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真實想問的?”西弗勒斯問。
她實際上想問的是西弗勒斯是如何說服海格的,海格可不會讓斯帕克置身危險中。他把它藏起來,如果不是因爲斯帕克覺得又餓又熱離開了藏身處,沒人會發現它。
“那頭動物迄今爲止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危險’是魔法部自說自話,不能因爲有人說‘存在’,某物就必須得真的存在。”西弗勒斯說。
“我好像在哪兒看到過。”波莫納回憶着。
“康德。”西弗勒斯冷冷地說。
“哦,我想起來了。”她隨口說,然後試圖想起那讓人頭疼的推導過程。
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西弗勒斯從那扇敞開的門走了進來,來到了她的牀邊,挨着她的腿坐下。
“我們可以走新發現物種的流程,這樣他們就不可以隨意處決它了。”西弗勒斯輕聲說,像是進讒言的奸臣。
“你真的想救斯帕克?”波莫納也輕聲說,聽起來像是夢囈。
“不。”他用帶着魔藥氣味的手觸碰着她的臉頰“我不想你不高興。”
她分不清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能是他手上的魔藥起了作用,讓她無法思考了。
“你的第一原則是什麼?”波莫納問。
“什麼第一原則?”他盯着她的嘴脣說。
“先知不可以撒謊。”從她嘴裏吹出的氣帶來了一種酥麻感,就像有人在用手指撫過她的嘴脣“但是爲了更大的利益,他違背了這個原則。”
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覺得他們說的‘更大的利益’是什麼?”波莫納問“我猜和功利主義沒關係。”
“爲了更多人能幸福地活下去,即便犧牲一個無辜的人。”西弗勒斯說。
“也許鄧布利多是,你覺得格林德沃也是那樣的人?”波莫納問。
在他思索的時候,波莫納抓着他的手,藉着他的胳膊直起了上半身,如同藤蔓一樣攀附在他身上。
“你是不是嫉妒詹姆比你幸運。”波莫納靠着他的肩膀,一邊按摩着他的胳膊一邊問。
“他比很多人走運。”他平靜地說。
他沒有說自己的心情是什麼,但她也不打算深究。
她就是不想被問這個問題纔不深究的。
於是她停止了按摩,閉上了眼睛,假裝自己睡着了。
“你比她美那麼多,怎麼會嫉妒她呢。”他彷彿自言自語地說。
如果我不美呢?
波莫納心說,覺得氣悶極了。
過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重新躺下了,動作非常輕柔,彷彿她是童話裏的公主。
等她的頭碰到了枕頭,一陣溫熱的呼吸噴到了她的臉上。
嘴脣再次傳來了酥麻感,但很快就消失了。
“生命苦短,戀愛吧,姑娘,趁朱脣尚未褪色,趁熱血尚未冷卻,明天便不再有這般好時光。”
她聽到一陣動人的嗓音唸到,然後覺得身邊一輕,彷彿那人要走了。
她沒想太多,只是不想他就這麼走,於是不再裝睡,抓住了他的手。
“我做了噩夢。”她急中生智般說。
“什麼夢?”他挑着眉問。
“我被迫嫁給一個羅馬人。”她嚴肅地說“而且還是買賣婚。”
“然後呢?”他用評判一樣的眼神看着她。
“我跑了,但他們在後面追我。”她得寸進尺地抓緊了他的手“我害怕。”
“怕什麼?”
“我要是睡着了,又要繼續做那個夢。”
他笑了,像是嘲笑她的幼稚,但是卻沒有走。
“過去點。”他命令着。
波莫納往裏面挪了挪,他就在她空出來的位置躺下了。
黑色的斗篷剛好罩在她身上當毯子。
“你不看書了?”波莫納問。
“睡覺。”他閉着眼睛說。
“你都不洗漱!”她嫌棄地說。
他不耐煩了,眉毛都皺緊了。
於是她識時務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王爾德還說過一句名言:永遠別去愛一個把你當成一般人對待的人。
所以他的那個問題太難答了,怎麼他不先說自己怎麼想的呢,反而找她索取。
她又不是他的守護神(patronum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