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的上帝。”波莫娜大喘着氣“真是太可怕了。”
“發生什麼事了”西弗勒斯皺着眉問。
波莫娜搖手。
除非世界末日,她都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剛纔看到了什麼。
“你看到幻覺了”龔塞伊問。
“你剛纔說這種樂器是先祭祀哈托爾的,後來祭祀的伊西斯,哈托爾信仰最開始是什麼時候有的”波莫娜問龔塞伊。
“在很久以前就有了,大多數時候她是獨立的女神,但有時她是荷魯斯的妻子,平時她是愛與美的女神、富裕之神、舞蹈之神、音樂之神,一旦拉將他的眼睛放在哈托爾的身體裏,她就會變成暴虐的女戰神塞赫美特,開始對唯利是圖的人進行殺戮。”龔塞伊說“你覺得這個鈴是祭祀哈托爾的”
波莫娜不知道該說什麼。
西弗勒斯從剛纔開始就用怪異的眼神看她,好像他察覺到了什麼。
“我瞧見了法老的眼鏡蛇頭冠。”波莫娜說“他還說了一些話。”
她又學着剛纔聽到的埃及語說道。
龔塞伊的臉色變得怪異起來。
“她說了什麼”西弗勒斯惱火地說。
“她說我的絕世美人。”龔塞伊忍着笑說“這是哪個癡情的年輕人對你說的”
“不是對我說的。”波莫娜慌忙搖手“是法老對他的寵妃說的。”
“你到了法老的後宮”西弗勒斯用牙縫裏咬出來的聲音說。
“你覺得這我能控制地了嗎”波莫娜將那個西斯鈴扔給了西弗勒斯,他愣了一會兒,然後將它給扔了。
但這個頭重腳輕的樂器並沒有因爲失去支撐而倒地,它就像代表女性的符號“”直立着,看起來神奇又詭異。
“你看到了什麼”龔塞伊問西弗勒斯。
“水。”西弗勒斯陰沉着臉說“水漲上來慢慢沒過我的頭,然後我離開了。”
“你知不知道那是哪個法老”龔塞伊問波莫娜。
“我怎麼知道”她有些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我討厭這個地方”
龔塞伊似乎是發現了什麼,越過波莫娜的肩頭往後看。
波莫娜夜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盧浮宮的地板上放着一雙充滿了異國情調的埃及草鞋。
它必然是屬於某位尊貴的人,草鞋過了那麼多年沒有損壞,只是其中有一隻的鞋釦上的黃金被人給拆了,否則它還可以穿。
片刻後,龔塞伊吹了一個輕浮的口哨。
“那雙鞋是屬於誰的”西弗勒斯問。
“你不會相信的。”龔塞伊如癡如狂地笑着說。
波莫娜不信邪地走了過去查看。
在看完了簡介後,她也不禁張大了嘴。
“這雙鞋屬於奈菲爾塔利,拉美西斯二世的王后,最美麗的女人。”龔塞伊說“但拉美西斯二世更喜歡稱呼她爲我的愛人,太陽因你而升起,他們活着的時候出雙入對,就算死後法老的墳墓也緊緊挨着她的,她的神殿就在拉美西斯自己的神殿旁,在這座神殿的面前,奈菲爾塔利的雕像成了哈托爾女神的化身和拉美西斯本人的雕像並肩站立。女人的塑像,哪怕是高貴的王后,也少有與法老的塑像同樣高度而且並肩排列的,法老非常寵愛她,這雙由棕櫚葉和紙莎草製成的涼鞋是王后穿着走向冥府和來世的。”
波莫娜沒有加入他們倆熱烈的討論。
不論法老有多麼愛奈菲爾塔利,可惜她所生下的孩子都死了,法老爲了讓王位繼承下去,她還是要忍耐着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一個天真可愛的女人在滿是蛇蠍的法老後宮裏是沒法保護自己的孩子的。
波莫娜脫掉了自己的披頭士靴子,還有裏面的襪子,光着腳和那雙鞋並排着比劃。
可真遺憾,這雙草鞋不是灰姑娘水晶鞋,要大腳的人穿才合適,比如莉莉那麼高的,像她這樣的矮個子穿太大了。
也就在此時,這雙鞋緩緩得移動了起來。
在魔法世界自己能動的東西很多,本來不算什麼驚奇,可是波莫娜卻覺得有一股冷氣自腳底猛然竄到了頭頂,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那雙鞋自己走了一會兒,好像是察覺到他們沒有跟上,又停了下來,好像是在等他們。
“也許,它的意思是要我們跟上。”龔塞伊看着西弗勒斯說。
西弗勒斯陰沉着臉,朝着那雙鞋走去。
“拿着那個西斯鈴。”他在路過波莫娜身邊的時候對她說,根本沒有單膝跪下給她穿鞋的打算。
她氣急敗壞得把靴子扔到他的身上,跺着腳,彷彿一點都不覺得疼似得,回頭去拿那個“武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