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在她手心劃過時很癢,她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更快了。
“世上有兩種力量,利劍和精神的力量,從長遠而論,利劍總是會敗在思想之下。”在沉默了一陣後,拿破崙說道“我曾經對你說過,我不排斥奉承,如果沒人說奉承的話了,就沒人會敬畏我,人民會覺得我尚不如一介草民,現在我要告訴你,只告訴你,即便我願意聽真話,又有幾個人願意講呢我其實很想過離羣索居的生活,你去過瑪麗安託瓦內特的特里亞農宮沒有”
波莫娜搖頭。
“現在我媽媽住在那裏,那倒是個避世的好地方,再穿過運河和植物園就是大特里亞農宮,那是一個玫瑰石的建築,我們去那裏住一陣怎麼樣”
“我不明白”
“別誤會,我只是想找點清靜,如果我搬過去了,你不去會顯得很怪。”他輕輕捏着她的指尖“更何況我還有個人想介紹給你認識。”
波莫娜像是挨雷劈了一樣呆若木雞。
“你要介紹你媽媽給我認識”波莫娜驚呼。
“不。”他笑着搖頭“你想哪兒去了”
快五十的老教授貌似被這個30歲的小子給算計了。
但他要是1769年出生,那就是200多歲的老怪物,被他算計是正常的。
“那我要見誰”她紅着臉說。
“你的監護人,法律規定你必須有一個。”
波莫娜凝視着這個獨斷專權,可以自己添加刪改法蘭西民法的第一執政,背轉過身鑽進了被窩裏,不想再理會他。
“他和你一樣都是英國人。”拿破崙湊到她耳邊低語“你們英國人有時真有讓人折服的力量。”
她害怕地渾身發抖。
這種柔聲細語,比咆哮還要可怕。
“做個好夢,喬治安娜。”拿破崙親了一下她的額角“跟我說晚安。”
“晚安。”她立刻服從命令。
“還有別的沒說。”
“晚安,獅子王。”
他搖頭。
“晚安,我的獅子。”她改口道。
“晚安,我的公主。”他低聲說,然後起身,將牀簾給放了下來,周圍一下子籠罩在黑暗裏。
從牀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照亮了“帳篷”裏,後來連那絲光都消失了,她知道等她下一次睜眼,天就會亮了,要是想逃跑最好趁現在,可是她的眼皮卻擡不起來。
很快她就“睡着”了。
西弗勒斯在波卡的幫助下,沿着那個水潭回到了現實世界。
但他的情況不是很好,臉色比之前更加雪白,他撩開了飛行斗篷,下面有未乾涸的血漬。
他按着傷口的位置,一臉痛苦的樣子,緊接着開始大罵髒話。
“斯內普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龔塞伊在水晶球裏問。
“我走多久了”西弗勒斯問。
“呃,不到一分鐘”龔塞伊看着手錶說。
西弗勒斯愣了一下,拿出自己的懷錶,它又開始正常轉動了。
與此同時,他拿出了另一塊懷錶,那是他從另一個世界的人身上搜來的,他本來打算換上那身衣服,不過它太過華麗,而且他也受不了那可笑的三角帽,因此還是穿着自己的黑衣。
但那塊表他還是帶走了,此刻它就和發瘋了一樣飛速旋轉,他將兩塊表放在一起對比,兩者轉速明顯不同。
他估算了一下,這邊的半分鐘是那邊的四個多小時,剛好和他闖入聖盧克所用的時間差不多。
提起中世紀,最讓人不齒的法律便是初夜權,雖然真正的情況和人們理解的有很大出入,可是那種對封建專制的仇恨是共同的。
“想做皇帝,做夢”西弗勒斯像是找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怒吼。
緊接着他好像也不感覺到痛了,掀開衣服,直接用白蘚倒在傷口上。
一顆鉛彈從他身上掉了出來。
他簡單地處理了身上的血跡,然後取出了上衣口袋裏的機密情報,他沾血的手指碰在上面,留下一道血污,看起來更有真實性了。
他將那張情報收了回去,從變形蜥蜴皮口袋裏找了一管補血劑服下,然後又跳進了另一個世界裏。
“我記得,好像是英國人阻止了拿破崙。”商博良對龔塞伊用法語說“剛纔那個好像也是英國人。”
“你想多了,繼續找地圖吧。”龔塞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