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他喚回了她出走的心智。
“維特魯威是個作家,他寫了建築十書。”她坐直了,幫他整理着微亂的外套“你知道古羅馬劇院的和聲學和古希臘的有什麼區別麼?”
他抓住她的手,吻她的手心。
“留着晚上說。”他輕聲說,就像大貓一樣用臉頰磨蹭着她的手心“你今晚不能睡我那兒。”
“那我去哪兒?”喬治安娜問。
“你自己選一個房間吧。”他站了起來,接着將她也給拉着站起身“就當這是你的家。”
她冷笑,然後打量着他身上的制服。
“你怎麼想起穿這一身。”
“不好看嗎?”他低頭看着自己。
“你在歐洲,不是在埃及,你的服裝顧問幹什麼喫的。”她抱怨着。
“我覺得挺合適。”他伸手攔住她的腰,彷彿喝醉了一樣看着她“我迷人的克里奧佩特拉。”
她擡手拍了一下他的大腦門。
“我不是德里奧佩特里,你也不是凱撒,他們都不得好死,記得麼?”她警告着。
可能是他心情確實很好,居然沒有生氣。
“走吧,其他人都在等你呢。”喬治安娜說,整理着披肩。
他幫了她一點小忙,等他們都整理妥當了,纔打開門原路返回。
她走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
其實上次進行全民公投的時候,是他獲取終身執政的大好機會,不論是國王還是皇帝都是終身制的,這樣就不會有人掰着手指算,還有多久輪到自己。即便不是所有人,也會影響到一部分人。
可是如果他真的死於癌症,也就還有不到20年的時間了。
她送走了一個有一個人,不斷地經歷着失去,莉莉則不用。
她已經不想再和莉莉做對比了……在查士丁尼死後,他精心製造的、一度使帝國保持平衡的統治體系亦土崩瓦解了,就像他建造的聖索菲亞大教堂。
現在的她已經不會再試圖延長誰的生命,挑戰命運女神了。
可是這幫凡人,卻以爲自己是赫拉克勒斯,想要向命運女神挑戰。
“李昂。”喬治安娜喊。
他回過頭看着她。
“冬天就是冬天,它不可能化爲春風。”她冷漠地說“別被詩歌迷惑了。”
“不,那是真的。”他微笑着說“我剛纔已經體驗過了。”
接着他轉頭繼續往前走,重新回到了拍賣會現場。
他們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鼓掌。
她環顧着四周,這些人明明都已經死了,卻不像霍格沃茨的幽靈,不僅色彩鮮豔,還有各種各樣的感覺。
能嚐到酸甜苦辣,聞到花香和屍臭。
“你知道是什麼將我們聯繫在一起嗎?”一個女人說。
喬治安娜轉頭看着她。
女人指着天空。
“遵循星辰的軌跡。”
她感覺手臂被人拉着,等她轉頭,波拿巴已經帶着她來到預留的位置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劇院,沒有預留包廂,所以他們和所有人混坐在一起。
等喬治安娜再回頭時,那個女人——熱納維耶芙已經不見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做過一個夢,夢裏的熱納維耶芙站在爲了紀念她而修建的教堂前,那裏後來改成了先賢祠。
隱約她好像聽到了鐘擺的聲音,可是哪兒來的鐘呢?
“噹噹噹”。
去過那麼多城市,聽過很多鐘響,她已知每一座鐘的聲音是不一樣的。
這個鐘聲來自霍格沃茨,她聽了那麼多年,不會聽錯的,可是鐘樓在蘇格蘭,怎麼會在貢比涅聽到那麼遠的鐘聲呢?
39314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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