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八章 Up is down
    塞納河左岸到右岸目前修好的橋很少,反正沒有威尼斯的橋那麼多,因此渡河還要坐船。

    以目前塞納河的水質來看,在河上泛舟的感覺並不美妙,也幸好這段路程不算遠,他們很快就到了對岸,在盧浮宮附近的碼頭下了船。

    這是法國的保留曲目,招待外賓必然會去盧浮宮轉一轉,大量涌入巴黎的人口也需要工作,因此修建盧浮宮其實和修建金字塔性質差不多。

    她看着還在修建中的盧浮宮,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因爲第一執政要來,盧浮宮的館長德農親自前來迎接,跟着他的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

    波莫娜想從這些人裏找到商博良,她想問問他,有沒有從這個世界離開的辦法,遺憾的是她只知道商博良的名字,並沒有見過他的畫像,因此也無法從那麼多人裏找到他。

    在這種場合女孩成了陪襯,圍繞在琴納先生周圍的全是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士們,看來爲了這次招待會拿破崙可真是下足了本錢。

    一個在本國不被重視的學者,到了異國他鄉遭到了這樣的盛情款待,他爲什麼還要對那個排斥自己的祖國戀戀不忘呢

    學者如此,戰將也是如此,歐根親王也是在法國鬱郁不得志纔到德國去的。

    有一種孤獨感,是你在茫茫人海中找不到一個理解你的人。

    能找到一個完全理解你的人是很難能可貴的。

    但要是你找到了那個人,對方卻沒有那麼多時間分給你,讓你感覺到那種快樂該怎麼辦呢

    他的世界那麼大,有沒有她其實都無所謂。

    就像盧浮宮裏的名畫,少了一副也要很久之後纔會有人發現。

    那個時候人們想起來去追尋她,找了很久卻沒有找到,從此那面牆上就有了缺失。

    人往往要到了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可惜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你別以爲papa真的喜歡你。”奧坦絲這時走了過來“陪”波莫娜“他愛的是我的媽媽。”

    “我知道。”波莫娜很冷靜地說,她還記得,約瑟芬死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兩天。

    “你”奧坦絲有些畏懼地看着她。

    “你知道列奧納多達芬奇嗎”波莫娜問。

    “知道。”

    “當他還是個年輕人,沒有什麼名氣的時候,是米蘭大公發現了他,如果沒有米蘭大公,列奧納多也許會迫於生計改換別的職業,你媽媽就是米蘭大公,她是發現你父親的那個人,達芬奇是公認的意大利人,但是他死後葬在了法國,如果你跟人說他是個法國人,別人不僅不會覺得你說的在理,甚至還覺得你是在侮辱名人,背叛不是件小事,我只是個插曲罷了,很快他就會爲了別的事忘了。”

    也許是沒見過這麼識時務的,奧坦絲又沉默了。

    “我很高興你那麼維護你的媽媽,即使她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波莫娜說。

    “別說了”奧坦絲惱怒地說。

    “他把聯姻想得太簡單了。”波莫娜說“有些人血管裏流的都是政治,他卻用一個普通市民的視角去理解上流社會。”

    “你懂什麼。”奧坦絲低聲說。

    “我告訴你一個故事,埃及人將狒狒當作神靈崇拜,因爲它們代表的是智者,當一個新的狒狒成爲首領,它會對底層狒狒示好,爲它們梳毛,而底層狒狒也會爲它梳毛,有時人還不如一隻猴子聰明。”波莫娜嘀咕着“如果你真的那麼愛你的父母,希望他們在一起,就幹一些成年人該做的事,我會協助你,但你要是再跟我說剛纔那些,我會無視你,我寧可去想社會契約論都不想和你吵你爸爸到底喜歡誰的問題,你知道社會契約論是什麼嗎”

    “知道。”奧坦絲戰戰兢兢地說。

    “非常好,你平時看什麼書”波莫娜又問。

    “鬼故事。”

    波莫娜想用什麼東西敲開這個姑娘的頭蓋骨,看看裏面裝的是什麼。

    “我們聚會的時候經常說鬼故事。”奧坦絲委屈巴巴地說“媽媽還說杜伊勒麗宮裏有瑪麗皇后的鬼魂。”

    “她要去也去凡爾賽,杜伊勒裏宮她才呆多久”

    “papa經常呆在她以前用的那個小客廳,她就在那兒。”奧坦絲說“媽媽因爲害怕她的幽靈,纔不經常住杜伊勒裏宮。”

    波莫娜理解了,難怪會有“她們”出現。

    “你和那些女人不一樣。”奧坦絲盯着波莫納說“我媽媽一直覺得papa心裏有個女人,但她是虛幻的,你卻讓她變得真實了,如果沒有你,他肯定會回到我們身邊。”

    “你媽媽是不是以爲犯了什麼錯都可以得到原諒”波莫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所以她才那麼有持無恐”

