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開的車,車子開得飛快,不知道要開往什麼地方。
“葉寒川你到底還想怎麼樣?我們已經不可能了,無論是以前發生的事,還是我已經懷上君澈孩子這件事,都證明我們不可能了,你還找我幹什麼?!”
祁玥臉色蒼白的看着葉寒川,憤怒的質問。
說出這些話時,她心裏像是被針扎一樣難受,但她不得不說。
葉寒川雙手用力握緊方向盤,手背上的血管猙獰的鼓起來,像是盤虯在上面的蚯蚓,猙獰可怕,也彰顯着他的怒火!
他本來就已經在憤怒之中了,祁玥的話彷彿往他的怒火上澆了一桶油,讓他的怒火瞬間變得更加旺盛。
逼仄的車廂裏,氣氛緊張到了極點,彷彿隨時都會爆炸!
他身上強大的氣場和怒火,充斥着每一個角落,像一座無形的山壓在頭頂,讓人感覺到沉重又危險。
“葉寒川你清醒你一點,你能接受得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嗎?你能完全不在意我身上發生過的事嗎?”
祁玥頂着巨大的壓力,繼續往下說。
“你不可能接受,不可能不在意的,那又何必再來找我,再來折磨自己呢?”
她眼裏露出一抹無奈。
在查出她懷孕之前,或許還有一點希望。
但現在,他們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我是接受不了,也不打算接受!”葉寒川終於開口了,陰冷的聲音透着濃郁到難以忽視的殺意。
祁玥的心狠狠一縮,雙手用力握緊,臉色也更白了幾分,“既然無法接受,你爲什麼還要再來找我?難道你是要帶我去離婚?”
除了這個理由,她找不到其它理由了。
“呵,離婚?你這輩子都別想!”他冷笑一聲,聲音陰沉霸道。
祁玥不解的看着他,“既然你接受不了,也不打算接受,那你不是帶我去離婚,是要帶我去幹什麼?”
她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怎麼想的了。
葉寒川冷笑一聲,陰沉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把你肚子裏的孽種殺了!”
祁玥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
他來找她是爲了帶她去打胎的?
雖然在三天前她就和葉老爺子說過,不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但現在聽到葉寒川的話之後,她卻非常不可置信。
而隨着葉寒川的話音落下,她隱隱的感覺到了腹部傳來一陣輕微的陣痛。
就彷彿肚子裏的孩子感覺到了危險,正在抗議……
“只要那個孽種沒了,你就又是我一個人的了,誰也別想搶走你,君澈不行,你肚子裏的孽種也不行!”陰冷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從他的齒縫中擠出來。
他的這些話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尖利的刀,狠狠的刺到她的心上。
此刻,她說不出心裏具體是什麼感受。
她只覺得自己心裏很難受,很壓抑,又很複雜。
腹部那種微妙的疼痛感愈發強烈。
祁玥忍不住把手放到腹部。
孩子才七週時間,就能意識到危險了嗎?
車子在一處半山別墅面前停了下來。
祁玥從來沒來過這裏,但可以看得出來,這裏是葉寒川的地盤……
陌生的環境,加上彷彿被惡魔附身半失去理智的葉寒川,讓祁玥的心慌亂了起來。
她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手腳冰冷僵硬,手指控制不住的輕輕顫抖。
葉寒川下了車,看到祁玥還坐在車上,沉着臉走到她那一側,強行把她從車上拖了下去。
下車後又一言不發的拖着她,大步的走進別墅。
祁玥跟不上他的步伐,好幾次差點摔倒。
但即使沒有摔倒,也走得跌跌撞撞,腳還被扭了一下。
“葉寒川你放開我……我扭到腳了……”
祁玥痛得臉色更白了,聲音都是顫抖的。
但葉寒川的速度卻一點也沒有慢下來。
他現在只想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根本聽不進她的話!
祁玥忍着腳下鑽心的痛,被他強行拖進了別墅。
別墅裏沒人,但裏面卻很乾淨整潔,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的。
或許是因爲要帶她過來,所以特意把別墅裏的人都趕走了吧?
