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
餘青銘回頭打量着東伯術,見其面色慘白卻剛毅無比,渾身是傷,卻不皺眉頭。
“好堅定的心性。”餘青銘心道。
“不妥,滴水之恩應當涌泉相報,更別說閣下幾位救命之恩。”
東伯術緩緩從靈戒中取出一青色果實,面露不捨遞給餘青銘。
“此乃在下僥倖獲得的聖果,今交於恩人,以報大恩。”
在天雲大陸,器具皆有等級。自低到高爲凡,法,靈,聖四等。其中以空間器具最爲珍貴。
靈戒乃是空間法器,這東伯術竟有一隻,怕是身份不俗。
餘青銘接過那聖果,仔細端詳,只感越來越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便不再多想。
他掏出一枚玉石般小拇指大小的丹藥,遞了過去:“此乃復傷丹,你且服下。”
“聖藥復傷丹?”東伯術喃喃,動作也不停歇,仰頭服下,席地而坐,運功療傷。
丹藥分九品,六七八稱聖藥,九品謂神藥。
只見東伯術衣不附體處的血傷,極速癒合,瞬間便恢復,連傷疤都不曾看見!
“果真是聖藥!”東伯術心中驚喜。
在東伯術療傷之時,冰胥於琦相繼飛來。
“喲,小子,對付一區區築基巔峯小人,還受傷了?你不行啊!”於琦見餘青銘身上傷,戲謔道。
“嘁!”餘青銘白了他一眼。35xs
“喲!小子,皮癢了不是?”
餘青銘不答,轉而向冰胥問到:“九師兄,爲何不滅了這邪物?”
“等師傅定奪。”冰胥面無表情回道。
“混蛋師傅都不知道去哪兒逍遙了,等他定奪怕是邪物都滿地跑了!”於琦誇張道。
“殺了便是。”冰胥回答。
餘青銘無言以對,只覺冰胥說得有理。
“在下縹緲仙宮內門弟子,東伯術,感謝三位道友救命大恩。”
只見東伯術畢恭畢敬道。
於琦不以爲意,大大咧咧地拍了拍東伯術的肩膀,道:“小子,大恩不言謝的道理你不懂嗎?”
“更何況,誰想救你了,若不是……”
“師兄!不可說。”餘青銘拉了拉於琦,打斷道。
“不論因何,恩便是恩,東伯不會忘。”東伯術肯定地說道:“以後若有機會,東伯定當涌泉相報。”
“小事!小事!”於琦擺了擺手。
“九師弟,將那邪物交於我吧。”
“嗯。”
東伯術心中大駭,還有一人?他四下觀望,卻無一絲人影。
只見冰胥向隕石山走去,手中微動,一令牌拋出,走進濃霧中。
東伯術大驚失色,心中問到:“莫非他們來自隕石山內?”
見九師兄回山後,餘青銘也欲離去。
只聽得於琦賤賤笑道:“小十三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如出去玩玩?”
“不想,青銘修爲尚淺,回山修煉纔是正事。網”
“修煉!修煉!整天就知道修煉,還能不能體驗生活的樂趣了?”於琦面色不悅。
“不能。”
“你……”於琦氣急,轉而又道:“陪我去,師兄送你一本功法!”
“五品之上?”
於琦咬牙,道:“行!五品之上!”
東伯術感覺自己世界觀崩塌。五品功法這麼不值了嗎?陪同遊玩了送?
五品功法之上,即使是六品功法也是難以見到。
在他縹緲仙宮藏經閣,六品功法不過二十部,每一本都是前人修道所感之精華。
至於六品之上,便是少之更少。
“嘿,小……東伯術是吧?”
東伯術見那於琦問話,不做猶豫,答道:“是。”
“在下心中願意,可是在下出宮已久,也該回去了。”東伯術不假言辭道。
“嗯,也罷。”於琦不再言語,隨手朝東伯術一甩,一小黑影飛來,東伯術伸手接住。
“見你有緣,送你了。”
東伯術打開手心一看,盡然聖果菩提子!心中大驚:“我不是給的那位恩人嗎?”
擡頭向着餘青銘二人剛所站之地看去,再不見人影,氣息全無。
“來去如風,洞虛居士嗎?”
在廣袤的虛無之地上,有着五座城池,其中以鳳陽爲中,北海,南風,東寧,西渠四城分居北南東西。
曾有傳聞,鳳陽城乃是上古天宮遺址,前赴後繼的修士聞名而來,欲尋天宮之寶,卻無疾而終,不了了之。
在那之後,那傳聞也就被當做一些人的酒後談資了。
鳳陽城,飄香樓。
餘青銘無語的看着狼吞虎嚥的於琦,只見於琦身前盤子堆的足有一尺高!
“你可是洞虛居士啊喂!有你這麼喫東西的嗎?”餘青銘心中咆哮。
“你怎麼不動筷子啊,小子!怕你師兄付不起錢嗎?”於琦口含雞腿,含糊不清說到。
“我喫飽了。”餘青銘無奈_`,目光看向窗外。
“不識好人心。”於琦撇嘴,轉而笑道:“飄香樓的飯菜一如既往地美味啊!”
餘青銘於琦二人所坐在二樓靠窗位置,窗外正對一家生意興隆的丹藥鋪,掛匾“藥殿”,丹藥鋪兩邊皆是一家煉器閣。
一家李記,一家王記,倒是有幾分針鋒相對的味道。
飄香樓與那藥殿相隔一條大道,估有三丈寬,街上人來人往,面色匆忙,像是在害怕什麼。
餘青銘收回目光,看了眼大師兄,不忍扶額。
只見於琦一手摸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另一隻手,兩根手指捏着一根牙籤,半臥在椅上,頗有幾番葛優之姿……
“大師兄,你真的是洞虛境居士嗎?”
尋常洞虛境居士,身體受靈氣滋養,可辟穀百年,因而閉關白年,對洞虛居士來說乃是常事。
再看看於琦這廝,在餘青銘的印象裏,可是頓頓無酒肉靈果不歡,好不自在!
忽而窗外街上一陣騷動,餘青銘雙眼望去……
一隊十數血衣人,胯下皆騎着一隻疾馳的齒牙咧嘴的紅色巨狼,只聽得那血衣人隊伍首人囂張說道:“血衣門辦事,不想死的滾開!”
衆人連連閃躲,避其鋒芒。待那隊人馬走遠後,紛紛議論。
“這血衣門越來越囂張了!”
“可不是嘛,自從這血人門門主登上虛無百盟盟主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了!”
“不知這血衣門碰上了什麼事,這是第三波人馬了吧?”
“是啊。”
“怕不是門中重要門人被殺了吧?”
“要我看啊,最好是全死外面纔好!”
“誒誒,話別亂說啊……”
餘青銘仔細地聽着街上的人的紛紛言論,心中計較:“血人門?昨日我斬那人似乎也是這血衣門門人?”
在餘青銘思索之際,一蒙面黑衣人急促的擠過人羣,向着那對血衣人追去。
“小子,走了!”
餘青銘回過神來,只見於琦已經起身便要離去,問到:“師兄,去哪兒?”
“看戲。”
隕石山,玄門,白玉宮。
“三師兄,此邪物有何不妥?”冰胥不解問到。
方天面色難看,眉頭緊鎖,答道:“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古籍上說:‘攝魂蟲,天災邪物,背殼光滑呈紫紅色,口器鈍’。可是這隻口器尖銳,背呈黑紅色,倒像是……”方天拿着被冰胥靈氣所封的攝魂蟲不解說到。
“像是什麼?”
“倒像是被人以修士肉血金丹餵養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