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艾琳一樣,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愛人的身上,別的事情都忘了。
艾格的書裏,麻瓜通常不會背叛自己的巫師配偶,託比亞就不是這樣,他一開始覺得艾琳的魔法很新鮮,久了就覺得各種不方便,艾琳於是放下了魔杖,和一個普通的麻瓜女人一樣幹家務活了。
艾格還寫了一本《用麻瓜的方式烹飪》的書,那也是艾琳讀過的,她用那種辦法做出來的食物並不合託比亞的胃口,後來託比亞經常到鎮上的一家餐館裏喫飯,久而久之就和一個女招待在一起了。
那對父子就像鐵籠裏的野獸,和他們生活的女人要像馴獸師一樣,要合理得運用鞭子和“獎勵”,讓他們接受訓練。如果女馴獸師在他們面前變得軟弱可欺,就會被他們喫掉,艾琳就差點被託比亞殺死了。
這麼難馴的“動物”很危險,同時也很漂亮,在他們的身上有時下城市裏的男人少有的野性。
他們在人羣中橫衝直撞,將別人撞得頭破血流,自己也遍體鱗傷,小的時候西弗勒斯是經常被人欺負,他哪裏看起來危險?
忍耐是爲了復仇,他記仇又隱忍,能等到恰當的時機會全報復回來。
現在波莫娜回憶過往,他並不是總是溫柔的,有的時候非常粗暴,接吻的時候常常能嚐到血腥味,就像是真的和吸血鬼接吻似的。
狼人和吸血鬼,還有滿月及黑暗無人的小巷,什麼時候一個膽小怕事的赫夫帕夫也過這麼哥特風格的恐怖生活了?
在這條黑暗又無人的小巷裏,只聽得到他們兩個的喘息聲和響亮的吸吮聲。月光被建築物的陰影給擋住了,無法照亮這個角落。
前一天,倫敦下了一場雨,這裏的水窪還沒有幹,它像鏡子一樣倒影着地面上的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頁詭異的漫畫,充滿了黑暗和暴力,一點都不適合兒童閱讀。
“停下……”她拼盡全力推開那個埋首於她的脖子,似乎要咬開她頸動脈的黑腦袋。
“是你先開始的。”他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又想耍我玩嗎?”
“不是今天。”她哀求着說“再等幾天行嗎?”
他那顆過熱的頭腦重新恢復冷靜,黑暗裏發光的眼睛逐漸變得和死水一樣深不可測。
“我們可以和聖誕節時一樣。”他用上了鼻音,牽着她的手,哄騙一樣跟她說“我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先讓我喘口氣。”她喘着粗氣說,她就像是在火場裏一樣,因爲缺氧而呼吸困難,火焰燃燒把她需要的氧氣都吸走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無比溫柔地親着她的嘴脣,過了一會兒之後,等她的氣息變得正常了他又問到。
“你知道我們這是在哪兒嗎?”
“倫敦。”
“不,是黑死病肆虐、放火焚燒後重建的地方。”他的手順着她外套的縫隙,隔着衣服遊移“也許你背後的那棟樓就是那個時代建築的,現在,咱們要面對另一種傳染病,那些狼人如果不學一點教訓話還會到處咬人的,據說麻瓜和巫師的味道聞起來不一樣,他們的狗鼻子聞得出來,如果城裏有太多巫師他們會有防範,這樣就達不到偷襲的目的了。”
“你怎麼知道的?”她有些神智不清得說,現在她就像泡在熱水裏,泡得太久了,頭已經有些暈了。
“我以前是食死徒,和它們打過不少交到。”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在她耳邊輕聲說“你可以用你喜歡的方式接觸我。”
“我不知道怎麼做。”
“我不介意。”他得意地笑着說“你希望我保持體型不是隻爲了欣賞而已對嗎?”
她把自己的臉給捂了起來。
“我有一個禮物送給你。”他繼續在她的耳邊呵氣“情人節的時候我都沒有送你像樣的禮物。”
“是什麼?”
“就在我身上,你可以自己找找看。”
“我身上又沒藏禮物。”她嘗試着把那隻在她身上摸來摸去的手挪開。
“我喜歡探險。”他用鷹鉤鼻在她身上嗅來嗅去“你剛纔吃了什麼?”
“元宵。”她顫聲說。
“甜的?”
她連連點頭。
她死都不會告訴他自己剛纔吐了,這個祕密她要帶進墳墓!
“找找看,你不是很擅長找東西嗎?”
雖然情聖先生還在調情,但波莫娜已經清醒了,她大着膽子,解開了他密密麻麻的扣子,他的衣服雖然外面沒有口袋,內襯裏卻有一個,她找到了一個玉石雕刻,上面有三隻小猴子,一隻捂着耳朵,一隻捂着眼睛,一隻捂着嘴,代表勿聽、勿視、勿言,翻過來之後基座上有雕刻,是她的個人簽名。
“這是什麼?”
