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哈利波特之晨光 >第七十七章 帝政與折中(下)
    馬嵬坡之亂時,唐帝國的皇帝犧牲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讓士兵們發泄了心中的怒火,他們認爲是楊玉環擾亂了李隆基的心智,讓他從一個明君變成一個昏君。

只要她死了,李隆基還會變得和以前一樣英明,他們依舊愛着自己的皇帝。

拿破崙·波拿巴曾經對她說過,士兵只要爲了自己活着,會不顧百萬人的死活,如果事情真的逼迫到兵變的地步,那麼他估計會爲了保全自己,將喬治安娜給犧牲掉。

她並不會因此而怨恨他,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真相而非快樂,瑪麗·安託瓦內特就選擇快樂而非真相,因此她一直到夢碎的時候才清醒過來,可是那時再找補救的措施已經來不及了。

其實要解決目前的問題很簡單,議會和元老院反感的是拿破崙根本不按流程辦事,他只需要再等幾個月,等到1802年的國家預算劃撥下來,那條運河他就可以修了,畢竟那麼多現實問題都在那兒擺着。

問題是幾萬份杏仁糖他已經發過了,擺出那麼大的陣勢,結果事情卻辦不了,他面子過不去。

一開始她沒打算髮杏仁糖,巧克力一樣也是甜的。

年輕人容易衝動,他第一次和約瑟芬結婚就很衝動,後來又幹了一些衝動的事,雖然他的智慧彌補了他在那些老謀深算的人面前的經驗不足,卻還是有欠缺的地方。

他繼續駕駛着戰車橫衝直撞下去遲早要出事。

再讓他繼續和議會、元老院硬碰硬,會爆發更大的衝突,而要他中途打消主意也是不可能的。

擺在她面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籌錢,籌足3000萬法郎的款子,讓他把運河繼續修下去。m.9biquge.

她身邊可用的人就那麼幾個,利昂庫爾家現在只有女人在,除了加斯頓·馬丁她還能找誰?

別人幫她辦成了事,她就要給別人好處,塞尼山路的運營權幾乎不可能完全公平了,這條路是工兵修的,以後轉民用,軍隊轉讓給誰還是拿波里昂尼說了算。

它必然會成爲一隻下金蛋的雞,法蘭西和德國的關係不會一直甜蜜下去,斯特拉斯堡的關口一關,整個意大利加地中海東岸的棉花都要從塞尼山路經過,那麼大的吞吐量,可能還要把辛普朗隧道加上,纔夠里昂的紡織機全速開動所需。

她對絲綢之路很有憧憬,也很想看看他所設想的在陸上修運河,是不是真的能替代海運。

資本主義生產的目標是利潤,它構成一種與拿破崙的大陸體系毫無瓜葛的力量,那會是個與她所生活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她想看看那個世界真的運轉起來是什麼樣。

她不希望再有梅洛普一樣,懷着孕還流落街頭,靠着賣祖先留下的最後一點遺物,結果還被奸商欺騙,最後死在孤兒院的女人出現了。

是的,老齡化社會需要新生兒,但那和女人找不到可以住的地方、沒有飯喫有什麼關係?流落街頭遇到開膛手傑克那樣的罪犯怎麼辦?

那樣的世界是沒有希望和未來的,女人不願意結婚承擔負擔,她自己都活的那麼累了,哪還有心情照顧孩子。

她代替別人照顧了30年小孩,耐心早就被這些小超人給磨練出來了,這或許是老女人的一個好處。

她甚至還有心情設計她夢想中的草藥溫室。

她真的很喜歡安康聖母大教堂,可惜她繪畫技巧拙劣,只畫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以前霍格沃滋的草藥學溫室她其實不那麼喜歡,那隻符合阿不思的審美。

他是個掩飾自己慾望的同性戀者,比真正的修道院長還要嚴苛,根本就不像是個巫師。

安康聖母院就像亞得里亞海女王的大皇冠,從巴洛克式屋頂投下來的陽光會讓人覺得很舒適,那裏會成爲她的會客室,從“皇冠”左右伸出去的兩翼可以搭建鋼結構的玻璃房子,既可以成爲種植草藥的地方,也可以作爲教學的地方。

當大特里亞農宮成爲“皇帝”辦公區的時候,那裏可以給她用。

她想起了在威尼斯買的吊牀,她一直希望能在伊甸園一樣的花園裏坐在吊牀上,一邊搖搖晃晃一邊躺着曬太陽。

可是她行李箱裏的溫室是照不到陽光的,只有虛假的陽光在照着

“小姐,馬丁先生來了。”蘇菲對她說。

她看着那個矮小的老者,他來得比她想象的還要快。

“元首本來今天就要召見我。”馬丁先生說“小姐有什麼事?”

