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六十三章 天國窄門
    美國人很喜歡做夢,馬丁·路德·金的《我有一個夢想》傳遍世界。

    



    老福特也曾做過夢,他的夢想就是每一個自食其力的美國人都有一輛福特車,同他的家人一起在上帝的廣袤土地上共享快樂時光。爲了實現他的夢想,他創立了流水作業線。

    



    老福特一直不承認他與泰勒制之間的關係,甚至說他的靈感來自於芝加哥的屠宰廠,屠宰廠是把一個個“部件”依次卸下來,他則是把一個個部件裝上去。

    



    但在實際上,如果沒有泰勒倡導的標準化,如果沒有甘特設計的控制圖表,老福特的夢想只不過是夢想而已。

    



    有很多東西,即便它一開始存在的目的是好的,可是到了後來卻偏離了原本的意圖,泰勒制的目的是提高勞動生產率增加工人的工資,每個人都想着不勞而獲,工人在工作中的確實存在磨工的問題。倫敦的市政工程,幾乎要幹好幾年,鋪地磚的工人一天只呆在現場半天,就這半天還有一半時間是在聊天。

    



    耶穌曾經打過一個比喻,在葡萄園工作的工人,每人每天能收到一個銀幣作爲報酬,有早上來的,有中午來的,有的快收工來的,園主對管事的說,叫工人都來,給他們工錢,從後來的起,到先來的爲止。

    



    他們最後都得了一樣的工錢,先來的抱怨說“我們整天勞苦受熱,那後來的只做了一小時,你竟叫他們和我們一樣嗎?”

    



    家主回答其中的一人說:“朋友,我不虧負你,你與我講定的不是每天一個銀幣嗎?

    



    這個比喻說明了上帝有對做工人獎賞的權利,他想恩待誰就恩待誰,何況那些來遲少做工的人並非自己有意偷懶,而是他們沒有找到僱主。

    



    泰勒認爲,生產率是勞資雙方都忽視的問題,部分原因是管理人員和工人都不瞭解什麼是“一天合理的工作量”和“一天合理的報酬”,管理人員和工人都過分關心如何在工資和利潤之間的分配,而對如何提高生產效率而使勞資雙方都能獲得更多報酬這種“雙贏”的模式則幾乎無知。

    



    從1881年開始,他進行了一項“金屬切削試驗”,由此研究出每個金屬切削工人工作日的合理工作量。經過兩年的初步試驗之後,給工人制定了一套工作量標準。這個標準稱爲KPI,絕大部分人在沒有KPI指標的時候並不能在工作中做到自主性和積極性,資本家不知道工人一天到底能幹多少活,但總嫌工人幹活少,拿工資多,於是就往往通過延長勞動時間、增加勞動強度來加重對工人的剝削。

    一秒記住m.

    



    有了這個標準後生產效率提高了,而高效率是僱員和僱主實現共同富裕,工人完成了定額工作可以提前走人,如果他覺得有餘力,想要掙多的錢,可以繼續工作,多勞多得,使工人的貢獻大小與工資高低緊密掛鉤。

    



    泰勒制定工作定額時是以“工人在不損害其健康的情況下”制定的,找出做每一步工作的最快方法,消除所有錯誤動作、緩慢動作和無效動作,將最快最好的動作和最佳工具組合在一起。

    



    現代的KPI是爲了實現利益最大化,已經設置得比天還高,甚至到了讓工人冒着猝死的風險去完成的地步。

    



    泰勒設定標準是自己親身實驗過的,而在辦公室裏喝咖啡的“管理者”則完全沒有去感受過。

    



    他們一步步地緊逼,這一個KPI完成了,下一次再繼續提高,爲了抵抗,工人們又開始偷懶不完成了,矛盾又開始出現,而且資本家還有了藉口:“你KPI沒完成”,旁觀工友忙着自己的工作,他們根本不知道同事經歷了什麼,於是眼睜睜地看着他被“淘汰”。

    



    填補他空缺的永遠是年輕而便宜的工人,這些年輕人有體力和衝勁,就像初生的牛犢,和那些“老牛”可不一樣。

    



    35歲的人和25歲的人精力絕不是一樣的,加上長期超負荷工作造成了疾病,老傢伙們就會被“叢林法則”淘汰了。

    



    雅各布有一個夢想,他想開一個烘培店,然而他年輕時參加一戰,什麼都沒有得到,在戰爭中別的人多少都搶了點戰利品,他卻沒那麼幹,回到美國後只能去罐頭工廠工作。

    



    這就是在戰爭中保持人性的代價。

    



    他那個年齡在工廠裏也幹不了多久了,如果他沒有遇到紐特斯卡曼德,還有他的鳥蛇,他也會和其他退伍一樣被戰爭機器和國家機器給壓成肉泥。

    



    但丁的地獄裏曾描寫了威尼斯兵工廠,那裏也是使用的現代化流水線生產,但波莫娜接觸了一個兵工廠工人的後代,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生活得很痛苦。

    



    相反,能在因爲被黑死病襲擊淪爲地獄的威尼斯,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穩定的食物,並且還有醫療保障、有書讀,住在有圍牆隔斷,不用擔心暴徒和病人的工廠裏,他們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們乾的活也是有意義的,他們製造的船讓威尼斯有了地中海最棒的海軍,他們保護了“最尊貴的”威尼斯共和國,反倒是不是生產的詩人但丁有問題,他幹嘛老偷窺兵工廠?難不成是想竊取威尼斯的軍事機密?

    



    有一箇中國作家曾這麼比喻:婚姻是一座圍城,城外的人想進去,城裏的人想出來。

    



    其實工作也一樣,沒工作的人想進去,被工作壓得喘不上氣的人想出來。

    



    泰勒制是沒有問題的,有問題的是實行制度的人,他們自己親身體驗過自己設立的標準麼?

    



    中國有句古話,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夢想和現實混淆在一起了就無路可退,波莫娜撫摸着鳥蛇蟑螂堆,坐在貢多拉上,頭靠着西弗勒斯的肩膀,看着那棟西班牙商人的房子漸行漸遠,那兩個洛林家的家養小精靈正朝着他們鞠躬。

    



    也許她也在做一個夢,當夢醒了,她還是那個孤獨的赫夫帕夫胖女人,而西弗勒斯·斯內普則懷着對莉莉的愛入土爲安。

    



    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她和普羅旺斯修道院裏的修女們一樣,以爲神父和自己有段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