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那一晚,最後的歸宿自然是某豪奢酒店的套房。齊天盡得滿足,高曉在浴室淋頭下抹了把眼淚,混着熱水,蒸騰了一會思緒,然後套着浴袍走出來。
齊天不是那種的人,女人他通常都是喜歡才下手,有了昨晚打底,他準備跟高曉正式交往的。
可話還說出口,高曉先伸手了,“齊公子,請付錢。”
齊天也不知道是自己腦子轉得太慢,還是,現在姑娘都這麼現實,高曉得直白,叫他有一瞬間的難堪。
他是港城小白龍啊,多少女人倒追他,心甘情願驅奉於他。這突然冒出一個上來就要錢的,齊天感情上有點接受不了,他覺得好像被欺騙了感情一樣,憤怒、羞愧!
那女人毫無廉恥,笑嘻嘻的樣子,刺得齊天顏面全無。
他掏出筆和支票,大筆一揮,紙片落在地上,然後摔門而去。
高曉蹲在地上,拾起支票,確認過數額,然後仔細收好,才離開酒店。
這倆人按理說,應該橋歸橋,路歸路了,可齊天被一股不甘趨勢着,後來又叫高曉出來。
後來就沒有第一次那麼多彎彎繞了。
齊天隨時想起來,隨時發短信:過來送外賣,給你買個愛馬仕。
有的時候高曉會去服侍,有的時候她會果斷拒絕。
齊天漸漸摸到規律,發現白天的時候,高曉還是那個拼命的工作狂,這個時候引她出來,十有不成。而晚上十點之後,高曉一般都不拒絕。
事後,高曉都會要求齊天把禮物換算成現金,直接打給她。
齊天也納悶過,這種有原則有學歷的女人,不該願意從事這種勾當的,怎麼她會這麼愛財。暗地裏齊天也叫人查過,看她是不是有什麼困難,可調查一圈,也沒發現奇怪的地方。
出身中產,父慈女孝,再正常不過的家庭。
沒有疑點,更叫齊天迷惑。
越迷惑,越好奇;越好奇,越想靠近。他覺得自己挺賤的,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不好,喜歡這種花錢買的,本來他想找霍君幽訴訴苦的,可又怕被兄弟嘲笑,只得作罷。
這種關係維持了一年多,後來齊天又了新歡,也就把高曉給忘在腦後了。
有一天,他的新女友說肚子疼,非說懷孕了,拉着齊天去醫院檢查,要他負責。
齊天一年裏總遇上這樣的事,見怪不怪,帶着人就直奔私立產院。
再高級的套餐做下來,沒懷孕就是沒懷孕,小女友一臉失望,怯生生地看着坐在走廊裏的齊天。
鬧了這麼一出,她心虛啊,生怕被齊公子給打入冷宮。
他靠着椅背坐在那,修長的大腿交疊伸長,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目視前方,像入定一樣。
“齊天~”小女友扯扯他肩膀上的布料。
齊天不爲所動,還是看着前方。
前方正對一條走廊,私立醫院安靜而寬闊的走廊裏,只有一個女人,逆着光,看不清臉,更顯得她腳步挪得艱難。
等人走近了,齊天猛得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去,一把捏住那人的手腕:“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