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五十一章 殘酷劇場(上)
    和盧浮宮館藏的油畫相比,不論是水彩還是水粉畫,看着都顯得有些“寒磣”。

    不過剛纔外面那副畫如果用油畫來表達,肯定重量驚人。

    在避開衆人後,瑪蒂爾達將他們帶到了一個空房間裏。

    這真的是個空房間,除了兩張椅子以外一無所有,當然除了光可鑑人的木地板,以及天花板上的吊燈和裝飾。

    拉納擔當近衛軍團長的時候挪用了公款給自己的新房搞裝修,他裝修的風格就是巴洛克式的,再加上瓷器、傢俱,他多年的積蓄就不夠用了。

    他妻子的孃家是開銀行的,不過“一個男人”怎麼能讓妻子出錢裝修新家呢?

    “寵兒”們不缺那點軍餉,參加在巴黎聖母院舉行的復活節儀式後,他們還和前長官開玩笑。

    “夫人,您想聽什麼?”瑪蒂爾達在他們落座後問。

    “你去問問,有沒有人會唱亨德爾。”喬治安娜說。

    瑪蒂爾達領命走了。

    “誰是亨德爾?”馬丁先生很小聲地問,雖然這個房間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亨德爾是個英籍德國人,他擅長巴洛克式曲風。”喬治安娜輕柔地說“您會意大利文嗎?”

    “當然。”馬丁先生說。

    “那可正好,我不會,等會兒您跟我說說他們唱了些什麼。”喬治安娜說。

    馬丁先生笑了起來。

    這時瑪蒂爾達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女演員。

    “夫人想聽什麼?”瑪蒂爾達問。

    “你隨便挑一首吧。”喬治安娜對女演員說。

    “不用伴奏嗎?”馬丁先生說。

    “亨德爾的歌都是清唱的。”喬治安娜說。

    他恍然大悟,然後視線轉向了前方。

    女演員走到了兩人視線的正中央。

    “我就選一首我最擅長的了。”女演員說。

    “請便。”喬治安娜說。

    女演員深吸一口氣,然後用美聲的唱法唱了起來。

    “讓我痛哭吧,殘酷的命運。”等女演員唱完一段後,馬丁先生低聲說“多麼期盼自由的來臨……”

    人間的苦難無窮無盡,對我這樣的痛苦無人憐憫。

    讓我痛哭吧,殘酷的命運。

    多麼期盼自由的來臨。

    整首歌其實翻過來覆過去就這麼幾句歌詞,節奏又慢,如果是沒有耐心的人,根本沒法坐下來聽。

    喬治安娜嘆了一口氣。

    她曾經聽蘭恩將軍說過,有兩個鏢騎兵爲了一位女士決鬥的事,他們都想得到那位在沙龍里認識的女人的青睞。

    後來有一天,軍銜較高的那位鏢騎兵當着軍銜低的那位鏢騎兵的面,將那位女士帶走了,軍銜低的那位覺得那是對他的羞辱,接着就向對方發起決鬥。他們沒約時間,也沒約地點,就在樓下的院子裏決鬥,最後軍銜高的那個血濺當場。

    伏爾泰說西班牙鬥牛士表演是爲了獻媚女人,在喬治安娜所看的書上則說,不論是浪漫、騎士風度、“大手筆”,甚至是決鬥時展示的“英雄氣概”都是愛洛斯引起的。

    ….

    如果有人在大街上看過,就會發現這個時代軍人的軍裝非常醒目華麗,在貧窮的街道里與周圍衣衫襤褸的平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古希臘人崇尚luo體摔跤,修昔底德認爲這是希臘民族區別於野蠻民族的標記(hark),公民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公正平等地競爭。

    女人的衣飾打扮都有“修正”的作用,等卸掉了這些,真實的情況比想象中差很多,這就難免升起失望之心了。

    裸代表消除“愉快的幻覺”,迴歸理性。但在伊甸園的亞當和夏娃是知道恥辱後,才穿上衣服的。米開朗基羅在西斯廷畫的壁畫可不是在鄉下別墅裏那種可以“任意發揮”的。

    明明女演員唱得不錯,喬治安娜卻覺得昏昏欲睡,可能這種慢悠悠的音樂確實催眠。

    在半夢半醒之間,她覺得彷彿有人吻了自己。

    這裏除了馬丁先生還會有誰?

    她一下子驚醒了。

    接着她看向馬丁先生,他正如癡如醉地聽音樂,好像剛纔她真的做夢了。

    “不可抗力”還包括“不可預見”,就比如一個木材供應商,他與建築商籤合同,建築商也沒想到自己的款項也收不回來,如此他就不能付錢給木材供應商了。

    然後她想起了第一次在杜伊勒裏宮看到波拿巴的情景,她就覺得他是個“傲慢的小矮個”。

    那時杜伊勒裏宮剛修好……不過她除了視覺以外,沒有聞到任何氣味,可能是因爲她與這個世界的聯繫不深,只是一個“過客”。

    她當時是跟着西弗勒斯走的,他去哪兒,她就跟着他去哪兒。

    她曾想過,哪怕是地獄也跟着一起去的。

    如果有天她站在復仇三女神的面前,她們會判她去哪兒呢?

    或許她已經在地獄裏了,塔爾塔羅斯地獄就是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獲得愛情的前提是美麗,她學會瑜伽正是因爲休息室裏的孩子們不敢去魁地奇球場,在休息室裏“運動”。離廚房太近、喫飽喝足的代價是他們穿着瑜伽緊身衣,勒地就跟某個輪胎廣告的標誌一樣。

    提香的畫裏,兒時有很多同伴,長大了一些則是一男一女,老了孤獨一人。

    小孩子的愛或許包括怦然心動和屏住呼吸,卻不包括那種渴望依戀和擁抱某個人的強烈慾望。

    共同的外敵可以讓城邦裏的人團結起來,像羅馬人面對迦太基的漢尼拔。

    當漢尼拔被趕走,羅馬人或許爲了勝利而慶賀相擁,或者像喬治安娜被趕出杜伊勒裏宮時,法國人那樣歡呼。

    所以你看那麼多書、懂這些有什麼用呢?

    同樣是經歷了美國革命,英國通過改革關稅等措施,挽回了財政赤字,而法國則沒有,王后成了“赤字夫人”。

    如果按照伊壁鳩魯主義,拉納欠了錢,波拿巴爲什麼不幫他還上?他們不是朋友嗎?

    於是她這個“多餘的人”又想起了一家人,他們因爲在聖多明戈投入了所有的資產,又因爲戰爭失利而損失慘重,波拿巴就幫了他們。

    當然她說了出來也沒意思,別人只會認爲她在爲暴君說話。

    女演員唱得不錯,不過她已經沒有心思聽了。

    她現在連哭的心情都沒有,好像淚已乾涸。

    “換首曲子吧。”等女演員唱完後,喬治安娜對她說。

    “夫人想聽什麼?”女演員問。

    “費加羅的婚禮怎麼樣?”馬丁先生說。

    喬治安娜微笑着。

    然後馬丁先生就讓女演員唱起了那歡快的曲子。39314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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