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月空的聲音都帶着幾分顫抖:“天外天當時強者許多,天無敵也需要搜刮宇宙間的財富,再加上投奔其的強者,真的能夠得到很大的機緣。”
這一點秦逸塵並不否認,能夠打造出血嬰老祖這樣的強者,就可見一斑。
血嬰老祖的實力也着實強橫,可以說只要其遭遇的是有血有肉的強者,那血嬰老祖,最起碼都可以立於不敗!
但是天無敵的辦事風格……秦逸塵真的不敢苟同,甚至連敬而遠之都做不到,只覺得勢不兩立。
甚至天無敵已經難以用性格來分析了,這完全就是一個瘋子,一個在他眼裏,除卻變強以外,再無任何事情的瘋子。
所謂的道義,所謂如此囂張引來的報復,對天無敵而言都只是變強的阻礙而已,而他琢磨的,便是如何解決這些障礙。
秦逸塵不是沒見過做事不計手段的存在,這些存在上至帝天界,下至凡俗從來不缺。
這些存在或許能風光一時,但多半下場都不夠好,但不擇手段,並不代表不知道自己的手段是高明是下作,是敞亮是陰暗。
但對天無敵來說,這一切,都已成空,如大道爲空,唯其獨尊!
“但後來天無敵還是栽了一個大跟頭……”
正當此刻,妖月空突然話鋒一轉,強忍着平靜,而秦逸塵一衆聽聞此話,頓時眼前一亮,只覺得大快人心,蒼天有眼!
“他是怎麼栽的?”
“是被小白他們打死的麼?”
妖月空咬了咬脣:“算是,也算不是。”
“那是那場浩劫到來之時,神王和觀星兄他們的鬥爭徹底爆發,而那個時候,天無敵想要趁機撿漏……”
“撿漏很常見,但天無敵想的,卻是去找尋那些神王破碎的大道,乃至偷襲負傷的神王,將他們一一拆解,就如其解刨萬族一樣,窺探神王的祕密。”
妖月空臉色肅然:“這儼然是不被允許的,這足以威脅到神王的底線,那些神王,那些古老的存在,不會允許自己主宰一切的力量遭到窺探,產生動搖。”
“於是,天無敵終於闖下了彌天大禍,當時他被很多古老的存在聯手追殺,終於不敵……”
“但天無敵着實很可怕,他曾斬殺過負傷的神王!是真的將那尊神王的大道打碎了!”
秦逸塵暗驚,天無敵的實力果然恐怖,能被諸多古老存在聯手鎮殺,這也算是驚天駭地的壯舉了!
“甚至天無敵一開始並沒有死,他逃回了天外天,甚至他算着時機很好,那些古老存在若是忙着對付他,就要應對觀星兄他們的反擊,天無敵,又一次利用了所有人……”
“但天無敵沒有想到,他所謂恩賜他們一切的麾下,終有一天會反噬他!”
秦逸塵一怔,也就是說,當年的血嬰老祖和諸多神體,以及天外天的強者,全部造反了!
秦逸塵很能夠理解,如若他是血嬰老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第一個想殺掉的,必然是天無敵!
不過這並不重要。
因爲整日和這種存在相處在一起,那是真的……
都說伴君如伴虎,而待在天無敵身邊,已經不是如伴虎了。
那是真的自己猶如豬狗一般,而天無敵就如高高在上的神,只要一個喜怒無常,自己就可能會死。
遇到這種事,秦逸塵能想到的只有兩種選擇,一個,就是躲的越遠越好,也就是擺脫天無敵的控制,但血嬰老祖他們當時,儼然是做不到的!
而最後一個,就是躲不掉,那就只能反了!
據說那一戰打的極其慘烈,哪怕是重傷之下的天無敵,也可怒戰一衆神體,他一心打造的天外天,幾乎被其自己血洗重創!
而最終,血嬰老祖付出了很慘重的代價,才逃了出來,天無敵慘死,留在他體內的道印消失了。
不過至此,血嬰老祖也變成了這幅孩童模樣,卻長相可怖如老者一般的怪物……
“我聽說當年,血嬰老祖身負重傷,他原本想要一死了之的。”
秦逸塵對此很能理解,因爲血嬰老祖這一生,幾乎都是在被天無敵利用,猶如工具棋子,整日活在恐懼和兇殘之中。
秦逸塵見過很多大仇得報的強者,從此便隱居,因爲心無牽掛,一生縹緲無蹤。
而血嬰老祖如此悽慘的身世……秦逸塵只能說換做是他,他估計也會自隕,沒有經歷過他人疾苦,莫勸人大度。
但妖月空卻說,後來,血嬰老祖竟跌落在了湯谷,被扶桑老祖所搭救。
血嬰老祖在湯谷待了許久,最終活着出來了,從此世間不再有血煞靈體,則是一位血嬰老祖。
聽完此事過後,秦逸塵一衆足足沉默了良久,隨即,看向血嬰老祖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因爲他們能夠想象到,那種情況下成長的血嬰老祖,會是何等兇殘嗜殺,完全是一尊無情,乃至變態的殺戮狂魔纔對。
但是現在,血嬰老祖雖然依舊兇橫了些,但起碼有自己的規則和道理,說搶劫就不害命,偶爾還能開幾句玩笑。
甚至哪怕是殺木行宮弟子,也是剛纔那位弟子手欠,勾起了血嬰老祖最不願意見到的噩夢。
血嬰老祖的改變很大,秦逸塵唯有佩服,因爲他覺得換做自己,恐怕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文晴公主則很疑惑:“既然天無敵如此厲害,爲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妖月空搖頭失笑:“那是因爲天無敵叱吒寰宇的時候,你帝闕族都太弱了。”
“至於爲什麼沒人願意告訴你……這麼說吧,你覺得你小時候,你父母願意讓你知道這世間有神王這樣的存在麼?”
文晴公主無語,別說知道神王這樣的存在了,小時候,父帝都不會告訴他,那個平日裏和他們家好像君臣摯友的元天帝,其實早已恩怨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