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個因爲愛情,就全心全意爲“自己的男人”輔佐的女人就好了,狄奧多拉就爲查士丁尼打造了一支草原重裝騎射手,這支部隊後來在鎮壓尼卡暴動中起了很關鍵的作用。
問題是她不想那麼幹。
她不反感地獄的渣滓爲了生存喫人肉,卻反感他對路易斯王后所做的事,雖然目前他還沒幹。
那天在運河邊發生的事有半推半就的意思,本質上她和那些聽了情詩就犯糊塗的女人沒區別,只是他打動她的不是情詩,而是他信裏所表達的真誠和悔恨。
這是她第二次輕信人犯下的錯了,第一次她失去了女兒,第二次她失去了貞潔,第三次她還能失去什麼?
“聽說約瑟芬和第一執政只進行了世俗婚禮,沒有舉行宗教儀式。”利昂庫爾夫人“熱心腸”得對喬治安娜說“農宮裏有個小教堂……”
“我知道,他跟我說了。”喬治安娜微笑着說。
這下就連卡羅蘭都把視線轉了過來。
“那您要不要……”利昂庫爾夫人猶豫着說。
“是不是舉行了宗教儀式,離婚會變得更難?”
“沒錯。”利昂庫爾夫人說。
“那就行了。”喬治安娜喝了一口茶“約瑟芬既然那麼想要就給她吧,我們沒必要爲此敵對。”
“我剛纔還聽到第一執政說他要去找神父,您猜猜那位主持婚禮的神父會是誰?”卡羅蘭問利昂庫爾夫人。
利昂庫爾夫人露出明顯驚慌的神色。
這個邪惡的女巫。
喬治安娜看着卡羅蘭臉上的笑容搖頭,也許在科西嘉人眼裏,女人的問題好辦,他纔會對修女寬容,卻容不得修士。
事實上他完全搞反了。
普魯士王后殺了自己所生的女兒,這在基督教世界是一種罪,在“羅馬”卻是正常的,不夠強壯的孩子會被這樣淘汰掉。
經此慘敗後,普魯士奮發圖強,開始推行改革,他們不僅在滑鐵盧擊敗法軍,還在之後的普法戰爭中將大軍挺進了巴黎,在拿破崙一世的凱旋門前舉行閱兵,這種恥辱一點都不少於普魯士王后所遭遇的。
一個昏聵的國王給民衆帶來的苦難勝過考慮不周的內閣,以及辦事拖沓的管理機構加起來的總和。
聰明人所犯的錯誤往往比蠢貨更難以解決,她絕對是有病,才放棄了幸福的生活,參與了這場“遊戲”。
剛纔是很好玩,不過她不想玩了,她怕阿不思從墳墓裏氣得爬起來,好好教訓她一頓。
“你在想什麼?”她像是聽到了阿不思在校長辦公室裏惱怒得問,當時他被伏地魔給擺了一道,正惱火得到處找責任人。
“你在想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喬治安娜的視線恢復清明,利昂庫爾家的和卡羅蘭都走了,法蘭西第一執政正坐在她的對面。
“你想用什麼馬武裝輕騎兵?”
利昂笑了“你有什麼建議?”
“匈牙利雷霆馬。”
“我要是不用那種馬呢?”
“那關我什麼事?我又不想參與戰爭。”波莫娜說。
“你是怎麼想到的?”
“速度夠快,再加上對方手裏拿着一把射不中的火繩槍,就連我都可以衝到普魯士人的陣線上。”
“你要是個男人,我就給你一個師指揮。”波拿巴閣下說“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能不能告訴我,您的散兵戰術是怎麼用的?”
“培訓你的人沒教?”
“如果我告訴你,沒人教我,你相信嗎?”她有些期待得看着他“我想這是我的天賦。”
“你一定很痛苦。”拿破崙憐惜得摸着她的臉頰。
“這是身爲女人衆多不幸之中的一樣,但我不希望變成男性。”她平靜得說“大自然既然讓我生爲女人,我就該適應女人的道德和價值觀。”
“好吧,作爲一個女性,你想說點什麼?”
“你跑這裏來幹什麼?又不工作了?”她惱火得說“別人會以爲你因爲我而開始怠惰了。”
“我需要清醒的頭腦,再在那邊呆下去我會發瘋,又有人問我繼承人的問題。”拿破崙冷漠得說。
“你才30歲,還早着呢!”
“其他人不那麼想,他們快等不及了。”
“發生什麼事了?”
“富歇抓了兩名在部隊裏發放宣傳冊的軍官,他們打算髮動兵變推翻我。”
“什麼?”她不敢相信得睜大了眼。
“你不是問我爲什麼不工作跑你這兒來的原因嗎?”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壓下去的?”她在驚慌失措前冷靜下來,虛心地問。
“所有涉嫌的軍官不加審訊關進了監獄裏,第二十八兵團派往聖多明哥,那裏是個有去無回的地方,你是不是也要說我這是軍閥的作風?”拿破崙冷冰冰地說“我壓迫共和國的軍官,將法蘭西陸軍變成我的私兵,他們暗自舉杯爲我祝福,等待着我登上王座,然後一起歡呼‘皇帝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