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和英國魔法部的考官們一起對學生們監考,以對霍格沃滋的教學資格進行評估。
阿不思還活着的時候,他們可不敢對聯合會會長任教的學校指手畫腳。
現在阿不思死了,他們終於可以進學校“按流程”對霍格沃滋的師資力量進行評估。
因爲有黑魔王的詛咒,就算沒有發生戰爭英國巫師的教育質量也堪憂。
德姆斯特朗重視黑魔法,布斯巴頓擅長鍊金術,畢竟尼克勒梅是從這個學校畢業的。
尼克勒梅哈利波特這種來自麻瓜世界的小男孩不知道也就算了,羅恩韋斯萊居然也不知道。
霍格沃滋在歐洲幾個學校中墊底,近年甚至傲羅也培養不出來,諸如德拉科馬爾福這種純血家庭將孩子送往別的國家就學也就情有可原了。
戰爭讓英國魔法界元氣大傷,奧利凡德沒有開門,英國巫師要從國外才能買到好魔杖。
還有那如同根深蒂固般,麻瓜都是蠢貨的偏見。
波莫娜也同意金斯萊取消占卜學,用麻瓜研究學作爲頂替的提議,就算是巫師也不是誰都有預言的天賦。
但這門課實踐起來有點難度,總不能將麻瓜關在籠子裏,讓小巫師們演示怎麼和麻瓜溝通。
“你和老鼻涕蟲溝通地怎麼樣”波莫娜沒精打采地問西弗勒斯。
老蝙蝠一臉消化不良的表情,默默地切割着盤子裏的法式小羊排。
“你瞧那些孩子。”波莫娜眼睛掃視着禮堂裏就餐的學生們,繼續在他耳邊嘀咕“他們肯定在猜我們是誰。”
“他們以爲我們是新考官。”西弗勒斯將一塊煎得很嫩的羊羔肉放入嘴裏。
“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像你,我長了耳朵,聽得見。”
波莫娜想象着老蝙蝠老了、聾了,需要帶着助聽器,又或者需要別人在他耳邊大聲嚷嚷才聽得見的場景。
她要把這一刻他說的話記住,然後到那時氣死他。
“你有辦法熬點魔藥嗎”
“這要看你幹什麼”
“除掉格林迪洛。”
西弗勒斯盯着她。
“幹什麼”
“如果魔藥能消滅那種生物,就不會將處理格林迪洛的辦法留在黑魔法防禦課上了,能毒死格林迪洛的魔藥也會毒死水裏的其他生物,而且讓水變得不可食用,你問這個做什麼”
“米勒娃讓我去處理人魚和她們養的寵物。”波莫娜食不知味得說。
不論是瑪吉還是費格,她們都是單身女性,有孩子的家庭婦女“飼養”自己的孩子都費勁,哪有心情照顧那麼多寵物。
“斯拉格霍恩怎麼爲難你了”她心煩意亂地轉移話題。
西弗勒斯笑得無比燦爛,卻一個字都沒說。
這就是當初他用激進的手段奪取“王冠”的惡果,再加上米勒娃給她的“任務”,波莫娜又想逃離學校了。
“你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問到嗎”波莫娜問。
“霍拉斯提起了尼克勒梅,在魔法石銷燬的第二年他就去世,他的遺產現在被誰繼承。”西弗勒斯說“還有,阿不思鄧布利多有沒有祕密金庫什麼的。”
“他想要尼克勒梅和阿不思的遺產”波莫娜問。
“這很正常,帕羅多的巫師也想要海格祖先的遺產。”西弗勒斯盯了一眼餐桌另一頭就餐的混血巨人“我把那件襯衫借給他研究了。”
波莫娜羨慕地看着那些一年級的孩子,他們可以沒心沒肺、快樂地傻笑。
“我恨那些老人。”波莫娜火大地切割着小羊排,就像是在切割某人的肉。
西弗勒斯此後保持着高品質的沉默,一直到晚餐結束。
“去湖邊走走”喫完飯後他就像邀約她約會一樣說。
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畢竟他們也不是年輕人,能在晚餐吃了肉之後到了半夜還覺得肚子餓,跑到廚房找食物喫。
年輕人認爲他們“成熟”,是值得依靠的,便將所有的責任和麻煩交給中年人去處理。
老年人認爲他們“幼稚”,是不可信的,並且那些老人還特別頑固,那種事事受挫,又沒有辦法向誰傾訴的“中年危機”就這麼悄無聲息地來了。
