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穆晨的情況何必求耿川,問我不就得了。”
霍君幽從衣帽間出來,上班裝換成了宴會裝,他熟練地把一塊暗紅色口袋巾塞到西裝胸口處。
“你,聽到了……那穆晨怎樣?”
霍君幽挑眉,“老樣子,昏迷不醒,國外的醫院和醫生已經都聯繫好,只等他脫離危險醒過來,人就會被送走。”
伊蘭心如刀絞,他要是離開港城,就更是見不到了。
“我能看看他嗎?”
“不讓你見他的人,不是我。”
是霍夫人。可——“你有辦法的,對不對,讓我見見他。他救了我的命,他也救了你的孩子!”
霍君幽慢慢走過來,一下就捏住伊蘭的下巴,擡高她的頭。
“你爲了見穆晨,已經開始拿孩子當籌碼來威脅了嗎?”
“難道你對穆晨沒有丁點的感謝嗎?!”伊蘭對霍君幽的冷血,簡直就是控訴。
“他覬覦我的女人,我爲什麼要感謝他?”霍君幽嗤笑。
伊蘭心都涼透了,她奮力掙脫被捏住的下巴,往後大退了一步,對這個男人生出了一股厭惡,冷冷撇過臉,走出了臥室。
霍君幽立在原地,手上似乎還殘留了某種滑膩溫暖,他捻過手指,無限留戀。
霍君幽出門參加酒會去了。
昏昏沉沉睡去,她睡得很沉,自然沒發覺房間裏還有一個人,輕輕地坐在了牀邊的地毯上。
霍君幽垂下頭枕在牀邊,看着伊蘭的睡顏,臉對臉看得真切,他像多看看,記得牢一點。
程家的產業已經被圍在鐵桶之中,收網開始,必然要面對一系列魚死網破的可能,他不能再承受伊蘭被牽連的風險,只有禁錮她。
那一日看見icu裏的穆晨,他簡直不敢想,如果被撞的是伊蘭,自己會怎麼樣。他不是不感謝穆晨,只是被穆晨捨生忘死的愛意,給驚到了,他嫉妒穆晨,瘋狂的嫉妒,爲什麼爲伊蘭做這一切不是自己。
霍君幽嫉妒穆晨得到了伊蘭終身的感激,而他自己呢,爲了一顆野心,眼看着就要伊蘭給拱手讓出去了。
“伊蘭,別忘了我,如果愛不能讓你記得久,恨得久也行,求你,別忘了我。”
伊蘭的呼吸依舊平穩而清晰,她不知道每一日的深夜,都有一雙眼睛,貪婪地望着她,只求能把她牢牢記在心底,以備半生回憶。
耿川后來又和伊蘭彙報了兩次,這兩次的消息就比之前確切很多了。
穆晨已經從icu出來了,他很頑強,腦袋裏瘀血吸收殆盡,身體逐漸對外界有了反應,可能很快就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