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二十四章 “座位”
    1789年7月14日的夜晚,當宮外傳來海嘯一般的怒吼以及槍炮的隆隆聲時,緊張的路易十六惶恐不安地問左右“這是一場叛亂嗎”

    這時一位公爵回答道“不,陛下,這是一場革命。”

    當時回答路易十六這個問題的公爵就是喬治安娜小姐新的監護人,那個在公衆面前舉止看起來如小丑般滑稽,在馬車裏卻威嚴莊重的公民拉羅什富科利昂庫爾。他曾在1789年當選三級議會代表,在政治上屬於以拉法耶特爲首的自由派貴族。

    法國大革命的派系林立,雖然有相似之處卻不盡全部相同,自由派貴族有一部分海外殖民地種植園貴族,但更多的是從事採礦和冶金的企業主。拿破崙的軍隊需要槍炮,製造槍炮需要冶金和採礦,作爲雅各賓派殘存的“弒君者”,他和以前隨侍在路易十六身邊的貴族成了親密的合作伙伴,這要是傳出去了該多“震撼人心”。

    然而他們的關係就是如此,貴族的財富需要軍人保護,軍人的裝備和高級軍官的奢侈生活也需要貴族的金錢支持,現在還要加入一個金融家階層,他們也是新貴軍官們聯姻的對象。

    就像埃及人說的,綠松石再名貴也不能當糧食喫,波羅的海是重要的糧食出產國,他們不出產糧食,法國本土又註定是歉收的局面,等到一個月秋收後才反應過來,那時候才全世界到處找供應,等糧食運到了民變也結束了,正好便宜了新的統治者收買人心。

    又鑑於現在保王黨的活躍表現,那就等於是在給路易十八做嫁衣。

    本來巴黎的局勢還不是那麼糟糕,巴黎以外的城鎮一磅七個蘇的糧食控制在巴黎市內賣2個蘇左右,聰明人當然知道要把巴黎的便宜糧食運到城外去賣了,又正巧城內的居民對國外的商品有需求,一條走私產業鏈就形成了。

    君主論上曾經說如果慷慨行事只是爲了獲取慷慨的名聲,那麼這種行爲反而會損害你。

    共和國九年,在拿破崙在巴黎慈善會成立的酒會上曾經問過“大善人”利昂庫爾公民,如果不是爲了利益和虛榮,慷慨有什麼用呢

    拿破崙是個很敏感的人,這導致他有時疑心病很重,利昂庫爾回答道,路易十六是個仁慈的君主,但是仁慈的名望不會讓軍隊心存畏懼,更何況沒人會爲不能兌現的支票幹活。

    從此之後,這些本來被邊緣化、或逃亡海外的舊時代貴族開始以慈善家的身份正大光明地行走在巴黎的大街上。

    帝王的手段是瞧不着形式的,路易十四引領奢侈的生活,讓那些鄉下領主沒心思再想着起兵造反,國王用金幣和債權就讓他們聽話了。

    做善事是要花錢,甚至會耗盡家產,但是道理和花錢揮霍,博取慷慨的名聲差不多。所有跟過拿破崙的女人不會過得很差,一個女人也許不在乎珠寶,也不在乎豪宅,但是這種善良、純潔的名聲,幾個人又能抵抗地住呢

    顯然得到了實質關係後波拿巴還是不滿足,他還在發起進攻,“喬治安娜”這會兒倒是希望他能把心思花在別的地方,而不是自己身上了。

    一個平時精明關鍵時刻昏聵的君主,比平時昏聵關鍵時刻精明的君主更糟糕。

    她在學校裏也處理過感情糾紛,通常都是情敵決鬥,發展成打羣架,最糟糕也不過是學院對立。

    糧倉的守備還是比較嚴密的,拿破崙也猜到了西弗勒斯可能會對糧倉下手,因此派了肅清者去守着,然而不知是西弗勒斯手段高明,還是這些僱傭兵別有居心,總而言之一夜之間有好幾個糧倉的“種子”都發芽了。

    僱傭兵靠不住,這他是知道的,可是法國自己的巫師他又找不到,自由石匠聯盟倒是接觸過一些巫師,但他們主要還是石匠,對巫師社會所知道的也不多。

    如果之前在屠宰場、大市場的恐怖行爲還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動了糧倉就是動了拿破侖波拿巴的逆鱗。

    所有的祕密警察、密探和各種場所的告密者都被告知,要在巴黎城內找到那個破壞分子,他的賞金也從30萬法郎提升到了35萬法郎。

    問題是拿破崙不清楚西弗勒斯長什麼樣,只記得他脖子上有道疤痕,這麼大張旗鼓地搜捕遲早會讓城內的平民察覺到異常,於是利昂庫爾公民就親自跑一趟,以監護人的身份把“喬治安娜”送到了杜伊勒裏宮。

    昏君是個比暴君還糟糕的蔑稱,而昏君往往都與那麼一兩個美女有關,波莫娜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爲禍國殃民的“禍水”。

    她覺得自己是在做一個荒誕滑稽的夢,一覺醒來她還在霍格沃滋的草藥學溫室裏。

    因爲走得匆忙,她身上幹活時穿的天鵝絨裙子都沒有換,這也是法蘭西出產的,不是絲綢那麼昂貴的奢侈品,卻也不是細葛布那麼廉價的織布,和製造軍服的是一種布料。

    她就像是個新的消防員一樣,被老練的利昂庫爾公民帶到了“火災”現場,杜伊勒裏宮右翼的會大廳。

    上一次去威尼斯的總督宮,她就覺得那個宮殿太空曠了,裏面一件傢俱都沒有,現在她知道那些威尼斯海洋之子們坐過的椅子和桌子上哪兒去了,它們全部都在杜伊勒裏宮裏,目前被一位位法國高官坐在屁股底下。

    “波拿巴閣下已經罵了兩個小時了。”監護人對波莫娜說“請幫幫那些可憐人吧。”

    她還是不敢進去。

    空房子和座無虛席的大會議室是兩回事。

    就在她躊躇不前的時候,拿破崙的祕書首先發現了她。

    拿破崙的第一個祕書布里昂和拿破崙是同學,也是30歲,他因爲身心俱疲、壓力過大申請退休,後來被委任爲駐挪威大使修身養心。

    接任他的祕書通常都堅持不了多久,雖然能成爲拿破崙的祕書是一種榮耀,波莫娜也不記得這個祕書是不是上次在聖盧克碰到的那個,反正對方是認出她來了,祕書在拿破崙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剛纔還把手插在褲子裏,指着那些高官鼻子,像是在開炮一樣咆哮的科西嘉人立刻安靜了。

    他回頭看了波莫娜一眼,眼神恐怖又陰森,完全沒有了過往的溫柔。

    “您需要休息嗎閣下”祕書殷切地問,那些高官也眼巴巴地看着波拿巴,似乎這些捱罵的人更需要休息。

    “十分鐘後繼續。”

    不用祕書宣佈,所有高官立刻起立,委員會里頓時響起木頭摩擦地板發出的悶響。

    她躲到了一邊去,讓那些參會的官員們能迅速撤離,有人繼續交談,也有人路過時會好奇地打量她,最後人滿爲患的委員會里只剩下拿破崙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