要是遇到叛逆的孩子、同樣處於更年期的伴侶,再加上精力大不如前,那種危機感就更強了。
“出去走走”會放鬆心情,波莫娜同意了西弗勒斯的邀約,去湖畔散步消食。
夏天天黑得比較晚,但是當他們來到湖畔的時候月亮還是升了起來,那一輪滿月在不考慮狼人的情況下看着美極了。
藉着那月光,波莫娜看着湖心小島上的白色墳墓,那裏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永眠的地方。
經歷了那麼多年,就算是白巫師身體也應該腐朽了,波莫娜想象不出將他的墓掘開會看到什麼樣的場面。
“我可以問問米勒娃尼克勒梅的住址。”波莫娜說“也許他的遺產還在原來的地方。”
“他後來沒有再收弟子”西弗勒斯問“他的後事是誰料理的”
“這個我不清楚,是阿不思親自處理的。”波莫娜回憶着說。
“尼克勒梅夫婦沒有孩子,照着道理有可能他會收一個徒弟,既可以當實驗助手,又可以照顧自己的生活和身後事,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是從旁協助他。”
“你怎麼會這麼覺得”波莫娜問。
“這是從你們那學來的,有邏輯的猜測。”他假笑着說“一個聰明、有才華的年輕煉金術士也許沒有老傢伙們的名氣,一樣有能力可以製造出聖器。”
“前提是神祕人要知道他。”波莫娜沉吟着說“關於這些你知道多少”
“沒你想的多,他並不像以前那麼信任我了,畢竟我沒有像貝拉特里克斯那樣爲了表達自己的忠誠,在阿茲卡班被關押到不成人形。”
“你晚上還要出去嗎”波莫娜問“今天可是圓月。”
“不。”他停下了腳步“我需要休息,我已經不是年輕人了。”
“你想怎麼休息”
“閉上眼睛。”
她聽話得照做了。
法式小羊排加了不少大蒜和香料,喫起來有種土耳其烤肉的口味。
照道理說嘴裏有大蒜味不適合接吻,可是她還是沉醉其中。
因爲,正在和她親吻的是一個罪人,而不是被封爲“情聖”的聖徒。
一開始這個吻是柔情蜜意的,就像黑湖的湖水般溫柔得拍擊着岸邊,後來變得逐漸失控,就像是怒濤翻涌的大海。
達芬奇效忠的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爲了對付日益強大的哈布斯堡家族,與奧斯曼帝國的蘇萊曼大帝組建了聯盟,這一超時代的外交聯盟成了歐洲近代外交的最早範例。
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遵循這個“真理”的英國人被“光榮孤立”了,只要能忍受那種孤獨感,其實唯利是圖沒什麼關係。也正是因爲這種“獨立”意識很強,小小的英倫三島也能分成威爾士、蘇格蘭和英格蘭,各自代表一個國家參加魁地奇世界盃。
名利場有一句名言,總有那麼一些時刻,當時看着無關緊要,而事實上卻牽動了大局。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着不遠處的白色墳墓,然後又閉上了。
她不想去掃帚間,那讓她想起了自己草率的婚禮,她的新房居然是掃帚間,誰見過她這麼糊塗的新娘。
但那種不計一切的衝動感覺刺激極了,那讓她想起了年輕的感覺。
“城堡關門了。”他低聲在她耳邊說“我們回不去了。”
“那你想去哪兒”
“我們回莊園。”他剋制地吻着她的額頭,那感覺純潔極了“明天我們再來。”
她還是盯着那個墳墓。
“怎麼了”西弗勒斯也盯着那個方向。
“沒什麼。”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吧,咱們回法國。”
西弗勒斯又拿出了那個權杖做的“門鑰匙”。
兩人很快就在黑湖畔消失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