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適得其反,你別忘了雅各賓派的恐怖統治。”波莫娜很平靜地說“人民爲了反抗他們的這種統治方式才被保皇派煽動暴動了。”
“孩子的利益高於一切,歐仁和奧坦絲都是無辜的,那些造謠者真是可惡”拿破崙惱怒地說。
他所的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波莫娜還是懂了“你是說,那些造謠的人爲了自己的利益,罔顧無辜者的利益”
“他們污染了純潔的靈魂。”拿破崙咬着牙“爲了掌權而掌權,掌握了權力之後該做什麼”
“別想了,波拿巴。”
“叫我拿破崙。”他糾正道“請你這麼叫我。”
“我不能。”波莫娜拒絕道“這會給你錯誤的訊息,讓你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平靜地看着她。
“給你一個最新的消息,除了結婚和離婚以外,新法典裏還有分居這種半離婚的概念,近段時間我會住在聖盧克宮,告訴我,我的行李要放在什麼地方還是我自己找地方放”
“我以爲法律上說和非丈夫的男子同居是姘居。”
“你根本就沒結婚,何來的丈夫”拿破崙自信滿滿地笑着“你們的手續呢”
“那也是事實婚姻。”
“我一直以爲我的妹妹們除了賣弄風情沒什麼本事,但是她們畢竟是女人,能看到我看不到的地方,作爲法蘭西第一執政,我宣佈你們的婚姻無效,你不需要爲他守貞,隨時可以另外嫁人,如果你沒有監護人我可以爲你指定一個。”
“我們是英國人,法國法律不能對英國使用。”
“但你們現在在法國的土地上。”他看到她膝蓋上的短腿貓,用一隻手拎着它的後頸皮,將它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很親暱地撓它的下巴,那隻貓發出咕嚕聲。
“這是你的寵物”
“不,我覺得應該是流浪貓。”她搖晃了一下腦袋,清醒了一些,然後怒火中燒地問道“我需要監護人還是你指定的”
“民法上女性的權力形同未成年人,你當然需要。”
波莫娜將所有能想到的惡咒在腦子裏想了一遍,最後決定給這個傲慢的麻瓜來個咧嘴呼啦啦。
然而她剛舉起魔杖,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感覺腳踝上多了什麼東西,撈起裙襬一看,發現是一個腳鐐,魔力不能再順暢地從身體流向指尖,更何況是魔杖了。
“你確定這東西奏效”拿破崙一邊撫摸着流浪貓一邊問。
拿破崙將視線轉向波莫娜,他此刻的眼睛就像狐狸一樣充滿了狡詐。
“你可以下去了。”拿破崙對那個美國人說,後者鞠了一躬,離開了這個起居室。
等門口傳來關門聲,拿破崙才又說道“一個平民出身的公民成爲國家的君主,不是通過罪惡或其他難以容忍的暴力,而是依靠公民同胞的支持,要獲得它不完全依靠德能,也不能完全靠機運,要獲得這種君權,要麼依靠人民的支持,要麼依靠大人物,因爲每一個城市裏都能找到這兩種對立的脾性,我既然不選擇依靠大人物這條路,那麼就要依靠人民的支持,而這人民裏我有其需要男子,他們既然想要羅馬時期的父權和夫權,那我就給他們,我聽說你很擔心饑荒引起的暴亂,去年呂西安對國立中學進行了改革,設置了6400份獎學金,有兩千四百份是屬於軍官和貴族子弟的,還有四千份則留給優秀的學生,聽起來很美好是不是你既然當過老師,那你說說這其中有什麼問題”
波莫娜想起了那個用獎學金買相機的有錢人的兒子,他不是軍官也不是貴族,可是他能聘請家庭教師,接受鋼琴、馬術等課程,這些課都是窮人支付不起的,而上這些課的不只是他這種有錢商人,還有貴族以及軍官的兒子,他們接觸的信息已經和普通市民不一樣了。
他也很優秀,貧寒學生考不過他,獎學金當然要屬於他,這是“公平競爭”。
“你這個混蛋。”波莫娜顫聲道“你自己也是貧寒出身。”
“我只需要不再有動亂髮生,把平民中優秀的人才引進來,其他有野心卻無大能的人就不需要理會。”拿破崙撫摸着貓咪,輕聲說道“盧梭曾說過,婦女應當讀婦女纔讀的書,是誰給你講查士丁尼故事的”
“沒人講,是我讀書讀到的。”
“這些書你從哪裏讀到的”
“圖書館裏放着,誰都可以取閱。”
“讀書是我還貧寒的時候唯一能消費得起的娛樂,裏面有火可以烤,還有屋頂遮風擋雨,我執政後將這個權力分享給了所有人,包括開放以前只屬於國王和貴族的花園給市民,還有在市集置烤火的地方,只要不冷,餓得就沒那麼快,只要抓住了重點,那麼問題就解決了一半,我不會給所有女子平權,卻可以給你平權,當我帶兵出征的時候,巴黎需要有人留守,我很少見到有女人不鄙視狄奧多拉妓女出身的,她是個意志堅強的女子,也很有才幹,你願不願意做像她一樣的攝政女王”
“什麼”她驚訝得大呼。
“當我的女王,喬治安娜,我們一起將法蘭西變成新的羅馬。”
“我是英國人,你不擔心我是間諜”
“我也不是法國人,我甚至還謀劃過獨立呢。”拿破崙笑着說“法國人只認強者,更關注眼前的利害得失,以至於不記得多少過去的傷害和恩惠,這是我從埃及回巴黎時感覺到的,法國人歡迎我就像歡迎英雄,不像東羅馬帝國的人,永遠記得查士丁尼是個劊子手。”
“我以爲你會接受教訓,不再做羅馬的夢了。”波莫娜不滿得說。
“你知道我成功的奧祕是什麼嗎不只是堅持不懈,還有勇於幻想,想象力可以統治世界。”
“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
拿破崙將貓給放在地上,讓它自己跑了。
“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他把視線轉向她,那雙眼睛倒影着熊熊火光。
她畏懼得倒退。
“我在解開你的裙子,就是那個繩結。”他指着波莫娜腰上的繩結說“你皮膚摸起來一定很滑。”
“別說了”
“你不僅不可以管住別人的嘴,也沒法控制別人的想法,更何況你現在魔力也沒有了,你憑什麼管我”
波莫娜站了起來,拿破崙沒有阻攔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