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一百一十一章 哥倫布之蛋(四)
    大夏特來之所以有名,是因爲1715年到1721年期間曾在巴黎存在過的一個團伙,他們的首領名叫卡圖什,與阿爾薩斯-洛林地區到處流竄作案的強盜卡圖什是一個名字,不同的是巴黎的卡圖什是一個箍桶匠的兒子。他們遇到了密西西比河泡沫,許多人都因爲約翰·勞的體系崩潰而陷入赤貧,法國的經濟也陷入了因西班牙王位繼承戰爭後最嚴重的困境中。

    卡圖什的成員們來自各個階層,有人負責偷竊,有人負責銷贓,他們下轄多個分佈,據說有千分之五的巴黎人都加入了。

    在住滿郊區工人、遍佈下等酒館的地方,民衆“友善”地藏匿着卡圖什們,就像阿薩斯-洛林地區的農民,他們也藏匿那些專門搶劫放高利貸者的強盜。只是巴黎警察不需要在廣闊的田野和農村追那些騎着馬,來去自如風的盜賊,他們鼓勵被抓捕的卡圖什分子互相揭發,就像囚徒困境裏那樣,供出同夥或者幫兇,自己就沒有罪了。由此拉開了誣告的序幕,有700多人被告發,329人被審判,其中大多數被判處死刑。

    作爲迴應,警方將行刑呈現於公衆面前,甚至巴黎喜劇演員們還編排了一部名爲《卡圖什或小偷們》的劇目,行刑即斷頭臺的場面不斷重複上演。

    但那時的人們並不覺得恐怖或悲慘。

    伏爾泰爲了傳播萬有引力定律編了個牛頓和蘋果的故事,接着有人就真的在牛頓家鄉找到了那棵蘋果樹。

    除了派出憲兵和騎警追捕卡圖什強盜外,拿破崙還頒佈了敕令,暫停多個部門對“非貿易農民”的判決。

    這是他在聖克勞德發出的:根據向我們提供的情況,在我們國家的幾個東部省份,有些人除了放高利貸外沒有從事其他職業,通過積累最無節制的利益,使得許多農民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中。我們認爲我們必須幫助他們,因爲不公正的貪婪會使他們陷入這些不幸的極端。同時這些情況使得我們意識到,恢復公民道德的感情是多麼急迫,他們中太多人已經喪失了公民道德,長期處於退化狀態,我們無意維持或更新這種狀態,因此對這些省份暫停判決。

    查理曼除了擅長打仗外,他也將教會法律引入了他的法律之中,原本不允許借債收利息是教會法律,查理曼將它推廣向世俗,有償借貸被禁止。

    但這也限制了整個中世紀的經濟發展,在《威尼斯商人》的故事裏還是有人在借高利貸的,人們看到夏洛特倒黴,沒有不拍手叫好的。

    約翰·勞最後死在了威尼斯,喬治安娜也曾說希望被埋葬在威尼斯。

    卡爾諾上次來植物園的時候,也提起了向農民借貸的事,畢竟是他編撰的法律,而利摩日的銀行家已經拿到了特許經營證,向他的忠實的客戶們提供貸款了。

    一開始喬治安娜提出這個貸款計劃時,還以爲利息低了,銀行家們興趣不大,結果他們蜂擁而至,差點把波拿巴給圍困住。

    ….

    他直覺地覺得不對,叫停了這個計劃。等他們看書看得多了,明白古羅馬共和國是怎麼滅亡的,以及李維羅馬史中那個因爲被貸款害得淪爲奴隸的百夫長,他們就不提這件事了。

    有個叫尼古拉·伯努利的人提出過一個投擲硬幣的遊戲,如果a投擲硬幣,第一次就出現正面,那麼b就要付一個先令給a,第二次投擲出現正面,b付兩個先令給a,如果在第三次中才出現正面,則b付a四先令;在第四次中才出現正面,則付給a八先令;以此類推。爲了使遊戲對於兩名選手都公平,在遊戲開始前a將多少錢預付給b,a的賭注,或稱參加費,才能使這場遊戲爲公平的?

    丹尼爾·伯努利,也就是尼古拉的弟弟負責研究哥哥提出的這個問題,並在彼得堡的科學雜誌社發表,從此這個問題就以彼得堡悖論而著稱。

    基於當時的理解,遊戲若是公平的,a的賭注應該等於他所贏得的數學期望,這是個無限大的數,因此a必須預付無限多的錢給b。

    這顯然是荒謬的,沒有任何一個理性的人願意預付很多錢參加這種遊戲,a往往只需要預付比較少的參加費,就可以使得這個遊戲是“公平”的。

    期望是這個問題的核心,丹尼爾·伯努利提出要區分兩種期望,一種是“數學期望”,一種是“道德期望”。

    人都是厭惡風險的,喬治安娜還添加一條,如果農民不還債,會強制執行。她有個前提,是“豐收”後不還債的。人質法也有條件,執行的時候變成什麼樣了?

    拉普拉斯用“先驗概率有偏差產生的影響”,讓那些想收“參加費”的法國財政部官員們閉上了嘴,他用的就是投擲硬幣的例子。

    接着就有了“貿易農民”和“非貿易農民”的概念,農民土地有了出產,拿到鎮上去賣難道不算從事貿易了麼?

    買賣少不了討價還價,非貿易農民用法語的表示就是“不討價還價的人”,這種人喫虧了他通常都是悶着,等卡圖什來了,他要麼加入、要麼包庇。波拿巴的敕令下達後,這種人不還錢,放高利貸的只能自己去想辦法讓他還錢。

    進入農村,尤其是法國農村,就完全不一樣了,推行圈地運動的亞瑟·楊差點被吊死,農民纔不管什麼馬拉的犁有多先進。

    法國大革命農村沒亂,當時就有人懷疑喬治安娜是英國間諜,看她想出的“毒計”,差點害了法國。

    她將拆掉的大夏特來監獄改名成夏特來歌劇院,紀念伏爾泰的情婦夏特來夫人,而不是如方丹說的冠上自己的名字,她的臉皮還沒有那麼厚。

    她以前想做女版梅林,現在已經不想了,能不再闖禍就已經夠了。

    於是她重新坐起來,覺得自己還是老老實實和波琳娜沿着原本的路線去意大利玩,她改變不了任何事,不論是現實裏的還是夢裏的。

    ….

    阿不思和格林德沃都曾想過改變世界,可是阿不思最後放棄了那個夢,回去教書了。

    但他還是沒有看破“名”,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想在歷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拉普拉斯也不是什麼聖人,他是少數能在這個時候自由出版自己作品的人,他這時候靠近喬治安娜多半是有所圖謀……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

    “夫人,大衛先生來了。”奧莎娜說。

    她站了起來,打開門離開了臥室。

    其實,她可以不用活得那麼累的。

    她看着走廊的窗外,雖然現在的塞納河和20世紀比髒很多,還是有人在河上泛舟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