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六十八章 “好望角”
    哈托爾沒有帶波莫娜去看那副名畫蒙娜麗莎,她帶着她來到了二層的大繪畫展廳,其中很多波莫娜在各種各樣的書籍、雜誌上已經見過了,還有各種各樣的解析,包括7號展廳的。

    哈托爾帶着她去了不遠處的75號展廳,觀看另一副巨幅畫作。

    那似乎是一個船難現場,有一個光着上身的男人和的女神一樣舉着一條紅色的布,不過女神手裏的布象徵着法蘭西三色旗,顯得很鮮豔,而那個男人手裏的布則是暗淡的。

    “這幅畫叫美杜莎之筏。”哈托爾說“你有什麼感覺”

    波莫娜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剛纔看到的自由領導人民一樣畫有很多死屍,她卻沒有感覺到在看美杜莎之筏時的那種感覺。

    “噁心。”波莫娜想了很久後找到了一個詞彙。

    “爲什麼”哈托爾一邊喝紅酒一邊笑着問。

    “我知道這幅畫的故事,這些遇上了船難的水手因爲飢餓而吃了死人的屍體對嗎”波莫娜說“那些死去的人,是不願意喫屍體的人,而活着的都是爲了求生吃了的。”

    “你聽了波拿巴說的,士兵只要能自己活下去,上百萬人的生命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這些水手都是法國海軍,波拿巴退位後,波旁王朝復辟,負責指揮美杜莎號巡洋艦的船長是個只有理論,沒有實際經驗的貴族,這次船難對新復辟的波旁王朝造成了極大的負面影響,他們不相信軍隊中原來的軍官,懷疑他們還對波拿巴懷有感情,因此迫使他們退役,患上了保皇黨的貴族,船長和一些高級官員乘救生艇逃命了,剩下150個乘客被拋在了一艘木筏上,最後活下來的只有15個人,那時也是7月,與攻陷巴士底獄是同一個月份。”

    “別說了。”波莫娜低聲哀求。

    “當食物和水有限的時候,人少是一件好事,每死一個人,活下的人就多一份希望,不過這還不是最悲慘的。當活下的人們好不容易回到了人類世界,那個船長和高級官員卻並沒有遭到任何處罰,只被軍事法庭悄悄判處降職和服刑三年,倖存者們繼續上訴卻被解除公職,這纔是最讓人感到窒息的。”哈托爾凝視着這幅畫“據說畫這幅畫的畫家看了很多屍體,還讓黃疸病人做模特,但他沒有用木乃伊棕,反倒是你剛纔看到的用了大量的木乃伊棕,那可是描繪的美麗的廚房。”

    “你在折磨我嗎”波莫娜痛苦地說。

    “我記得我第一次到杜伊勒利宮時的情景。”哈托爾看着那些死相悽慘的屍體微笑着“經過戰火和炮擊,它其實已經有些殘破了,地板的縫隙裏還殘留着1792年瑞士人和貴族自殺時流淌的鮮血,那不是個適合女人住的地方,他找來了巴黎最好的木匠,讓那個地方變得煥然一新,科西嘉人的家庭觀念很強,當我讓他做選擇時他猶豫了很久,不過他當時就像那個木筏上被拋棄的士兵,他的上帝沒有在這時照拂他,你猜要是他的船和美杜莎號一樣遇上了船難,以後還有霧月政變和其他的故事嗎”

    哈托爾將視線轉移到了波莫娜的身上“我給了他一帆風順,但他骨子裏還是和巴黎那些無神論者一樣沒有任何信仰,你們去杜伊勒利宮時跟他說他會被暗殺,不過他卻當成了是一個夢,並沒有特別在意。後來,到了聖誕節那一天,我讓他變得非常疲憊,他直接倒在了一張躺椅上睡着了,過了一會兒約瑟芬進來,一定要他陪着她去看歌劇,我看得出他很不想去,不過他最後還是照做了,上了馬車後他就睡着了,我在他的夢裏告訴他要當心刺客,可是他怎麼都不願意醒過來,當時炸藥放在一個供給飲水的水車上,不過水桶是橫擺着的,他閉着眼當然看不到這些,但他醒過來之後卻清楚地記得當時那輛差點要他命的馬車,我不能對讓他自救,於是就附身在了那個車伕的身上,他在馬車過轉角的時候非常快,正是因爲有建築物的阻擋,他才逃過了一劫。”

    “你救了他的命”波莫娜驚疑不定得說。

    “不是我,你難道以爲是他那頂能給他帶來幸運的海狸帽麼”哈托爾德意得笑着“那個傻瓜居然以爲一頂帽子能讓他交好運,就算當了皇帝也不願意把那頂舊帽子給扔了。”

    “你究竟想幹什麼”波莫娜問。

    哈托爾沒有回答波莫娜。

    她將視線又放回了那副畫上。

    “你覺不覺得,這幅畫看起來很像一個三角形的金字塔”哈托爾片刻後說“就和那副自由領導人民一樣,穩定又充滿了激情的動盪,你有沒有看到那裏有個船影”

    波莫娜順着哈托爾指着的方向看去,盧浮宮閉館後會熄燈,以此來避免畫上的顏料因爲光照而變色。

    要在昏暗的光線下發現本來色調就很昏暗的畫上一條船的影子很難,但波莫娜還是看到它了。

    它就像是海市蜃樓一樣不真切,卻又好像真的存在,對於那些陷入絕望的船員來說代表了生的可能。

    周圍都是死屍發臭的氣味,這些屍體不止代表着死亡,還代表着墊腳石,能讓站在屍體堆最高處的人看得更遠,然後發現那條遠處的航船。

    只是娜死屍的惡臭太難聞了,比巴黎城牆外積累了幾個世紀的糞山更噁心。

    人類是一種奇怪的物種,總是標榜自己喜歡純淨,但內心又對複雜和混亂無比熱愛,埃及人說點燃香料能驅散厄運,波莫娜聞到了一股香料的氣味,只是這股香料味並不十分好聞,還夾雜着腳臭味,讓她覺得很噁心。

    她忍不住捂着鼻子,尋找這股怪味傳來的方向,只見有一個穿軍裝的人正坐在一張扶手椅上,他脫下了自己腳上的靴子,以極度難看的坐相癱坐在椅子裏。

    馬靴穿着看起來是很帥,但是它不透氣,而且還很薄,並不保暖,在冰天雪地裏很快就會雙腳冰涼。

    波莫娜忍着那股噁心的感覺,仔細聞了一下那股香料,她聞出那是多香果的氣味,它常被放在南瓜派裏。

    她的腦海裏出現了另一個人,他也有讓人受不了的衛生習慣,一頭油膩、又不願意勤洗的黑色頭髮。

    他就像是那艘遠處的船一樣,距離她很遠,不過她還是想朝着他揮舞方巾,引起他的注意。

    我在這兒

    她在心裏大喊,她覺得他好像聽到了,側着臉向她看了過來,但或許是因爲她穿了隱形衣的緣故,他看不見她。

    於是她將兜帽放了下來,好讓他仔細看着自己。

    “誰在哪兒”她聽到一個人帶口音的法語兇狠得說,而且她還聽到了按下撞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