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如你所說,血魔現世?”
“稟師尊,徒兒句句屬實,無半點虛言。”
那師尊也不多說話,周邊靈氣卻是纏繞在他的手上,他右手一擡,一片金色葉子隨手而出,化作滿天星宿。
一片金葉化繁星,世事天機皆知曉!
許久之後,那師尊收回飄落而下的金葉,面色憂愁。
“星宿逆行,天火明亮,紫薇暗淡,戰禍將起啊!”
餘青銘目瞪神呆,他身上可是有三師兄給予的影匿氣息的靈器,居然被人發現了?
餘青銘心中疑惑,但他深知騎虎難下,無論他是否真的被發現,他也走不了了。
“師弟,可真還有人在?”
“劍明師兄,劍心別的不說,感知能力多強,你還不知道嗎?”劍心堅定不移地肯定說道。
劍明點了點頭。劍心的修爲境界,在他們這一輩師兄弟裏,不算頂尖,但感知能力極其強悍,甚至可以比擬某些洞虛境修士。
劍明面色逐漸冷淡,他的靈識也放了出去,場面一時間再次落到了冰點。
餘青銘自知不是這些人的對手,片刻間的深思熟慮後,想了一個下下之策。
在山谷衆人嚴陣以待之際,卻見一把鮮紅色飛劍隔空飛來,插在暮家家主面前。
一道身影凌空翻轉,落在插在地上的劍的劍柄之上。
“不知閣下是誰?”冷刀門刀子淡淡的問到。
劍心則用一雙如同毒蛇的眼睛,仔細的打量着餘青銘。
是隔空御劍?還是用盡全力地拋劍而出?
劍心沒有感受到劍身被靈氣圍繞,也沒看透餘青銘的修爲。35xs
“是徒有其表,還是修爲高深?”劍心心中思索萬千。
餘青銘也面無表情,心無雜念的盯着劍心幾人。
他在賭,賭劍心幾人不敢立刻動手!
現在看來,他賭贏了。
餘青銘不答,飄然下地,冷漠的走到暮家家主面前。隨手拿出一白一紅兩顆丹藥,甩給了暮家家主。
扶着暮家家主那傾城的女子,帶着詫異的眼光看着餘青銘。
餘青銘不疑有他,淡淡道:“服下。”
“閣下這是要與我兩宗爲敵?!”劍心大喝。
“與你二宗爲敵又如何?”餘青銘傲然道。
餘青銘可是玄門十三,自然不可丟了傲骨。
人可以沒有傲氣,但不能沒有傲骨!
“好!很好!”劍心面色瞬間變冷,他不再等了!
劍心極速出劍,欲取餘青銘項上人頭。
但爲時已晚!
只見暮家家主左手一翻,一股靈氣噴射而出,直直將劍心的劍斬斷!
暮家家主一指斷仙器!
劍心的仙器雖然只是下品,但硬度堪比靈石萬倍有餘,竟被剛剛還重傷的暮家家主一指斬斷!
這等手段,元嬰圓滿都只能堪堪做到!
暮家家主這一指帶來的威懾力,宛若在平靜的湖面拋下一等湖大小的巨石。
冷刀門刀子,劍明一行人,神驚鬼怕,一時忘了呼吸。
劍心則呆滯了一分,也就是這一分,便被暮家家主抓住,一掌打出,劍心倒飛了出去。網
暮家家主呆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對突如其來的力量驚訝不已。
餘青銘則是呼了一口氣,心笑道:“真是讓人不爽啊!”
若是修爲足夠,他怎會出此下下之策。
但自己修爲不夠,即使使用那破虛丹,暫時突破一個大境界,達到金丹圓滿,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面對三個元嬰中期的修士。
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傷痕累累的暮家家主身上。
若是賭錯了,那也沒有辦法,只能拼命一戰。但他運氣不錯,不是嗎?
區區一枚復傷丹,一枚破虛丹,換來一個臨時的假洞虛強者做打手,這買賣餘青銘能夠接受。
他的靈戒裏,這種東西,多的是。誰讓他三師兄還是個煉丹師呢?
