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城市裏買不起麪包的工人也有國家發放的濟貧金,紙鈔雖然可以無限印刷,但是也要有足夠的糧食纔行,英國人爲了解決這個糧食缺口,不得不大量種植土豆,然後有穀物法,還有土豆晚疫病、愛爾蘭大饑荒。
拿破崙說英國內閣是整個歐洲最糟糕的管理系統,其實那些愛爾蘭人不用餓死,也不用因爲走投無路被迫移民到新大陸逃荒,可誰叫掌握英國權力的是唯利是圖的商人呢。
爲了利潤,有的人可以鋌而走險無視法律,當然也就看不見死活了。
用錢把運到了英國和荷蘭的糧食買回來,他們的船能把糧食運回法國,甚至是巴黎麼就算沒有英國海軍也還有海盜,法國人的海軍艦隊現在可法給他們護航。
等那些銀行家們走了,拿破崙才親熱地湊到了她的身邊,緊挨着她坐着。
“我表現得怎麼樣”他一臉討好得嬉笑着,像是在等着她的誇獎。
“你的艦隊沒了,怎麼把他們買的糧食弄回巴黎”
“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我跟他們說的是要看到糧食入了巴黎糧倉才結算錢給他們,辦不到是他們無能,那是他們自己說的。”
波莫娜嘆了口氣,人唯利是圖不顧後果的事還幹得少麼
就算她提醒了也不會有人聽,那些人都陷入了拿破崙的精神魔法裏了。
“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嗎”拿破崙問“約瑟芬說她感覺瑪麗安託瓦內特的靈魂就在這裏。”
“當然有。”波莫娜指着他的腦袋,眼睛和鼻子的交匯處“她就在那兒。”
拿破崙就當她是在講笑話,不過她可真的看到了,瑪麗安託瓦內特正直勾勾地看着拿破崙的後腦勺,她的腦袋放在脖子上,不像差點沒頭的尼克般連着一層皮。
“高價買,低價賣可是會損失很多錢呢,你要怎麼收回來”
“剛纔的尤利安烏夫拉爾看上勃艮第的葡萄園很久了,大革命後所有貴族手裏的葡萄園都被充公並被拍賣給個人,我給他錢他又要還給我,而且你要換一個角度去思考,我們不是虧本,鎮壓這種事最好少幹,我可不想像查士丁尼那樣,被不斷的起義弄得精疲力竭。”他親了一下她的嘴脣“晚上咱們繼續怎麼樣”
“你該有節制,我的老爺。”
“叫錯了。”
她還是覺得那個稱謂太難叫出口了。
“除了他的童年,他把自己的一生都給了我,他還差點死在戰場上,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事,你”
“還太年輕,不會明白的,是麼”拿破崙冷着臉說。
“他是我的麥穗,我不能看到了更大的就丟了它。”
“那我們這算是什麼”
“我和你有共同的理想。”她摸着他的頭髮,觸感比想象中還要柔軟“我希望更多人有幸福平安的生活。”
“那我的幸福呢”他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還有約瑟芬,她還愛着你,她最後回來找你了。”
“那是因爲她覺得我比那個小子有前途。”
“還有孩子,奧坦絲和歐仁,你也要爲他們着想。”波莫娜疲憊地說“孩子的利益高於一切。”
他像是聽了滑稽的笑話。
“我遇到過很多女人,她們都希望我不要背叛她們,你卻希望我別背叛約瑟芬是她,先背叛的我”他指着胸口,一字一頓地說“我是在妓院裏遇到她的,我以爲能改變她,讓她不再那麼喜歡玩,做一個守規矩的女人”
“別侮辱她,你是在侮辱你過去的感情。”波莫娜打斷着“她在市政廳裏穿着婚紗等了你六個小時,你知道這對她這樣的社交名人來說有多羞辱嗎”
“那你知道我所承擔的羞辱嗎”他暴怒地大喝。
“我知道,我丈夫現在正在經歷,他以前就是因爲遭到羞辱才走上歧路的。”
“我知道。”他怪異地笑着“其實我可以讓呂西安去意大利徵集糧食,你知道爲什麼我會用這一招”
“你想”
“都是因爲你去他媽的和平,要打仗我奉陪”他激動地吼叫着“是你們英國人先擾亂我們,那現在我們也擾亂你們,看我們誰先完蛋”
他吼完就走出了小客廳,然後“砰”地一聲將書房的門給摔上了。
“別聽他的。”瑪麗安託瓦內特用帶着德國口音的法語說“他早就想讓英國把流亡的貴族驅逐了。”
“爲什麼鬼魂的世界也有鬼”波莫娜困惑地問。
“誰跟你說這是鬼魂的世界”
波莫娜懶得跟這個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的幽靈說話,她現在需要找個地方理清思路。
然後她想起來自己的新監護人,他是主和派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