“坐吧。”喬治安娜指着侯見室內的一張桃紅色的椅子說。

馬丁沒有推卻,直接坐下來了。

“我需要您的幫助。”她無可奈何地說“幫我籌3000萬法郎。”

“我能問是要幹什麼用嗎?”馬丁問。

“修聖馬丁運河用,我聽說參議院和元老院爲這件事吵起來了。”

馬丁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喬治安娜不高興地說。

“元首再等幾個月都等不了?”馬丁問。

“他和我說過以前圍攻埃及雅法的事,當時炮兵已經將塔樓給轟開了,工兵也把道路清理好了,負責進攻的部隊也排好了縱隊,就等着他下命令進攻了,但是當時有一顆子彈打中了他的帽子,幸好他個子矮,沒射中他的腦袋,反而把他身邊五英尺十英寸的上校給打死了,他當時想起了土倫之戰的多普,那個將軍的副官被炮彈炸成了血泥,多普嚇得尖叫後退,他決不允許自己跟多普一樣,於是就下令進攻,你可以理解爲現在修運河的準備已經就緒,就差他下令了,沒什麼能阻攔他。”喬治安娜用平穩的聲音說“只有輔佐他的人知道他的意志不可違抗纔會輔佐他,關於籌款的事你能做到嗎?”

“能聽到這麼美妙的故事,我想老朽已經值回票價了。”馬丁先生笑着說“更何況聖馬丁運河是一個很掙民心的工程,籌錢的事可能不像您想的那麼困難,我家很快就會貴客盈門了。”

喬治安娜搖頭,這就是某人說的,得罪人的事君主幹,獲取人心的事臣子幹,和馬基亞維利寫的完全不一樣。

“他今天召您來幹什麼?”她沒話找話般問。

“您上次在運河邊修的那條木頭鋪的路,參謀部要和我們一起商議。”馬丁先生說“一門6磅重的騎兵炮需要4名炮手就可以開炮,但正常來說會配8到20名炮手,他們的作用主要是運輸,一匹馬一天可以拉大約1340公斤的物品在鋪面道路上前進10法裏,在土路上則只能攜帶860公斤,野地只有320公斤,您的那種路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將野地變成鋪面道路,並且一匹馬就能帶走一門炮和4名炮手……”

“別說了。”她厭倦地說“只有你們男人才對戰爭感興趣。”

“我從來沒有想到,打勝仗居然那麼容易。”馬丁笑着說“參謀們都忍不住爲元首想主意,老夫也想幫忙。”

“什麼?”她費解地問。

馬丁掃了一眼桌上的紙“這是什麼?”

“我夢想的溫室。”她將那頁紙拿在手裏“我想讓那些僕人們在不工作的時候到那裏去學習,我不會讓他們在追隨我之後兩手空空地離開。”

“在我們法國有個習俗,爲了維持丈夫的地位和既有的排場,嫁妝要豐厚,我想3000萬法郎的嫁妝應該稱得上第一執政了。”馬丁溫柔地說“您的婚紗準備地怎麼樣?”

“我不想用太奢華的材料,也不想讓人覺得那是婚紗。”她搖頭說“那對那些獨身又貧窮的退伍兵是一種傷害。”

“亞麻怎麼樣?”馬丁說“不像絲綢那麼奢侈,還是說您打算用棉織品?”

“您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她興高采烈地說“這下我可以繼續‘中立’了。”

“上次我們讓人帶的話……”

“我說了,但你們以後可別讓女人帶話了。”她疲憊地說“他三個妹妹難道還不夠麼?”

馬丁正打算說話,拿破崙的腳步從門外傳來。

她現在已經居然能通過腳步聲就能將他給分辨出來了。

馬丁立刻站了起來,很快腳步迅捷的波拿巴走進了侯見室。

“你在這兒幹什麼?”波拿巴盯着馬丁說。

“商量聖馬丁運河的事。”加斯頓馬丁說“我想會有很多商會願意共襄盛舉。”

波拿巴看着喬治安娜。

“你可以不用再和議會、元老院吵了,馬丁先生會籌足那3000萬法郎,對了,您可以成立公司讓投資人買股票聯合運營。”

“出去。”波拿巴命令道。

加斯頓·馬丁倒退着離開,如同對待一位國王,出去前還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她微笑着說“你的脾氣要收斂一下了。”

“你會引誘人?”他走到她身邊壞笑着說,完全沒有了剛纔那種威風凜凜的樣子“演示給我看一次。”

“你怎麼能找教會要聖母哀子雕塑。”她轉移話題“那會激化矛盾的。”

“我和教會籤的條約裏規定了他們要交出100件藝術品,我可以把那些全部還回去,只要那尊雕塑。”他用手指頭摩挲着她的臉頰“我只要傑作。”

“我會找雕塑家,但我不扮瑪利亞。”她繼續說道。

“隨你。”他把臉湊過來,哄騙一般說道“你怎麼誘惑人的,給我看看。”

“到了典禮那天你才知道,這是你選的。”她捏着他希臘式的鼻子“好好回去工作,別讓人把我當成禍害法國的壞女人。”

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光滑的臉上“你覺得我是娘娘腔?”

