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一股股濃郁的菜香味兒就在別墅裏瀰漫而起。
“好餓啊……”
也許是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喫過了飯了,聞着這誘人的香氣,蘇童邊捂着乾癟的肚子,邊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
“咚咚咚……”
這時,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突然在房間外響起,緊接着,又傳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蘇女士,你醒了麼?”
“嗯,請稍等。”因爲知道來人是那個好心的吳教授,在隨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後,蘇童便趕緊快步的走到了房門口,將人給請了出來。
“呵呵,蘇女士,今天的氣色不錯啊,怎麼樣,住得還習慣嗎?”看着比日前要精神了不少的蘇女士,吳教授微笑着說道。
通過昨天的那陣子交談,兩人都熟絡了不少。
可不知道爲什麼,雖說這吳教授只是和她隨意的問了聲好,但蘇童卻感覺對方的目光讓她十分的不自在,出於禮貌,她只得低着頭,假意的附和道:“謝謝吳教授,我也感覺自己的狀態比昨天好多了。”
“嗯。”吳教授點着頭說道:“不過你可得記住了,在這期間,你一定要保持好自己心態,要是能堅持下去的話,說不定你腦中的陰影也能自行的吸收了。”
“哦?還能這樣?”一聽這話,蘇童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說實話,當她知道自己腦中個片陰影的那一刻起,她就對自己不報什麼太大的希望了,只因爲她有爺爺這個牽絆,所以纔不得不暫時的住了在這裏。
畢竟種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爺爺的命,目前還掌握在這個姓吳的手裏,她不想因爲她自己,將此人給得罪了。
“呵呵,當然了。”吳教授隨手拍了拍蘇童的小腦袋,笑呵呵的說道:“你可別小看了自己哦,我告訴你,一個人的潛能可是非常強大的,就比如那些癌症病人,明明僅憑現在的醫學手段,是沒辦法治癒這類的病患的,可偏偏就在這樣的人羣裏,卻有能不用任何藥物,就徹底恢復健康的,你知道爲是爲什麼麼?”
“爲什麼?”蘇童眨巴着大眼睛說道。
“因爲心態。”吳教授說道。
“心態?教授,那,那我爺爺呢?”讓吳教授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在聽說有一些絕症患者能徹底恢復的先例後,蘇童第一個想到的,卻不是她自己,而是她那個年邁的爺爺。
試問,就算這天底下做父母的,也沒幾個能對自己的孩子做到這一步的,更何況她們倆還是在中間隔了一輩兒兩爺孫。
“他……”吳教授想了想,說道:“蘇老的情況和你的不一樣,因爲……”
“因爲什麼……”蘇童頓時緊張的說道。
“因爲他沒有自主意識,所以就沒辦法進行自我調節。”也許是被蘇童的孝心給感動了,吳教授先是複雜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再進一步的解釋道:“如果蘇老現在是清醒的,哪怕他有再重的病,我們也能研究出相應的診療方法,可他卻偏偏陷入了深度的昏迷,而且,還是自我封閉的那種……”
“教授,你和我說實話,我爺爺他,他到底還能不能醒?”蘇童的情緒越來越激動,甚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手死死的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鈴鈴鈴……”
還沒等他把話說話,他兜裏的電話卻突然不合時宜的響了。
“喂,哪位?”吳教授沒有絲毫的避諱,直接當着蘇童的面,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吳教授,你,你現在在哪呢?”由於兩人的距離很近,蘇童能清晰的聽到電話裏的聲音。
那一頭傳來的是個女人的聲音,只是不知道爲什麼,聲音裏飽含着絲絲的驚懼。
“是梅姐啊,我在家呢,怎麼了?”吳教授說道。
他口中的梅姐名叫梅蘭,是他們院神經科的護士長。
“別問了,你,你馬上來醫院一趟。”梅蘭的語氣特別的急。
“怎麼了梅姐,到底出什麼事了?”吳教授有點懵逼。
他認識梅蘭已經差不多快十年了,在他的印象裏,他這位梅姐可一直是一個謹慎的人,無論是什麼事兒,還從來沒有過像今天這樣過。
“小王出事了,就,就在蘇老的病房裏。”
“你說什麼?那蘇老呢?”吳教授皺着眉說道。
“蘇老不見了,現在醫院這邊也已經報警了,行了,你快點過來吧。”
“嘟嘟嘟……”
梅蘭在粗略了說了些情況後,就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而吳教授也好像突然間想了到什麼,眼神從之前的平和漸漸的變得銳利,甚至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教授?教授……”
“啊?”最後,還是蘇童的叫喚讓他恢復了自己的理智。
“教授,我要和你一起去。”
“這……”吳教授猶豫的看了她一眼。
“教授,我希望你千萬別阻止我,如果我爺爺真出什麼事兒了,那我也就沒意義再活着了。”
看着蘇童那張決然的臉,吳教授只能勉強的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京城某醫院。
當吳教授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全院的裏裏外外都拉起了長長警戒線,四周更是擠滿了“好事兒”的人。
“你爲什麼攔着我,讓我進去,讓開!”
因爲有吳教授的關係,兩人很順利就來到了住院部,可就在他們想進入蘇老所在的病房時,卻被幾個看守在門口的民警,給面無表情的攔了下來。
“這位女士,你先別激動,請問,你和王小麗是什麼關係?”見蘇童一直在不顧一切的往裏闖,其中的一個民警邊死死的擋着她的身子,邊用一種質問的語氣大聲的說道。
“我不認識什麼王小麗,讓開,你們憑什麼攔着我?”
“不認識?那你是誰?又爲什麼要來這兒?”民警再次的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