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女王。”荒野的獅子聽話得說。
“別叫我女王,叫我公主,別忘了我是誰,伊阿宋。”喬治安娜提醒道。
“你們英國人對法國都那麼熟悉嗎?”
“不,我是個老師,要隨時準備回答孩子們的問題。”
“那尊敬的老師,你知不知道爲什麼好人菲利普沒有成爲國王?”拿破崙問。
“他沒有足夠的軍功?”
“是因爲他沒有和他的將士們一起衝鋒在前,他的兒子查理則只會衝鋒,我跟你說過,我雖然在指揮部裏,但我依舊在敵人的炮火射擊範圍內,士兵們知道我和他們在一起。”拿破崙堅毅而自信得說“找一天我會向你詢問關於西弗勒斯的情況,只有在充分了解敵人之後我才能做出正確的部署,但不是今天,今天我新婚。”
她也不知道科西嘉矮子哪兒想出“新婚”這個詞的,就好像她已經答應嫁給他似的。
“你是怎麼知道亞洲人用野菜充飢的?”拿破崙問。
“魔藥裏面有很多材料,都是可以喫的。”她決定給這個驕傲的傢伙添點堵“西弗勒斯是魔藥天才。”
“那你呢?只教歷史?”拿破崙很平靜得問。
“我是草藥學教授。”
“聽起來可真像是天生一對。”拿破崙諷刺着“可是草藥不給人用也是一堆雜草。”
她忍氣吞聲得一言不發,西弗勒斯也說她的苗圃是“花園”,這個麻瓜更是貶低成了雜草。
“使勁花錢吧,喬治安娜,既然你要辦雉雞之宴,就要辦到最好,明天我會派人來。”
“爲什麼不是今天?”
“今天我新婚。”他理直氣壯地說。
“巧克力呢?我還要。”她朝他伸手。
他從制服口袋裏拿了一顆,卻沒有給她,而是把糖果放在自己嘴裏了。
然後他很不要臉地指着自己的嘴。
“你自己喫吧。”她跺腳轉身,還沒走兩步就被扯了回去。
這一次這個巧克力是利口酒味的,嘗着有種醉人的感覺。
“我們去浴室怎麼樣?”他摸索着她的嘴脣“我的埃及豔后。”
“她的兩個男人,凱撒和安東尼下場可都不好,你想成爲他們嗎?”
他的眼睛清明瞭一些,他在自制力方面也比西弗勒斯強,又或者是因爲他沒有活人的身體。
“將軍,別逼着你的士兵們殺我。”喬治安娜哀求着“他們需要一個清醒的領袖。”
“我現在知道那個男人爲什麼那麼爲你拼命了。”拿破崙徹底清醒了,卻苦笑着搖頭,隨即他鬆開了喬治安娜的手,重新回去工作了。
“你可真有一手。”卡羅蘭·萊斯特蘭奇從宮裏走了出來“我聽說是因爲您,我們才能特赦。”
“你們不該殺了我嗎?”波莫娜冷漠得說“我應該算是一種危險生物。”
“這就是爲什麼族長派了我,一個女人,而不是男人過來的理由。”卡羅蘭得意得笑着“這世界恐怕沒幾個男人能逃脫你的掌控。”
“我沒想掌控他們。”波莫娜說。
“我瞧你這兒好像缺個管家,我介紹幾個人給你如何?”卡羅蘭說“還是你想讓利昂庫爾家給你介紹?”
“你現在就打算開始鬥了?”波莫娜無奈得說“我們現在是站在流沙上。”
“甜心,你要是覺得不安全就要給守衛多一點好處,這樣他們纔不會被外人收買。”卡羅蘭微笑着“這是經驗之談。”
“他一個月給我多少生活費?”喬治安娜問。
“50萬法郎。”卡羅蘭像無所不知一樣開口說道“別擔心,約瑟芬的生活費比你還要多。”
波莫娜想起了琴納先生所說的那句“真是大方”,法國國庫只有67萬法郎,他個人資產這麼多,難怪他那麼招議員們恨。
“你喜歡絲綢的裙子嗎?”喬治安娜問卡羅蘭“就當是支持民族工業復興。”
“哈哈哈。”卡羅蘭用扇子遮住臉大笑“我總算知道他們爲什麼那麼喜歡你的原因了。”
“您有喜歡的設計師?”
“我不引領潮流,我是個女巫,隱藏身份纔是最重要的。”卡羅蘭微笑着說“我勸你也一樣。”
“我知道。”喬治安娜微笑着“因爲我也是個女巫。”
她將裙襬撩起來,露出自己的腳鐐。
“你知道我不會幫你解開的。”卡羅蘭收回視線,看着喬治安娜的眼睛“這是國王的命令。”
“他不是國王。”
“這可很難說,你知道的,男人。”卡羅蘭撇着嘴,用小扇子給自己扇風“波拿巴閣下打算指定誰成爲他的繼承者?”
“反正不是我的孩子。”她避重就輕得說“來點點心怎麼樣?”
“要叫上利昂庫爾夫人嗎?”卡羅蘭問。
“我只準備茶點。”喬治安娜微笑着朝卡羅蘭說,然後離開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