企鵝滅絕了。這些被人類捕獲的企鵝絕大多數都是父母,有養育子女的職責,沒有企鵝帶着漁獲回去,幼鳥一樣會因爲飢餓而死。

    喬治安娜醒來後,馬車來到了杜登森林附近,此處有一座城堡,原本是西班牙人統治尼德蘭時修建的,名爲忠義城堡(Leal),它後來被一位比利時人買下,現在捐贈出來,作爲新的孤兒院。

    它的內部有點年久失修了,牆面的壁畫已經斑駁褪色,可是至少沒有漏雨,地上鋪設了木地板,角落還有一架鋼琴。

    “看起來不錯,你覺得怎麼樣,喬治安娜?”理查德在打量了周圍後說,他的聲音在這個空曠的地方發出回聲。

    喬治安娜沒有做聲。

    她想起了神祕人爲追隨他的人們做的安排,如果他們死了,會有一筆錢和家庭來養育他們的子女,不會被送到孤兒院去。

    來自孤兒院的人,尤其清楚孤兒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儘管湯姆曾經呆過的伍德孤兒院還算不錯,不用像18、19世紀的孤兒院,孩子們爲了要養活自己,要去工廠紡紗。

    一開始離家到霍格沃茨讀書的孩子們會覺得很新鮮,也覺得很自由,可是等那股勁過了,就開始想家了。

    被遺棄的人當然不會有人管,即便和賣火柴的小女孩似的凍死街頭。

    湯姆最起碼沒有遺棄自己。

    “喬治安娜?”理查德問。

    “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她不帶感情得說。

    但不是家。

    她心想着。

    “這可是個城堡。”阿歷克斯亨特說。

    “你覺得住在城堡裏就不會孤獨了?”瑪麗埃奇沃斯問。

    阿歷克斯笑了笑,沒有反駁瑪麗。

    也許,神祕人沒有向那些冒犯他的人復仇,可是對他的父親老湯姆裏德爾一家呢?

    喬治安娜走到了角落的鋼琴邊,翻開了蓋子,按下了一個琴鍵,它發出變調的顫音。

    湯姆曾經是以他的巫師身份爲榮的,他沒有經歷戀母,直接快進到仇父,並且對父親一家痛下殺手,還嫁禍給了叔叔。

    復仇或如哈姆雷特般同歸於盡或如冷血殺手般自我保存,他冷靜得預料到了自己可能會遭遇的每一種情況,但這能修復他損失的榮耀麼?

    湯姆無意間將關於魂器的祕密告訴了雷古勒斯,也將自己的心事告訴了西弗勒斯,一個和他一樣的“混血”。

    伏地魔從來沒有悔過之心,他要是有這個顧及也不會濫用不可饒恕咒了。

    他藐視他人生死的同時又害怕面對自己的命運,不敢親自上前去檢查哈利波特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嗜血成性的東西會成爲公敵、給英雄帶來榮耀的怪物,這樣的人不會給魔法世界帶來所謂的“未來”。

    “你看起來很悲傷。”拉蒙特小姐說“是什麼讓你如此惆悵?”

    “一個孤兒。”喬治安娜說。

    湯姆曾經擁有很多,英俊的樣貌和才華橫溢的頭腦,這些是許多人所渴望擁有的。

    “他做了壞事嗎?”拉蒙特小姐問。

    “他毀了他自己。”喬治安娜說,將手指從琴鍵上挪開“他曾經是個前途無量的人。”

    這時傳來了腳步聲,聽起來像是靴子踩在木地板上發出的。

    她順着那個方向看去,是聖伊萊爾和一個容貌與他有幾分相似的年輕人,兩人走到她面前後一起立正鞠躬。

    “對不起,夫人,讓您受驚了。”館長說。

    “是一場意外,您不需要在意。”喬治安娜說,眼神看向另一個來客“這位先生是誰?”

    “這是我的弟弟,艾蒂安,他是個植物學家。”館長說,接着那個年輕人將他手裏的書雙手交給了喬治安娜。

    “獻給您的,美麗的勒內維奧萊特。”艾蒂安說道。

    她覺得很有意思,接過了那本書,這是一本畫冊,裏面全是手繪的花果,但卻不是油畫,而是植物的解剖圖,將花、莖、葉、果等分開,很像植物學的課本。

    “這是你畫的?”喬治安娜一邊翻一邊問。

    “是的,夫人,去年我們還一起合作過。”艾蒂安說“您出版那本可食用植物手冊的時候我也參與了。”

    喬治安娜回憶了一下。

    “您不記得我,因爲我們沒有見過面,我當時不在巴黎。”艾蒂安笑着說。

    “他和我一起在碼頭隔離,我們當時剛從埃及回來。”傑弗來·聖伊萊爾說。

    這時她翻到了一幅畫,它非常眼熟,正是那份小冊子上印刷用過的。

    “我記得你了。”喬治安娜看艾蒂安“你是那個畫插畫的藝術家。”

    艾蒂安含蓄得笑着。

    “看起來像是真的,你們覺得呢?”喬治安娜將那本書展示給拉蒙特小姐和埃奇沃斯一家看。

    “我彷彿已經聞到它們的香味了。”理查德笑容滿面得說。

    “你們覺得,將這些壁畫給鏟了,畫上這些怎麼樣?”喬治安娜翻看着這些植物畫“比起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神,他們能認識點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東西。”

    “還不快點感謝。”傑弗來對弟弟說。

    “謝謝,夫人,感謝您給我這個機會。”艾蒂安面色紅潤,顯得有些激動。

    她不明白這有什麼好激動的,不過是在孤兒院的牆上畫植物而已。

    “等明年收成好了,他們就不用只看這些水果了。”喬治安娜將書合了起來“對了,我們在外面弄一個溫室怎麼樣?”

    “還要有個手工作坊,學習謀生的手段。”理查德暢想般說。

    他們繼續在城堡裏轉,琢磨着改良的地方,只要有了固定的場所,好像就真的距離將腦子裏的想法實現不遙遠了。

    “說起碼頭,我倒是想起來了,考爾克洪先生您認識嗎?”拉蒙特小姐問理查德。

    “哦,我見過。”理查德說。

    “誰是考爾克洪。”喬治安娜問。

    “他是泰晤士河警察局的創立者,航運協會還請他處理過碼頭倉庫的治安問題。”拉蒙特小姐說。

    “那他的活可幹得不怎麼樣,霍普銀行的倉庫不是被燒了麼?”傑弗來假惺惺得笑着說。

    喬治安娜看着理查德,理查德朝她聳肩。

    “這裏的照明用瓦斯怎麼樣?”喬治安娜看着天花板說,像是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

    接下來也沒人再提這件事,聊什麼不好呢,非要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