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說“你們不要急,我萬萬不能讀給你們聽,因爲一旦你們知道這遺書中對你們所表示的關懷,那恐怕就壞事了,你們不是一根木棒、不是一塊石頭,你們是有感情的人,聽了凱撒的話,我難以想象大家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下面的聽衆催着安東尼念,等下面的情緒醞釀地差不多了,安東尼將凱撒的血衣拿了出來,指着那些刀口,告訴它們是誰造成的。
然後安東尼說“朋友們,我不是來煽動你們的義憤,我不會說話,沒有布魯圖斯的口才,我哪裏會鼓動人心,但我請你們再聽我說幾句話,我問你們,凱撒爲什麼值得愛戴。”
接着安東尼拿起了遺囑。
“每個羅馬公民,每人分得七十五個德拉克馬,他的花園樹木,也送給大家永遠作爲公共遊樂場,讓你們的子子孫孫共享其樂,像凱撒這樣的人,世上那裏還有?”
聽衆發瘋似得喊叫,爭先恐後地奔向布魯圖斯,君子們在護衛下逃脫,然後市民奔向了布魯圖斯的住宅,放火燒了他的房子,爲凱撒報仇。
同樣作爲女人,波莫納不難理解美狄亞的心情,復仇心切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她忽然停下了腳步,拉住了斯內普的袍子。
“我有一個問題,爲什麼他不復仇?”波莫納喘息着說。
他看着她。
“當他進入學校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他有足夠的理由去恨,而且以爲他會被分進斯萊特林。”
“你是說阿不思鄧布利多?”他問。
她這麼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他都能聽懂可真是神奇,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你怎麼不說是因爲愛?”他嘲笑一般說。
“你跟我說過很多道理,但我忘記了。”波莫納可憐巴巴地說。
“你記得什麼?”他很心平氣和地說。
不過她沒說出口,因爲這不像是個“好姑娘”該有的想法。
或者這樣說,她該選擇遺忘,而不是和桃金娘似的,死了都不讓人安寧。
“貝拉跟我說過,下次看到西里斯布萊克會殺了他,你知道爲什麼?”西弗勒斯問。
“因爲西里斯是‘叛徒’。”波莫納說。
“不。”他果斷地說。
“那是爲什麼?”波莫納敷衍地說“貝拉要殺誰需要理由嗎?”
“你是不是以爲食死徒都是瘋子,可以隨便殺人?”西弗勒斯問。
波莫納沒直接說出來。
這不是明擺着的?
“你知不知道血親復仇?”西弗勒斯問。
“知道。”波莫納乖乖地說,像是上課回答老師的問題“死者的族人會把兇手或兇手的族人殺死。”
“如果被害者與殺人者屬於同族呢?”西弗勒斯說“就像貝拉和布萊克。”
波莫納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布萊克被逐出了家族,即使貝拉殺了他,也不屬於布萊克家族內的自相殘殺,雷古勒斯布萊克不用爲了他復仇,當然還有他的父母。”
“貝拉也外嫁了。”波莫納說。
“但她沒有被除名,她的名字還在布萊克家族的掛毯上,你以爲現在純血還有多少?二十八神聖家族都不齊了。”
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點,難怪西里斯聽說自己被除名時會那麼震驚。
“如果鄧布利多這一次倒了,你跟我合作,考慮一下。”西弗勒斯平靜地說“別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
“我們去哪兒?”波莫納惶恐地問。
他沒有說話,牽着她的手繼續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