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被最近的事給鬧得心中鬱結。
“寶兒啊,老虎局你可不能去,黑燈瞎火的,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你都不知道。一開燈,滿地血,嚇都嚇死了,我……我他媽後半輩子都不敢開燈睡覺了。”
伊蘭緊着嗓子,明知道那是一個血淋淋的場面,死得是她的耿川,但伊蘭仍舊忍不住堅持問個詳細。
“什麼滿地血?爲什麼不開燈?”
楊威趴在桌子上,枕着手肘,嘟嘟囔囔地說:“那遊戲的規定啊,我以前去,就是爲了玩個刺激,黑着燈看不見,摸着什麼算什麼,哈……那裏的女人可不就是任人擺佈,是有的時候過火一點,但我錢沒少給……哪知道這回,不一樣啊……一關燈,屋裏一點聲都沒有……那哥們聽說是個藝術家,我以爲他玩得與衆不同呢……”
“後來呢?!”伊蘭緊張得連聲音都變了。
“後來……後來我也沒有抓到姑娘,滿屋晃都沒抓到,我以爲讓藝術家給都包圓了呢……後來我就等了半個多小時,坐旁邊空等着……還是沒聲音,當時我就覺得怪,太他媽怪了……我摸到門邊,想按電鈴叫人提前開燈的……”
“……溼乎乎的,熱乎乎的……我手上沾着什麼,一開燈,x他媽的,全是血,我手上、牆上、地上……還有那個耿川,我後來才知道他叫耿川,腦袋都快從脖子上掉下來了……x……太他媽恐怖了,竟然有人這種死法……太他媽……”
楊威迷濛着醉眼,看着伊蘭,就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一樣,“女人?”
“對啊!那房間裏,不是還有三個女人嗎?”
“你怎麼知道是三個女人?你幹嘛這麼關心這件事?”楊威再次質疑,他雖然醉了,警惕性還在。
他現在是驚弓之鳥,特別怕自己有一天也突然來個死狀恐怖。
“你倒底是誰?!”楊威死死捏住伊蘭的腕子。
伊蘭也不掙脫,冷靜對答:“我現在和男朋友分手了,沒人養我了,我就想找份工作,聽說老虎俱樂部在招老虎局的陪玩,錢給得多,所以,我——”
“瞎胡鬧!”楊威扔掉伊蘭的手,給這女人的愚蠢無知上了一課。
“那是你這種身份的人能去的?!去那花錢的人,不光有錢,人脈也要廣,有老會員推薦纔行。何況你這種想去那賺錢的,考覈嚴格就不說了,你得認識黑卡的客人,讓客人引薦,你才能進!”
伊蘭神經一動,原來那裏規矩那麼嚴,需要熟人引薦才能去,那耿川又是誰引薦的呢?
會不會是當初引薦他入會的人,目的就是爲了要在老虎局裏殺掉他呢?
老虎局,老虎局,伊蘭總算明白,這樣莫測的遊戲爲什麼叫老虎局,顧名思義,黑夜如虎,吞殺的就是闖進地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