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保姆車,車子前後各跟了一輛凱迪拉克的大塊頭,一個開路,一個墊後。
到了醫院下車後,身前兩個保鏢,身後兩個保鏢。
這樣的隊伍走在人來人往的醫院走廊裏,任誰見了都要躲避開道。同時飄進伊蘭耳朵裏的不忿,她聽到也要當作沒聽到。
什麼有什麼了不起啊,什麼擺這麼大的架子到醫院啊。
伊蘭心底無奈,託着肚子一路,表面上還要邁着堅定的步伐。
裴勇是因公負傷,休養治療的待遇是極好的,病房是特需區一個把角的位置。伊蘭走了進去,留兩個保鏢在門外,另外兩人守在門內。
那是一個裏外套間,伊蘭穿過乾淨簡單的客廳,來到臥室,裴勇的妻子特意從老家趕過來照顧。
雖然之前沒見過伊蘭,但她從電視za zhi上沒少見,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霍太太。”對方有幾分拘謹。
伊蘭已經聽保鏢說裴勇妻子在,於是很隨和地與她點頭,還問人家叫什麼。
裴勇躺在牀上被包紮得像具木乃伊,掙扎着發話:“你先出去吧。”
伊蘭喜靜不喜動,更不愛應酬,裴勇是知道的,所以十分爲她着想。
一家之主已經發話,裴勇妻子低眉順眼退了出去。
她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伊蘭帶進來的保鏢,忍不住感嘆,這位霍太太果然名不虛傳,都肚子挺大了,竟然憔悴不掩美麗,風姿卓越,理應被男人捧在手上。
頭上、臉上,綁着紗布,一顆頭腫得老大,還有露在被子外的手臂上,一看就打了鋼釘,正用夾板固定着。
而且裴勇本人只能直直地躺着,連坐都不行,傷得這麼重,伊蘭提吊膽地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就看裴勇乾癟的嘴脣,費力地吞嚥了一口吐沫,嘶啞着喉嚨說:“太太,你來,霍先生知道嗎?”
這也是裴勇能不能給伊蘭說實話的前提。
裴勇是霍君幽手下戰將裏,頭一號的人物,這樣的人,自然不比外頭那些保鏢,他嘴極嚴,只認一個主人,不是伊蘭這種小女人來問兩句就能逼出話的。
伊蘭實話實說:“他不知道,但可能很快就知道了。”就算是外面的保鏢不知道回稟,等伊蘭走了裴勇也要第一個打電話,告訴霍君幽,伊蘭來過了。
所以,裴勇微微一笑。希望女主人理解他的使命指責就好。
“既然你不肯說,我也不逼你。你好好養傷吧。”伊蘭又坐了一會,見也沒什麼能爲裴勇出力的,於是就退出了房間。
伊蘭走出病房,門外裴勇妻子急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
“我先回去了,辛苦你好好照顧裴勇了。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別的事我幫不上忙,內勤這些我還可以幫你張羅。”
特別是從西北小城初來港城,裴勇妻子兩眼一抹黑的感覺,伊蘭曾經也有過。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