    奧坦絲沒有回答。

    “有些錯是一次都不能犯的,就算不像安託瓦內特那樣身首異處,也會變得如你媽媽這樣完全處於被動,你威脅我、咒罵我有什麼用呢,孩子我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你剛纔那麼罵我只會讓你自調身份,除了爭風喫醋你能不能幹點別的”

    “你憑什麼教訓我”

    出現了,終極魔咒

    緊接着她就發現,嘿,這裏不是學校,她不用像以前一樣,被羅恩韋斯萊兩次丟莢果打中腦袋還要忍氣吞聲了。

    “離開我的視線”波莫娜兇巴巴地咆哮着。

    奧坦絲先是聽命令走了,後來又倒了回來,看到波莫娜可怕的表情,又重新走了。

    波莫娜長舒一口氣。

    這種感覺真是太解氣了。

    每個孩子都是“寶貝兒”,要是家長們知道波莫娜剛纔那麼兇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要多心疼,可能還要跑到校長那兒去投訴,抱怨她不會循循善誘,教育方式野蠻粗暴。

    有了這個小插曲,波莫娜接下來逛盧浮宮就沒那麼無聊了。

    後來集體行動變成了小團體行動,小團體漸漸變成了個人,她又變成一個人逛了。

    她看着牆上拉斐爾的聖母畫,雖然一個人卻並不覺得孤單,她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寧靜。

    “我能加入嗎”她聽到一個人用帶科西嘉口音的法語說。

    “加入什麼”波莫娜笑着說。

    “你和大師的交流。”拿破崙說“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把它帶回去。”

    波莫娜有點懵。

    她的反應讓拿破崙覺得很有意思,他指着那副拉斐爾的聖母畫“把它送到大特里亞農宮。”

    然後就真有工作人員將它從牆上摘下來了。

    波莫娜看着牆上空出來的一個位置,覺得非常不現實。

    “再走走,看有沒有喜歡的。”拿破崙側身,示意女士優先“你可以在宮裏掛任何你喜歡的任何作品。”

    這就是權力的好處,波莫娜看着拿破崙。

    “我剛纔教訓了奧坦絲。”

    “你說她什麼了”

    “狒狒。”波莫娜說。

    拿破崙皺緊了眉。

    “埃及的神靈。”波莫娜又把之前跟奧坦絲說的那個神話說給他聽。

    “我知道你希望做那個剛上任的狒狒王,去安撫底層的狒狒,不過我覺得我不適合去。”波莫娜嘆氣“我怎麼看都不像是聖母瑪利亞。”

    “杜布瓦來找過你了”他明知故問地問。

    波莫娜點頭。

    “告訴我你怎麼想的”

    “君主應該把引發非難的事留給別人去做,自己去做施恩布惠的事,我可不想惹那麼多仇家。”波莫娜嘆息着說“我是個外國女人,別人如果要報復我很簡單,我可不想成爲上斷頭臺的犧牲品。”

    “理論上如此,實際上人們把苛刻的工作都丟給了君主,大臣們只管施恩布惠,每個人都知道被人愛戴的好處。”拿破崙冷笑着說“爲了安撫那些貪婪的大人物,我只能讓民衆不滿。”

    “你不擔心這樣會丟掉民衆的支持”

    拿破崙看了一下四周,似乎是在確定周圍有沒有人。

    “外國女人,你是怎麼看法國人的”

    “他們喜歡勝利。”波莫娜說。

    “沒錯,是勝利,而且是讓人神魂顛倒的勝利,只要有勝利在,不論那些大臣多麼施恩布惠,民衆就會一直支持我,爲了打勝仗我需要那些將領,即便我知道他們在做不法的事。”他用手背摸了一下波莫娜的臉頰“我不怕爲人所蔑視,因爲我已經建立了豐功偉績,人們無論如何都會仰慕我,致於仇恨,我將有力與之對抗,唯有愛,我想我在征服世界之前,就已經被愛征服了,你能不能指引我,怎麼才能讓我,和與我爭奪愛的人中勝出。”

    “你想問你要怎麼和你的大臣們爭奪民心”

    “你優美地朝我走來,頭頂着星空,上帝把你的美和羞赧如潮水般涌向我的靈魂,我的感情之水又開始變得充沛,你讓我神魂顛倒,伊芙提墨。”拿破崙打斷了她。

    伊芙提墨是雅典娜妹妹的名字,她進入了一個雅典人的夢裏,成了一個讓所有男人都羨慕的女領路人。

    “我在問你,怎麼才能戰勝你的丈夫。”他抓住了她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告訴我你現在的感覺。”

    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今晚能進你的臥室嗎”他低聲問。

    她馬上清醒了,把手收了回去。

    “有些錯一次都不能犯,波拿巴閣下,我纔剛教訓了你的女兒。”

    “我的獅子。”他糾正着“你該這麼叫我。”

    波莫娜沒有理會他,她想找個人多的地方。

    現在她頭暈得厲害,都快分不清上下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