進了別墅,葉寒川用力把她摔到沙發上。
“唔……”
祁玥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摔移位了。
她痛苦的跌在沙發上,頭有點犯暈。
現在她不止腳痛,全身都在痛了。
葉寒川甩下她後,就走開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他手裏拿着一個水杯走了回來。
他把水杯遞到祁玥面前,冷聲道:“喝下去。”
水杯裏的水的顏色比正常的水要深一點,一看就不是正常的水。
“這是什麼?”祁玥把目光轉移到葉寒川臉上,臉色發白的問道。
葉寒川臉色很沉,眼神很冷,不帶一絲溫度,還充滿了絕情和冷漠,“打胎藥,喝下去,半個小時孩子就能流掉。”
祁玥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帶她來這裏,居然是爲了逼她喝下打胎藥?
甚至都不送她去醫院……
是因爲醫院不順他的意,沒有直接給她安排手術嗎?
祁玥腹部的陣痛愈發頻繁,彷彿孩子察覺到危險來臨,抗議得更加明顯了。
祁玥怔怔的看着他,沒有接過他手裏的水,顫聲問道:“你覺得,只要孩子沒了,我們就能回到從前了嗎?”
“不可能的……就算孩子沒了,但該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它永遠就像一把明晃晃的刀一樣插在我們中間,不可能忽視得了的……”
“你的這種做法,只是在掩耳盜鈴罷了……不,掩耳盜鈴都算不上,掩耳盜鈴至少還能自欺欺人,但你這樣做,連自己都欺騙不了!”
“就算你嘴上說孩子沒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但你心裏真的會忘記嗎?”
祁玥垂下眼眸,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葉寒川,忘記我吧,我可以淨身出戶,什麼都不要,也可以離開京城,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你休想!”葉寒川氣得臉色鐵青,陰鷙的雙眸佈滿了血絲,兇狠的瞪着她,“我說過了,你一輩子都別想離開我,我不會和你離婚,你也休想離開我!”
“你是我的妻子,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妻子,除了我身邊,你哪裏都別想去!”
他的呼吸逐漸加重,心臟的起伏十分劇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宣泄着內心的怒火。
祁玥垂着眼眸,遮住眼裏的傷痛和無奈,“葉寒川,別再折磨自己了……”
她看得出來他很痛苦。
他不是真的接受得了。
就算孩子沒了,他也不是真的能放下。
他這樣做,只會讓他自己更加痛苦。
她不想看到他這麼痛苦的樣子,更不願意讓他以後都活在痛苦和煎熬中……
他們之間,或許只有分開,纔是最好的選擇。
“離開你,纔是對我的折磨!”他陰沉的看着她的眼睛,凝重的說道。
祁玥的心狠狠一顫,錯愕的看着他。
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說這種話……
葉寒川捏緊手裏的水杯,陰聲說道,“既然你不肯自己喝,那我只能親自餵你喝了……”
他猛地伸出手,捏住祁玥的下頜。
手指用力,強行把她的嘴巴捏開。
接着,毫不猶豫的把手裏的水灌入她的口中。
“唔……”
祁玥一回過神,嘴裏就被灌進了大量的水。
腹部的疼痛愈發強烈,祁玥條件反射的反抗,想要掙脫他的束縛,想要把水吐出去。
但她的力氣和葉寒川相差太大,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那杯加了墮t藥的水,一滴不剩的全部灌進她口中了。
等到灌完之後,葉寒川把她抱進了一間房間裏。
他站在門口,眸色陰沉的看着她,“藥效十五分鐘發作,十五分鐘左右會流出來,你在這裏面待着,半個小時後我會派醫生來幫你善後。”
說完,他便退出房間,把門關上反鎖。
他不忍心看她痛苦的樣子,所以不打算守在裏面。
“不……”
祁玥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用力拍着門,但葉寒川鐵了心腸要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無論她怎麼敲門怎麼叫,外面都沒有一點反應。
“嘔……”
就在這時,強烈的反胃感襲來。
大量的水從口中吐出來。
到了最後,水吐沒了還在吐,又吐出大量的胃酸。
祁玥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雙手不受控制的摸向自己平坦的腹部。
她垂頭看着自己的腹部,“是你在鬧嗎?你想活下去嗎?”
似乎是爲了迴應她,腹部的鎮痛緩緩減輕,一股微微的暖意在腹部散開。
祁玥的心狠狠一顫。
孩子現在真的有意識嗎?
想到要殺死一個有意識的小生命,她突然於心不忍了……
如果孩子什麼意識都沒有,她或許還沒有心理負擔。
但今天這一系列腹部的反常反應,讓她覺得肚子裏的孩子是有感應的。
他感覺得到有人要殺他,所以開始反抗。
他感覺到危險來臨,所以讓她起了嘔吐的反應,把那些含有墮t藥的水全部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