“只有傻瓜才那麼認爲。”她想了一下說道“別偷穿我的絲襪,像你這樣的男人穿絲襪我接受不了。”

他明顯意會了,卻沒有說出來“你喜歡看我穿靴子?”

“你的腿很直,穿靴子很好看。”

“所以你昨天晚上一直盯着看?”

“別穿絲襪,那會毀了一切的。”她有些嚴肅地說“我寧可你穿蘇格蘭短裙。”

“爲什麼弒君者會殺死國王?”弒君者問道。

“因爲他統治這個國家用錯了辦法。”喬治安娜說“儘管他是無辜的。”

他親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要是能生孩子就完美了。”

“人生都會有缺憾,你要是爲了找個能生孩子的女人和約瑟芬離婚,我就和她一起離開你。”喬治安娜冷冰冰地說“我纔不管她是不是公主。”

“別說離開。”他哀求着“我現在不能聽你說這個詞。”

她沒有說話。

“孟德斯鳩曾經說過,英國少女常常鑽法律的空子,不徵詢父母的意見,根據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結婚,那個男人,他已經陣亡了……”

“他沒死!”

“爲什麼你能接受全世界說他愛的是莉莉,卻不能接受全世界都說他死了?”波拿巴繼續說“你是他的寡婦,我能代替他照顧你。”

“他沒死。”她顫聲說。

“是因爲你執着着不放他走,他才那麼痛苦,讓那個鬼魂走吧。”

“你胡說……”她想說他纔是鬼魂,可是她卻說不出口,因爲她也不想他死了。

“那天我們在歌劇院裏都看到他了。”

“那是奸賊的詭計,爲了讓我聲譽掃地,正是因爲我失去了聲望才讓有些人覺得有機可乘。”他用雙手捧着她的臉,讓她的眼睛直視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會來找我的。”她哭着說。

“兩個月了,他有一點消息嗎?”波拿巴狠辣地說“他已經不要你了。”

這次她真的哭得傷心欲絕。

“嫁給我,我們不去市政廳登記,也不需要什麼儀式,你只要答應就可以了。”

她一直在等那個魔鬼的低語,可是它並沒有出現。

“如果我說是,你會移情別戀的。”她半晌後說道“所以我要拒絕你,這樣你纔會把精力都注意在我的身上。”

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渾身力氣都沒了“謝謝你,上帝,我愛你。”

“你可以吻新娘了。”門外傳來卡普拉拉的聲音。

“他在偷聽……”

無神論者波拿巴吻了沒有穿婚紗的喬治安娜。

“看來上帝永遠與法國同在。”在結束這個吻後,波拿巴以二人聽得到的聲音說“別告訴其他人。”

“我會忘了你剛纔說的話。”她低聲說“這是我保護祕密的辦法。”

“你的項鍊呢?”他問道。

“我把它摘了。”

“戴上它吧。”他寬宏大量地說“我想用其他的東西代替戒指。”

“你可以跟我戴一樣的項鍊。”

“我脖子上掛的是毒藥,這個讓我去想吧。”他擦乾了她臉上的眼淚。

“我不要皇冠。”她立刻說。

他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

“我很期待你怎麼引誘我。”在開門離開時,拿波里昂尼對她說,然後他迅捷的腳步聲就越來越遠了。

沒多久,卡普拉拉在剛纔馬丁坐過的椅子上坐下。

“懺悔夠了,咱們聊聊神學怎麼樣?”卡普拉拉說“vellemeammihiliberatemfatasinerentnaturaquantcontulit,你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希望命運給我自由,一如自然給予我的那樣。”她低聲說。

卡普拉拉嘆了口氣,靠着椅背坐着“關於自由意志你是怎麼理解的?”

“我不認爲毫無節制的自由是正確的,比如1792年9月發生的事,那種自由是魔鬼的自由……”

她心懷愧疚地說,但是討論神學問題確實能讓她好過點。

爲什麼會這樣呢?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