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八十三章 遠處的幽靈(九)
    在魔法部的審訊室裏有一張椅子,伊戈爾卡卡洛夫曾經在上面坐過,上面佈滿了各種尖銳的刺。

    波莫納拾階而上的時候一邊走一邊想着,這種椅子曾經在宗教審判所非常流行,它被稱爲西班牙椅子。

    當波莫納來到樓頂的時候,從門口往裏看,看到了一個人站着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在他的面前放着接納之書和准入之筆,她來的時候比較巧,准入之筆又漂浮了起來,像是要將一個名字寫在書上。

    “校長。”波莫納在門口說。

    “進來。”鄧布利多平靜得說“過來看看。”

    波莫納走到了鄧布利多的身邊,當她繞過他高大的背影時,看到了准入之筆懸停着,接納之書緩緩地合上,似乎並不願意接納之筆將名字記錄在上面。

    “你覺得墨水是什麼?”鄧布利多問。

    “什麼墨水?”波莫納問。

    “卜鳥總是在下雨的時候出來飛行,不像其他的鳥,下雨了會回到巢中躲雨。”鄧布利多緩慢地說“而且這墨水的顏色和冥想盆裏記憶是那麼相似。”

    波莫納開始快速回想。

    如果本庫伯的記憶被抽走了,作爲“墨水”,那麼他確實可能會忘記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但那麼多記憶,爲什麼要抽走那一段呢?

    “你是不是在想本庫伯的記憶?”鄧布利多頭也不回地說。

    “是的,校長。”波莫納說“倘若它真的與製造攝魂怪的記憶有關,那也該抽走他最快樂或者最痛苦的。”

    “他一直試圖回憶那天晚上的事,甚至想用時間轉換器,他爲此受了不少苦呢。”鄧布利多嘆了口氣“最嚴厲的懲罰並不是肉體,而是深入靈魂、思想、意志的。”

    “那關於欲求呢?”波莫納問“你知道求而不得的痛苦麼?還有如果你想讓人相信這些無形的痛苦,超過血肉橫飛的場面,又或者飢餓和疾病所帶來的痛苦,你知道怎麼做嗎?”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

    “麻瓜不相信有靈魂,也不相信有幽靈,即便本庫伯說他看到了。”

    “那你不相信我說的?”鄧布利多問。

    “我當然相信你。”波莫納說“但我不認爲所有人都能理解。”

    “我不需要所有人理解。”鄧布利多笑着說“走吧。”

    “你讓我爬那麼高的樓,就爲了看這個?”波莫納問。

    “你說你理解,施加在靈魂的痛苦比身體的痛苦更痛苦。”鄧布利多說。

    波莫納被氣得夠嗆,這時接納之筆好像已經放棄了將名字寫在准入之書上,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你猜它打算寫誰的名字?”鄧布利多問。

    “我怎麼知道呢。”波莫納說。

    “你可以大膽猜測。”鄧布利多說。

    她沉默了一會兒。

    “納威·隆巴頓。”

    “他的奶奶讓我給你捎個話,謝謝你聖誕節探望弗蘭克和愛麗絲,他們在我們去的第二天去了醫院,每年聖誕節他們都是一起過的。”鄧布利多說“但很不幸的是納威似乎是個啞炮。”

    “他還沒有到11歲呢,只要在11歲之前展現出來天賦就能被記錄,以前也有類似的例子。”波莫納說。

    “他也在遭受痛苦,與哈利不一樣的痛苦。”鄧布利多說“你知道什麼樣的童話故事適合他嗎?”

    “他是另一隻醜小鴨?”波莫納問。

    “我希望你妥善的思考,教授,現在我們下去吧。”鄧布利多笑着說。

    接着他們就離開了那個學生們從未靠近的塔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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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絞刑架上安裝了一塊活動板門,重力和人自身的體重會扯斷脖子,能讓受刑人瞬間死亡。而在此之前,絞刑的施行方式是把一個絞索套在囚犯脖子上,將其懸吊到空中,犯人搖晃掙扎,一二十分鐘後窒息而死。

    絞刑的特點是低廉、簡單、快捷,斧子是貴族們執行死刑時用的,不過差點沒頭的尼克所遭的罪一點不比絞刑少。

    法國人則更喜歡用劍,他們覺得劍不像斧子那麼鈍,比較乾脆利落。

    波莫納忍不住想起了納威舉着格蘭芬多之劍,消滅了納吉尼時的樣子,她並沒有像普通蛇那樣,而是變成了灰燼,在納威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她拿出了一張門票,那是1929年一家在紐約表演的馬戲團的,上面有一個蛇女,或者說是從人變成蛇的女人。

    她即不是阿尼瑪格斯,也不是狼人,而是血獸人的一種。不過看客們並不關心她所經歷的痛苦,也不想拯救她。

    尼采說,蛇咬我們並以此爲樂,它們可以想象別人的痛苦,達到讓自己快樂的目的,高級的快樂是別人快樂,自己也快樂,但遺憾的是這種品質是稀有的,甚至哲學家們懷疑它是否存在。

    除了獵奇以外,也有人希望通過觀看別人的不幸來感覺自己的幸運。

    孔子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古之學者爲己,今之學者爲人。

    這句話很容易理解爲以前的人學習是爲了自己,現在的的人學習是爲了他人。就像有人利己的“人不爲己天誅地滅裏”的“爲己”一樣,“爲己”是爲了自己。

    這裏的“爲”是“修爲”的爲,“人不爲己天誅地滅”的意思一個人不注重修爲、修養的話,很難在天地間立足,爲人則是迎合他人以獲得稱讚,有點類似孔融,他讓那個梨給他帶來的好處可比不讓帶來的多多了。

    “修己以安人”出發點是自我的完善,安人則是羣己關係和個人社會責任的注重,這是儒家傳統哲學的一個要點,比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也是從修己開始的。從羣己關係來看,是肯定個人社會責任,有助於抑制和避免自我爲中心的價值取向。

    一個人如果不是躲在深山老林裏隱居,那他多半是與他人同處於同一社會里的,他既是社會的一份子,社會也是由很多他這樣的人組成,沒有個體何來羣體?

    倘若“萬物一體”,則免不了個體和個體之間互相溝通,很多人都不喜歡高高在上的人,當然,他也可能不想和“底層”溝通,他高昂的頭顱是向上看的。

    有個路人提醒他,留神腳下有個坑,他不聽,結果叭唧一聲掉坑裏了,摔了一身泥,起來後氣急敗壞地罵誰挖的坑,接着要懲罰這些圍觀者。

    他們看到了他的狼狽,而且他也要把惡氣出在別人的身上,就像踢貓效應。等他發泄了,就輪到周圍的人不滿了,他們可以自己化解,也可以踢別的“貓”,而歸根究底,不過是有人不聽別人的警告,走路不看路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