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聲音。
哈利順着那個聲音看了過去,發現斯內普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此時他們正在船塢裏,伏地魔和那條蛇都已經走了,只留下了他和斯內普,他的手裏拿着一個試管,裏面有一段散發着銀色光芒的回憶。
講完了這句話,斯內普那雙黑色眼睛的深處彷彿有些什麼正在消失,只留下呆滯,木然,和空洞的眼睛。抓着哈利的手砰地摔在了地板上,斯內普再也不動了。
“你知道該怎麼救他。”哈利聽到背後一個沙啞陰森的聲音“就算當時拿不到聖芒戈的解藥,你也可以用補血劑,讓他不因爲流血過多而死。”
“不”哈利畏懼得往後一步。
“你看着他死,是因爲你在他在活着的時候就已經對他判了死刑。”那個嘶啞的聲音說“你看到他的第一個瞬間是什麼念頭”
那是個瀕死的人。
哈利睜大了眼睛,恐懼得想着,卻不敢發聲。
“你看到那條蛇襲擊亞瑟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我要通知其他人來救他。”哈利低聲說。
“瞧,這就是問題的關鍵。”那個沙啞的聲音怪異得悶笑着“你看着他死,是因爲你不想救他。”
哈利轉過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有一個漂亮的女人正趴在岸邊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戲。
“你的聲音怎麼”
“我用我的聲音換來了一雙人類的雙腿,但是我愛的人類卻並沒有愛我。”女人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只是我沒有像童話裏一樣,變成泡沫。”
“你是人魚”
女人沒有回答他,反而從水裏舉起來一個金蛋,放在了他的面前。
“你知道怎麼用它。”人魚說“下一個線索就在這個金蛋裏。”
“等等”
人魚沒有理會他,一個轉身重新回到了湖裏,哈利想去抓住她,但因爲鞋底沾滿了血,結果一下子掉進了冰冷的湖水裏。
在短暫的窒息後,他喘着粗氣睜開了眼睛。
此時他正在聖芒戈醫院的病房裏,不遠處的病牀上躺着羅恩韋斯萊,他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仍然處於昏迷中,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
“你醒了。”赫敏疲憊得說,她就在哈利旁邊的椅子上看着羅恩。
“對不起,我睡着了。”哈利以彆扭的姿勢從靠背椅中坐了起來,他渾身上下每一寸都疼得厲害,就像剛捱了一下阿瓦達索命咒。
哈利看了一下天色,已經是白天了。
“你看今天的預言家日報了”哈利問。
“沒有。”赫敏說,然後她將眼神從羅恩身上移開,落在了哈利的身上“你別管莉塔基斯特怎麼寫”
“你別擔心我,你通知莫莉和亞瑟了”哈利打斷了赫敏。
赫敏焦慮得看着羅恩。
“你要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我來幫你。”哈利抓着赫敏的手“再說是我讓羅恩去追查蟲尾巴的。”
赫敏長舒了一口氣“謝謝你。”
“別這麼說,你喫飯了”
“也許。”赫敏有些神志恍惚得說。
“你在這兒坐着,我去給你找點東西喫。”他站了起來,剛要離開病房,一隻貓頭鷹就從敞開的窗戶飛了進來,它的爪子下面有一個布包。
哈利走過去,將貓頭鷹爪子上的布包解了下來,裏面沉甸甸的,散發着一股濃濃的巧克力甜香,布包的外面用燙金的字寫着:給我親愛的教子,德拉科馬爾福。
哈利就像是石化了一樣。
“怎麼了哈利。”赫敏問。
“馬爾福在這個病房實習,對嗎”哈利不動聲色地問。
“似乎是的。”赫敏說。
“難怪這隻貓頭鷹會到這裏來找他。”哈利看着口袋上的“教子”這個詞沉默了半晌,然後動手將這個口袋打開了。
裏面有一顆復活節彩蛋,它的外表就像金蛋一樣華麗。
“這好像是馬爾福的東西,你怎麼”
“你之前好像有話要跟我說,赫敏”哈利打斷了她“你要跟我說什麼”
哈利將那個布口袋扔給了赫敏。
“他還活着對嗎赫敏,斯內普教授”哈利問“只有他會稱呼德拉科馬爾福爲教子。”
“但他可不會稱呼馬爾福爲親愛的教子。”赫敏搖頭苦笑“這是他的教母送給他的。”
“教母”
“斯普勞特教授,但在讀書期間她不是,是他畢業後認的。”
哈利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我要和你說的事也和她有關。”赫敏平靜地看着哈利“你還記得去年聖誕節襲擊對角巷的那個默默然麼我想,斯普勞特教授知道那個被它寄生的默然者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