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坐在醒目的寶座上,面帶微笑的“皇太后”因爲和皇帝吵架,根本就沒有出席加冕典禮,約瑟芬的年齡比拿破崙大,愣是被畫家畫地一點皺紋都沒有,總之,拿破崙喜歡,就算“有點失真”也一樣被皇帝收藏了。
有的時候,波莫娜真心覺得西弗勒斯“玩笑”真是夠怪異的,不過聽他講“趣事”,她還是配合着微笑。
此時他們正在一個塞納河左岸的露臺餐廳進餐,河對岸就是杜伊勒裏宮,從他們所在的地方可以俯瞰昔日的皇家花園,拿破崙和約瑟芬在登基後沒有住凡爾賽,而是住在了這個“花園”裏。
巴黎公社期間它曾被焚燬,大火燒了兩天,甚至波及了與之相連的盧浮宮,現在是個公共花園。
從他們所處的位置風景堪稱完美,食物也很美味,松露土豆泥配上法式油封鴨,就是價格讓人不敢苟同。
這間餐廳不是米其林餐廳,而是巫師開的私人餐館,這也是西弗勒斯聽純血貴族們介紹的,拿破崙以爲女人花錢不理性,實際上男人揮霍起來才叫真的毫無節制。
但不可否認,這一餐的感覺要比她在衆神的食堂喫的那一頓感覺要好多了,因此她沒有抱怨說要節儉、剋制。
“你真的覺得拿破崙和喬萬尼說的那樣,在感情上是個很普通的男人”波莫娜問。
“我在圖書館借來的資料都是講的他的生平,卻很少講他感情經歷的。”西弗勒斯喝了一口香檳“他第一次見證死亡是17歲,當時他還是個炮兵,前去鎮壓里昂絲織工人罷工,炮兵的職責是保護橋樑,他在路過時看到受難者被吊死在絞架上。”
波莫娜一時不知說什麼纔好。
因爲哈利17歲時已經打算赴死了。
“大革命發生時他19歲,當時他所在的營譁變了,軍人們要求高級軍官將灰色積存金拿出來。”
“灰色積存金那是他們貪污得來的”
“不,高級軍官幾乎都是貴族,他們流亡的時候帶了很多金子,他們要求分的是這部分錢。”
“哦,上帝啊。”波莫娜捂着胸口“真是太可怕了。”
西弗勒斯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你知道拿破崙看到那場面當時說了什麼”他故意製造懸念,將一塊沾了蘋果醬的鴨肉放進嘴裏。
“他說什麼了”波莫娜從善如流地問。
“他說,天啊,這就是革命。”
“你喜歡拿破崙”波莫娜問。
“談不上喜歡。”西弗勒斯想了一下,隨即說到“我想他只是將太多精力放在外面的事,纔沒空理會約瑟芬。”
“什麼”
“你剛纔問我的,拿破崙在感情上是不是個普通男人”西弗勒斯說“剛纔就是我的回答。”
波莫娜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她還是喜歡亞瑟那樣顧家的男人,只是這樣一來,他在事業上就沒什麼成就了。
這便是巴黎的故事。
她不該去期盼永恆的。
“拿破崙在死後被安葬在榮軍院。”西弗勒斯這時說“可惜他沒有繼續當軍人,選擇了皇帝這個不能退休的職業。”
“你想退休”
“我只是想休息,找個能讓我安寧的地方。”西弗勒斯說“不論你信不信,我有點想念霍格沃滋了。”
“也許你可以找米勒娃給你個職位。”波莫娜嘲諷着微笑。
“別介入太多你不該管的事情裏,你只是個女人。”西弗勒斯嚴肅地說“我希望你能和芙蓉一樣快樂。”
“可是阿不思卻沒那麼教我。”波莫娜冷靜地說。
西弗勒斯嘆了口氣“這就是我爲什麼討厭聖人。”
然後他就不再說話了,專心喫着盤子裏的美味佳餚。
波莫娜看着穿着白襯衫的鼻涕精,吹着塞納河的風,忽然想起了三強爭霸賽之前的黑湖邊,她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忽然覺得自己的學弟變得很“可口”了。
“我讓你不許偷看,你偷看了”她兇巴巴地問。
西弗勒斯停止扒拉盤子裏的土豆泥。
“偷看什麼”
“我下湖游泳,你偷看了”
“沒有”他義正嚴辭地說。
波莫娜懷疑地看着他。
“我發誓我沒偷看。”
他就像天底下無數臭男人一樣指天發誓地說。
這就是科技發展太快另一個不好的地方,大家都知道裝避雷針可以避免挨雷劈,因此隨便詛咒發誓。
“以誰的名義梅林還是神”
“好吧,我看了,你滿意了”
波莫娜在餐桌下狠狠踩了他一腳。
他怒視着她,黑色的眼睛冒着光,像是氣得要瘋了。
波莫娜高傲得擡起下巴“你該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別提拿破崙了,換一個話題。”
“你想聊什麼”他一字一頓得說,充滿了危險。
“我想買比基尼,你喜歡什麼款式的”
西弗勒斯驚呆了。
“西里斯都要貼麻瓜比基尼少女的海報,你的臥室就像個修道士,什麼都沒有”
“安靜”斯萊特林院長威脅道。
“那你想看我穿比基尼嗎”她在餐桌下,用腳踝摩挲他的褲腿。
可憐的老蝙蝠氣得冒煙,卻無計可施,和鴨子有仇似的,狠狠咀嚼着鴨肉。
她大笑了起來。
只是那笑聲很快就嘎然而止,畢竟來了法國,不來個法式熱吻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