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碰到喪屍,不用碰到李無雙可怕的植物大軍。
光是遍地的野生動物和撕咬皮膚的蚊蟲就能讓人類絕望的自暴自棄。
楚江北和陸飛是幸運的,華北平原沒有毒蛇。
喪屍爆發21年,毒蛇依然沒有出現在平原大地。
石門城外也沒有大型食肉動物。
一場大戰,讓他們跑到幾百公里外苟活。
野外的蚊蟲沒有變異,沒有進化。
不像草原和熱帶雨林那般恐怖。
饒是如此,兩個人在月光下走的很慢。
林家鋪子距離石門城70公里,短短的路怕是走到天亮也走不完。
同時出現在荒野的,還有三道疤的自由客大軍。
滾石溝趁着夜色跟黑市兌換了一批布匹和化妝品。
這些東西在滾石溝本不是必需品。
200個女人來到後,不愁喫,不愁喝。
於是精神生活的追求開始多了起來。
新媳婦總要穿新衣服。
年輕女人總要打扮的漂亮一點。
男人們也有意讓自己的女人穿上蕾絲啊,情趣啊之類刺激感官的衣服。
於是老洪用林凡每天送的蛋類積攢一部分,一個星期後,拿去兌換這些東西。
三道疤的隊伍有12個人。
三輛馬車,一輛半路留下來接貨的巡邏車。
巡邏車早就沒油了。
他們又不好意思跟林凡要。
只能用四匹馬拉着超前走。
好在巡邏車經過拆卸,重武器全部丟棄,只留一個空殼子,不然匹馬也拉不動。
陸飛和楚江北第一次走夜路。
明知不能開手電,不過沒有辦法,走一步跌一跤,不開也得開。
陸飛只認得一條去林家鋪子的路,那就是沿着河岸走20公里,然後順着車轍走35公里,最後朝着駝梁主峯走就對了。
這條路正好經過滾石溝,兩撥人不期而遇。
相距500米,
三道疤看到遠處的亮光,立刻要求隊伍停止前進,布好口袋陣迎接陸飛他們兩個。
林家鋪子不缺彈藥,滾石溝也就不缺彈藥。
三道疤帶領的隊伍每個人都打過300發以上的子彈,不能算神槍手,100米內還是能夠輕鬆擊中上半身的。
陸飛和楚江北戰鬥經驗豐富,偵查經驗豐富。
可惜地形不熟,很快進入埋伏圈。
“啪”
閃光彈響起,陸飛和楚江北頓時成了瞎子。
“站住,舉起手來”
三道疤大喊一聲。
12個人一擁而上,不等兩人掏槍,已經近身搏鬥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兩個人很快歇菜,被三道疤五花大綁摁在地上不能動彈。
“幹什麼的”
兩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流放者,三道疤對他們一點都不客氣。
“逃難的,石門城發生內訌,活不下去了。”
陸飛回答。
“放你媽的屁,編瞎話也用用腦子”
三道疤一腳踹上去。
“老大,不用跟他們廢話,拉回家關一個月禁閉,然後讓他們挑糞施肥。”
“喲,還帶着手錶呢。老大,家裏最缺這個。”
另一個人不由分說搶了陸飛的手錶遞給三道疤。
三道疤藉着燈光掃了一眼,他在黑市待了五年,見過世面。
“不值錢,便宜貨而已。”
剛想賞給手下,他的手指摸到錶盤上的簽字。
仔細一看:
“林凡。”
三道疤心裏咯噔一下,趕緊拿出自己的表比對。
沒錯,
一模一樣。
“你跟林凡是什麼關係”
三道疤問陸飛。
“林凡哪個林凡不認識。”
陸飛說道。
三道疤把自己的手錶亮給陸飛。
“我是林凡的部下,請問您是”
三道疤用的是敬語,態度非常客氣。
陸飛欣喜若狂,想不到在荒郊野外也能碰到自己人。
“我叫陸飛,林凡留在石門城內的潛伏者。您是”
“外號三道疤,本名我自己都忘了。北門黑市的老鼠,專門替主人兌換物資的。”
“熟人”見面,分外熱情。
三道疤立刻給兩人鬆綁。
寒暄一陣子後,三道疤帶着兩人回滾石溝,卸完物資,三匹馬三個人直奔林家鋪子。
早上六點,天矇矇亮。
許嵩和林家衛的士兵把陸飛三個人押解到行政中心,林凡辦公室。
“不打不相識,都坐吧。這裏沒有茶,羊奶倒是喝不完,委屈一下。”
陸飛和三道疤哪敢造次,恭恭敬敬的接過羊奶。
楚江北沒必要像個屬下一般面對林凡。
“你們聊,我找初晴去。”
趙大地帶着楚江北離開,陸飛關上門,着急的說道:
“主人,石門城內發生軍事政變。嶽真言被殺,秦淮人和軍隊中高級軍官被殺51個。趙岩石帶着兩個手下逃去海港城養老。”
“什麼”
林凡非常驚訝。
陸飛找到林家鋪子,說明一定有重要情況。
但是想不到是這種驚天動地的大事。
三道疤同樣震驚。
兌換物資的時候,黑市的人壓根就沒有提這件事。
“誰派你來的”
林凡問道。
“楚江南,我的身份已經被他識破了。”
陸飛內疚的回答。
接着,陸飛把事情經過詳細的說明一遍。
三道疤聽的心驚膽戰。
林凡倒是很平靜。
這種局面他早就想到了。
唯一沒有判斷正確的是錯誤估計了嶽真語的實力。
原來以爲楚江南會成爲石門老大,沒成想做上老大位子的是嶽真語。
楚江南撈了個物資管理委員會副會長兼礦區物資管理委員會會長兼情報處處長。
石門農業公司被嶽真語竊取,沒楚江南的份。
礦區本來是嶽真語的地盤。
門生故舊佔據着所有關鍵崗位。
楚江南不能大殺四方,只能硬着頭皮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