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請穆晨上去喝一杯,喝完呢?互道友好珍重,然後咱們中赫戰場上再見?
穆晨不是懵懂少年,按捺住了愛慕之情,也就冷靜得恢復成爲了一個商人。
“伊蘭,我怎麼也沒想到,重逢之後的你,變了這麼多。”
她笑,“變得更好還是更壞?”說完,伊蘭停頓了一下,兀自搖頭,然後用手指點在穆晨嘴脣上,“不對,不對,我應該問,你是更喜歡,還是不喜歡纔對。”
他喜歡變化後的伊蘭嗎?
穆晨悲憫的神情,可看不出喜歡的樣子,但動作卻飽含他意,他擒住嘴邊作亂的手指,輾轉交錯,最後竟與伊蘭十指緊握。
她微微納罕,人早已被抵在車子側門上,“穆晨,在外面可不行。”
穆晨對伊蘭的調侃絲毫沒有擾動,反而用心疼的語氣,抵住伊蘭的額頭,臉對臉,清冽的氣息彼此交融,他熱灼地眼神直直看向她的心底。
“伊蘭,你要什麼告訴我,我都給你就是了。不必這樣。”
伊蘭洗過澡,裹着黑色浴袍,側坐在臥室飄窗上,一條腿搭在窗臺下,慢悠悠地晃動,一抹雪白配合霓虹之夜的景象,自有浮華虛妄之感。網
她拿着手機發了條信息給老周,片刻得了回覆:郵件已經收到,最後一個股東的事,我馬上去查。
最後一個股東的線索是穆晨剛剛在停車場裏給她的。
他說,你要什麼都給你的時候,伊蘭也不知道心底是什麼想的,她應該訛穆晨一個宇宙的,可最後,她只是要了一個線索。
穆晨對自己,是真的好,哪怕如今她這麼狼心狗肺,滿肚子算計,他還是願意縱着她,哪怕以損害自己利益爲代價。
這世上肯爲她這麼做的,好像只有他一個人,連命都能豁出去的慷慨,叫伊蘭突然就覺得自己對他卻是不對等的吝嗇。
就如,曾經也有人施於伊蘭也如此吝嗇。
老周在沒有了霍君幽的關係網之後,查起事情就如沒了耳朵和眼睛,用了四五天,纔在穆晨的線索之上,查到那個神祕股東的消息。
“是個女人,拿得美國綠卡,目前中文名字還在查。”
伊蘭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在老闆椅中往後仰了仰,對老周辦事能力第一次產生懷疑。
“這麼多天就查到這麼一點,你在霍君幽身邊也這麼不得力嗎?”
老周被窘得面有赧色,四十幾歲的人,出入都要被人敬一聲周總的,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沒用,被個年輕姑娘給訓得跟孫子似的。
“抱歉,伊小姐。”
“抱歉沒有用,好好努力纔行。”伊蘭似笑非笑地。
她不喜歡老周,不喜歡他跟過霍君幽,更不喜歡他代霍仁亭監視自己,所以纔拿定主意要把下馬威給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