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需要感性思維,數學需要理性思維,但這些都沒法安慰一個女人寂寞的心。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威尼斯的“狂歡”就開始了,那些穿着斗篷的面具客或划船、或步行,在威尼斯歌劇院女高音的陪伴下來到幽會的窗臺下等待情人出現。
他們會發出那種惱人的、如同貓叫一樣的聲音,擾亂埃琳娜沉浸在音樂中的心。
她的音樂並沒有那麼受人歡迎,帕蒂尼至少還有魔鬼的顫音作爲名曲,她一首都沒有。
得不到承認、得不到關注,她甚至真的在思考接受父親的安排,找個人嫁了。
然而,她發過誓,在她11歲的時候。
她雖然是個麻瓜,卻無疑比一些女巫還聰明,11歲的英國孩子會乘坐霍格沃滋特快,去一所位於蘇格蘭深山中的魔法學校讀書,她卻發誓成了神的新娘,即便她並不是修女。
在她同一個時代,有一個男人,他33歲那年中標,建造安康聖母教堂,他將人生中最黃金的歲月都給了她。
列奧納多達芬奇通過建築學和生物學研究,發現了黃金比例。
而他則發現了漩渦的魅力,在大海上,如果船隻捲入漩渦中,幾乎只有沉沒的命運,在莎士比亞所寫的威尼斯商人中,安東尼奧的船遲遲不歸,人們以爲他們遇到了船難,這個時候夏洛特沒有幫助安東尼奧,而是要他一磅肉。
一磅不能多,一磅不能少,而且還不能流一滴基督徒的血。
那是法庭,也是劇院,畢竟威尼斯商人是一部喜劇,夏洛特最終奸計落空,有情人終成眷屬,觀衆們笑得就像看仲夏夜之夢一樣開心。
然而,霧都的劇場外面,有一個惡魔卻在白教堂出現了。
他專門“獵捕”那些爲生活所迫出賣身體的女性,他就像解剖屍體一樣,不僅殺了她們,還將她們開膛破肚拿走一部分器官。
當解剖臺上出現了罪犯和病人的屍體時,男人們對他們是沒有同情心的。
然而倘若是女孩,不論她生前是幹什麼的,螺旋劇院裏沒人再會伸長脖子去看教授解剖了。
海邊的女游擊隊員雕塑在潮汐中沉沉浮浮,就像海中的維納斯時隱時現。
美麗的事物被破壞是一種悲劇,誰會在看悲劇的時候發出大笑呢?
人們希望福爾摩斯那樣的偵探是真實存在的,這樣就能抓住開膛手傑克,可惜他只是一部小說裏的人物,開膛手傑克依舊逍遙法外。
有很多人被懷疑過,卻因爲缺乏證據而被釋放了。
就像她所做的推論,如果威尼斯真的挪用了海軍軍費,支持波蘭翼騎兵,因此不得不引爆聖安傑洛彈藥庫隱瞞證據,她需要證據。
現在,她找到了一個關鍵人物,吉亞姆巴蒂斯塔,聖馬可教堂的財務主管,他是連接威尼斯和教廷的橋樑,他並不是牧師,也不是聖徒,如果不是因爲他有個愛出風頭的女兒,他或許不被人知道,因爲他是第二名,是除了總督外最有權勢的人。
有人對權力僅次於自己的人心懷不安,覺得他野心勃勃。
但是巴蒂斯塔是個清醒的人,他脫離了家族,不再是康塔里尼家的威脅了。
爲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農民的女兒,一個顯赫的貴族捨棄了一切。
但這有可能是一個藝術家的臆想,他們就是這樣,不求甚解,只要覺得這個故事感人就會到處傳唱。
善意的謊言雖然是謊言,卻能帶給人希望,能讓人遠離地獄之門。
真誠的實話雖然殘酷,卻能讓人在跨入地獄之前識破魔鬼的誘惑,清醒地停止腳步。
那些困在小提琴裏的音樂家只是想明白,觀衆到底想聽什麼。
他們不想要貧困的生活,在街頭表演,他們想要在萬衆注目的舞臺上,享受大衆的喝彩。
“Bravo!”
她清醒了過來,發現音樂亭外居然站了不少觀衆,他們正在鼓掌。
那個不會拉小提琴的魔藥教授剛纔以高超的技藝演奏了小夜曲,就像他被鬼附身了。
“這是把好琴。”西弗勒斯放下琴弓得意地說。
“加上你,一共七個。”她冷冰冰地說“這個地方的亡靈會幫助活人,換一個地方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他看着那個JHL的縮寫說“這就是爲什麼我會在這裏實驗的原因,要是這個地方也全是惡意的亡靈,世上就沒有好地了。”
波莫娜看着那些麻瓜,他們都很快樂。
有一個穿着修士袍的中年人躲在人羣中,吐出舌頭,朝她做了一個鬼臉。
他的舌頭真的很長,幾乎要碰到下巴了,看起來有點嚇人,她立刻跑到西弗勒斯身旁挽着他的胳膊。
“怎麼了?”他問道。
麻瓜怕女巫,女巫怕會燒死自己的牧師唄。
啊,真是太可怕了,雖然聖安東尼奧是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