“你的私章,也可以稱爲花押,你不是很熟悉東方文化嗎?”他捲曲着嘴角,怪異得笑着。
“一箇中國朋友,他在街上找了個匠人刻的,你覺得他是誰?”
波莫娜一下子就想到了馬由繮。
“你和馬這麼快就成朋友了?”
“我和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我沒他那麼多疑。”他點了點她的鼻尖“你是不是又調皮了?”
“我只是跟蹤了那兩個正氣師。”波莫娜很坦然地承認了“你怎麼知道是我?”
“香水,我們用的都是你上次從大英博物館買回來的那種。”
“一日情人。”她補充着說,她估計他不會去記化妝品的名字“那也可能是你留下的。”
“男人和女人聞起來也不一樣,我能聞到無花果和花香,你能聞到什麼?”
她貼過去嗅了嗅“我還是喜歡你身上鼠尾草的氣味。”
“你聞到了什麼?”他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
“凱撒的氣味。”她盯着他的眼睛說“但我不是克里奧佩特拉,我沒有一個國家需要守護。”
“那你是誰?”
“讓我想想,你的精靈(fairy),你看到我完全變形後都沒害怕,爲什麼我還要怕你呢?”她將頭靠近他的胸膛“我是一個怪物,你知道的。”
“你怎麼這麼傻呢?”他嘆息着說。
“我不認爲我傻,你知道布麗奇特·威洛克嗎?”
“那個瘋了的女人?”西弗勒斯立刻說道。
“我也許不蠢,但我說不定已經瘋了,對了,我要問你,阿不思沒有留任何東西給我嗎?”
他沉默了。
“哦,見鬼,他留了什麼給我?”波莫娜怒不可遏得想要推開他,但是西弗勒斯很快就控制住了她的雙手,於是她張開嘴,直接狠狠地咬他的手。
“真見鬼!”他在被咬到之前縮回了手“咬人是淑女的行爲嗎?”
“你怎麼能侵吞我的遺產!”波莫娜像拳擊選手一樣揍他“你霸佔了我的金庫,現在又把阿不思給我的東西佔了,你知道這是哪個世紀嗎?這是二十一世紀了!”
“夠了!”在被揍了幾十下,他又不敢真的還手的情況下,西弗勒斯喝止了她“我不是給你看了嗎?”
“什麼?”她厲聲問道。
“那些信,真見鬼,他怎麼能讓一個女人保存那些下流的信。”西弗勒斯把自己的扣子扣好,波莫娜頓時覺得手癢極了,她又想把他的扣子都給解開了。
“你怎麼說服斯特林傑把那些信交給你的?”
“哦,波莫娜,誰跟你說的他的遺囑執行人只有一個。”他狡猾又無恥地笑着“白巫師信任我,你忘了?而且你不奇怪我是怎麼進的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
“呃……”
“他留了錢給阿不福斯,還有別的親人,但絕大多數人都不想看到我,他們寧可放棄財產,我以爲你知道,結果你卻對我關上了門,白巫師把我害得有多慘你知道嗎?”
“所以你就……”
“我用他的錢收留了戰敗的食死徒的家人,黑魔王根本沒留下一個銀希可,我把那些錢給了德拉科打理,他做的還挺不錯。”
“哦,我的天啊!”波莫娜震驚極了。
“黑魔王確實留下了一大筆金子,不過誰都不知道它在哪兒,盧修斯說可能和卜鳥有關。”西弗勒斯無奈地說“我聽說每次那種鳥一叫就會下雨。”
“今天是滿月,和我跳一曲怎麼樣,王子。”她勾着他的脖子說“我記得那天在馬爾福家舉行的舞會主題就是‘月光’。”
“你真的很喜歡跳舞,不怕你跳過舞的地方會被厄運纏身嗎?”
她猶豫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牽着他的手,打算帶着他離開這個小巷。
“走吧,我帶你去喫元宵。”
他根本不爲所動,反而輕輕一拽就把她拽了回去。
“咱們把剛纔開始的結束了再去。”他環抱着雙手,將她包裹在黑色的斗篷裏“晚上不能睡覺的感覺已經夠遭了,別讓我覺得更糟。”
“別在小巷。”她哀求着說“找個好點的地方。”
“那你想去哪兒?”他耐着性子問。
“電影院怎麼樣?應該還有午夜場。”
“不。”他笑着斷然拒絕了。
“那你想去哪兒?”她喘着粗氣說,那種缺氧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壞主意,一直不做聲。
她於是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勾着他的脖子,墊起了腳尖,巷子裏場面一下子從恐怖電影變成了愛情電影,總算是沒那麼嚇人了。
『如果章節錯誤,點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