“閣下必然受到我兩宗的報復!”劍心吐血道。
“小兄弟和這些人多說什麼,且看在下拿下他們!”有了洞虛中期修爲的暮家家主,自然不會放過問劍宗,冷刀門兩宗人馬。
暮家家主宛若狼入羊羣,無一招之敵!只是片刻,地上皆是哀嚎。
“我乃是問劍宗宗主之子,你不能殺我!”劍心擦了擦嘴邊鮮血,近乎瘋狂大叫道。
暮家家主回頭看了看餘青銘,只見餘青銘雙目緊閉,點了點頭。
暮家家主懂得了餘青銘的意思,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劍心的脖子便軟了下去。
餘青銘緩緩睜眼,聲音如深淵惡魔。
“一個不留!”
暮家家主一時愕然,想了想,像是下了重大決定。
山谷內一時間被鮮血染紅,屍橫遍野。
“冷刀門不會放過你們!”冷刀門刀子咬牙切齒,用最後的力氣捏碎了一隻手環,沒了氣息。
餘青銘看着鮮血成河的山谷,久久不語。
修仙世界就是如此,你不殺我,我便殺你!那個強者手中沒有人命,那個強者腳下沒有屍骨!?
餘青銘突然頓悟,體內靈氣,竟然逐漸在丹田匯聚,由氣變液,由液漸漸化丹。
餘青銘再一次看見了自己的至尊道基,只見道基之上,九九步臺階的兩旁,逐漸屹立起一根根通天的黃玉石柱。
一頭頭金龍從道基之下飛出,纏繞柱身,慢慢變成了一副副雕像。
靈液終於化成了一枚金丹,緩慢地在餘青銘的丹田轉着。
靈液化丹,結丹入道,金丹境,成!
隕石山,弟子宿舍前石桌上。
於琦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一口一口的喫着桌上盤中靈果,逍遙自在。
但於琦卻是愁眉苦臉的。
當天見狀,笑問道:“大師兄這是有心事?”
“也沒什麼,只是想關愛小十三了”於琦含糊不清的說,還灌了一口酒。
方天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要是餘青銘在這兒又要與於琦爭執一番了。
“你那是關愛嗎?啊喂!你那是蹂躪,是蹂躪!”
方天也擡頭望了望瀑布遠方,道:“不知小十三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就他那個尿性,除了每天修煉,修煉,還會幹嘛?”於琦不屑反問。
方天也不反對,只道:“大師兄當真關愛小十三啊!”
“那是自然!”於琦傲嬌道,喝了一口酒,打了一個酒嗝兒。
忽然,冰胥面色平靜的走了過來。
方天感受到冰胥那渾身沖天的氣息,開口祝賀道:“恭喜九師弟修爲再進一步。”
冰胥不說話,只是抱了抱拳。
方天自然不會說什麼,數年來的相處,他自然瞭解自家師弟的秉性。
方天轉而看着還在喫酒的於琦,無奈道:“大師兄,九師弟的修爲已經追上你了啊…”
“那又如何?十個他都打不過我!”於琦輕蔑的看了冰胥一眼,大放厥詞。
冰胥冷冰冰的面容頓時走了動容。
“請大師兄賜教!”
於琦不爲所動。
“大師兄這是怕了九師弟?”方天見狀,打趣道。
“誰怕了?我只是再喝一口酒而已!”於琦放下酒罈,活動了一下身體。
“來,小九子,師兄教你幾招。”
冰胥不說話,拔劍而上。
“哎喲,你小子心可真急…”
不遠處石桌上,方天有知有味的喫着於琦的靈果,竟然是不是還喝彩一番。
不一會兒,石桌邊上又出現一道身影,是那掃臺老人。
老人拿了盤中一枚靈果,問到:“小方啊,你覺得這次他們會打多久?我賭三個時辰。”說着,掏出一本功法。
“我覺得啊,五個。”說着,方天也拿出一本功法。
若是餘青銘在這兒,他會發現,他曾經以爲波瀾不驚的三師兄,居然是這樣一番模樣。
他就會明瞭,物以類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