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聰明人,再說那天看男巫和影子打鬥看起來很酷。
如果他能學會以一對多的本領,就不用像Zodiac二世一樣帶着槍去學校了,雖然在學校沒人欺負他,但那樣就像拍電影一樣。
當他看到穿着白色祭衣的神父出現的時候,心底裏升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興奮。
他察覺到了麼,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是巫師,他會說什麼?
“有什麼需要幫助嗎?”白衣神父對穿黑衣的埃德加說。
“我能和佛朗西斯科主教聊一聊麼?”男巫說。
“請問你有什麼事?”神父問“我可以代爲轉達。”
“我覺得,你恐怕沒有資格知道。”男巫吊兒郎當的說“他在哪兒?”
神父愣了一下,緊接着謙卑地說道“請跟我來。”
然後就率先引路走在前面,走向不對外公開的區域。
遊客觀賞的是華麗的希臘十字部分,教堂裏還有一些附屬設施,沒有了金燦燦的馬賽克覆蓋後,露出了支持這個殿堂古老的石料,畢竟就算是11世紀重建的,它也有1000年的歷史了。
新、舊行政官邸大樓也在聖馬可廣場上,兩大樓由拿破崙翼樓鏈接,世俗和信仰分得很清楚,就像宗教改革後所說的“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即便作爲一個主教座堂小了點,也不會去佔用世俗的地方。
“怎麼那麼輕鬆?他用魔法了?”阿里桑德羅對詹盧卡悄聲說。
“他沒用魔杖,我不知道。”詹盧卡低聲說“神父連他是誰都沒問就帶他去見主教了?”
阿里桑德羅忽然心慌,神父都對巫師沒有辦法,他們這些普通人又該怎麼辦呢?
沒過多久,他們就來到了辦公區,它和普通的教會學校沒什麼區別。
神父在一個房間前停下。
“主教不在教區,祕書長在,有什麼事跟他說是一樣的。”
“你可以走了。”男巫說,然後那個修士真的走了,緊接着他象徵性地敲了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門後有一個穿着修生黑袍的中年男子,栗子色的頭髮,臉很長,臉上戴着一副眼鏡,他並不認識闖進來的三個人,但是他放在桌上的一個銅鈴擺件響了,發出“叮噹叮噹”的聲音。
男巫拿出魔杖向前一揮,那個鈴鐺立刻四分五裂不再發出聲音了,緊接着他身後的門也“砰”的一聲,自動關上了。
“你們是誰?”祕書長很鎮定得問。
“我們需要談談。”男巫很自便得坐在了祕書長的對面。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異端。”祕書長神色堅毅地說“請離開,警衛很快就會來的。”
“我不是小巫師或者女巫,你覺得人數對我來說是個威脅?”男巫怪異得笑着“獵巫運動之所以被認爲是針對女性的迫害是因爲你們主要對付的是女人。”
“我們也對付了男人。”祕書長說“尤其是男巫,你們很難被活着燒死,但你們也有喝醉的時候,等你們睡着後,一把匕首就可以要你們的命了。”
“在殺戮方面你們從不讓人失望,在第四次十字軍東征的起點辦公感覺如何?我記得你們被威尼斯人狠狠耍了一次,只有法蘭克人單獨去奪回聖地了。”
“別想激怒我。”祕書長咬着牙笑着“你究竟想幹什麼?巫師。”
“那他說得對嗎?”祕書長問“那位‘小先知’他說得對嗎?”
男巫沒有回答。
“威尼斯共和國的舉報獅子口也要收到很多指控巫術的舉報信。”男巫說“十人議會抓人是講證據的,宗教審判所卻憑着巫師專員的‘證據’來抓人,我記得,有一個多明我派的修士,他在教會的內部刊物裏發表要善待嫌疑人,謹慎使用旁證和使用刑罰訴訟的程序,但是當時歐洲的普通民衆不知道你們的努力,以爲德國、勃肯第、瑞士、法國的巫師恐慌是你們引起的,當時的紅衣主教弗朗西斯科奧比奇曾試圖遏制恐慌蔓延,可惜沒人聽。”
“反獵巫運動是歐洲文明進步的標誌,但有些人不能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然後像中國人對待佛教徒一樣對待我們。”祕書長說“你是怎麼接觸到教會內部資料的?巫師。”
“我喜歡讀書。”男巫說“再說吉烏利奧蒙特倫基很有名,沒有哪個巫師想被那個‘偵探’抓到。”
“那是誰?”阿里桑德羅小聲問詹盧卡。
“巫術案研究專家。”詹盧卡說。
“他沒有寫那篇內部文章。”祕書長說“是裁判官戴斯德里奧斯蓋格里亞寫的。”
“就像我說的,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你們抓到了那些實施惡魔崇拜的新異教徒了嗎?威尼斯沒有執行過火刑,但我想這些人需要被懲罰。”
“那是二戰時期的問題了。”祕書長說“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最後研究黑魔法,有個間諜當時用極端手段,想要扭轉戰局。”
“他殺了琳達,然後棄屍在湖?”阿里桑德羅問。
“這小子是誰?”祕書長問。
“誰也不是。”男巫說“他很快就要走了。”
緊接着,阿里桑德羅感到腦子裏一片空白,然後感覺無比幸福。
接着會有一個聲音讓他離開這個房間,他也傻笑着照做了。
“你們被墨給弄黑了。”臨走前他聽到男巫說“爲什麼不反駁?”
“你們可真會藏。”祕書長憤憤不平地說“被自己吐的墨弄髒更糟!”
就像是浸泡在自己墨汁裏的烏賊一樣。
他傻樂着想,關上了房門。
同時他無比後悔,要是剛纔不問那個問題的話說不定就不用被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