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熱鬧的大廳裏頓時譁然一片,衆人皆像是看白癡般的看向了這個年青的女孩兒。
“我說姑娘啊,這東西能亂喫,但話可不能瞎說呀,你知道這畫中的意義麼?”
“王兄,你和一個小孩子較什麼真兒啊,但凡她有點學識,也就不會亂說話了。”
“丫頭,不是我說你,我要是你的話,在遇到不懂的東西時,就一定得先管住自己的嘴,省得到時候,丟了你自家的人。”
一時間,各種鄙夷、謾罵聲不絕於耳。
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厭煩。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麼?”女孩撇着嘴說道。
然而,就在衆人還想再數落她幾句的時候,剛回過神來的司徒風卻突然眉毛一挑,對此女似笑非笑的說道:“呦,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唐家的唐姑娘嗎?怎麼,今天就自己過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他把這個“唐”字說得非常的重,說完,又藉機瞟了旁邊的唐默雨一眼。
“不歡迎麼?”女孩給了他一個大大白眼,不答反問的說道。
司徒風沒再搭她的話,而是脖子一扭,馬上又對着唐默雨十分客氣的說道:“呵呵,唐兄,我聽說這位唐姑娘好像也是你唐家之人,唐兄是不是給大夥介紹介紹啊?”
“哦?”一聽這話,唐默雨纔好奇的打量起了此女,可過了好一會兒,才一頭霧水的說道:“司徒老弟啊,你是不是搞錯了啊?”
“唐兄此話何意?”司徒風故意露出了一副詫異的樣子。
“看這娃娃的年齡,應該和我家真兒差不多大,可如果我唐家有這麼個丫頭的話,我不該不記得啊。”唐默風並沒有多想,如實的說道。
雖說他這個人,平時在唐家的時間是有限的,可唐家有幾個嫡系子女,他還是認識的。
見司徒風沒再說話,唐默雨這才把目光又落到了女孩的小臉上,笑呵呵的說道:“呵呵,丫頭啊,告訴我,你這是從哪過來的啊?”
“我……”女孩飛快的轉着她那對水汪汪的大眼睛。
“呵呵,沒關係,那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嗎?”唐默雨又溫和的說道。
“我,我叫唐雅離。”女孩好像一下子變得很拘謹。
因爲她知道,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唐家的三長老,可關於她的身世,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畢竟他父親的身份還沒有被證實,現在,說什麼都太早。
“唐雅離……那你父親是……”唐默雨邊默唸着這個陌生的名字,邊繼續不露痕跡的詢問道。
說來也怪,從他見到這女孩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和此女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彷彿在彼此的血液裏,存在着某種神祕的聯繫般。
“我,我沒見過我父親,在我沒出生的時候,我父親就死了。”也許是想起了之前的種種,女孩的眼睛裏頓時流露出些許複雜之意。
他先是朝唐默雨微微的拱了拱手,隨後馬上又對着那個有點發愣的女孩說道:“唐姑娘,既然你剛纔說唐兄的禮物不值一提,想必你一定有更好的東西吧?”
“可否讓我等開開眼哪?”
要知道,他早在剛纔的一瞬就想好了,既然這丫頭和唐家沒半點關係,而且,就連那個讓他一次次顏面掃地的王長生也不在場,那今天,他恐怕要發飆了。
不過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需要個合理的理由。
女孩沒有言語。
司徒風眯了眯眼,說道:“莫不是閒我等不配?”
“唐姑娘,司徒風本是一粗鄙之人,若姑娘肯不吝賜教,那某定當感激涕零。”
說完,他又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手,朝女孩鄭重的深鞠一躬。
緊接着。
“聽說此物當年是被靈主給收去的,若不是唐長老,你認爲我等豈還能有幸一觀?”
“就是,人家唐長老可是堂堂的唐家第三子,要不是他對權勢廟堂沒什麼慾望,也許人家早就是唐家的一家之主了,他拿出來的畫你也敢質疑?”
“我說小丫頭,你要是真不懂,就趕緊跟人家唐長老好好請教請教,我相信以唐長老的身份,一定會指點你一二的,也免得你以後再這麼丟人。”
畢竟這東西是出自於人家唐默雨之手的,這唐家三長老的面子,這幫人必須得幫着找補回來。
可儘管衆人的吹捧聲不絕於耳,但唐默雨的臉上,卻始終隱隱的透着一絲不悅。
“諸位太客氣了,這指點二字唐某可萬不敢當。”
見這些人都是鐵了心的想爲難此女,唐默雨先是朝衆人微笑着擺了擺手,但隨即目光一挑,又無比誠懇的對小女孩說道:“不過我聽唐姑娘的意思,好像對此物另有看法?”
女孩仍沒有說話。
見此,唐默雨誤以爲這丫頭是被衆人的說詞給嚇着了,邊放下了手上端着的酒,邊大聲的說道:“這幅《靈虛》乃是家父當年親自從靈主那討來的,後來就一直都放在唐某的府邸裏,,若不是司徒侄女大婚,我本是不想拿出來獻醜的。”
“啊,原來是這樣啊。”
“姑娘,你知道靈主麼?
見女孩一直都不肯說話,衆人馬上又來了話題。
“唉,都怪我,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可能受我等仰慕的靈主在這位姑娘的眼裏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名人吧?”
“像這種才破玩意又怎麼會看得上呢?”
“呵呵,那秦某不才,不知能否請姑娘屈尊,對這幅不太能入了眼的畫作略作指教啊?”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衆人頓時又開始了一句句的附和,就連新娘子司徒靜也跟風般的跳了起來。
“秦兄,你也太高看她了,她會個屁……”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