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一蹙眉，低頭看她。
趙嵐哭的眼睛紅腫，“伊一，只要你去那邊說一聲，把事情說清楚，嫣然就沒事了。”
宋伊一僵了一下，“我怎麼知道僱傭殺手的人不是她而是秦夫人？”
趙嵐，“伊一，就念在我養育你一場……”
宋伊一，“早就說過，秦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已經還清了。”
趙嵐歇斯底里地出聲，“你說還清就還清了嗎？”
宋伊一渾身不舒服，聲線也越來越清冷，“秦夫人的意思是我這輩子都還清了，要一直還嗎？”
趙嵐擦了一把眼淚，極力隱忍着心頭的恨，只有手上不自主的力道泄露了情緒，“伊一，就這一次，你救救嫣然。”
宋伊一蹙眉，“秦夫人，你抓疼我了。”
趙嵐連忙鬆了一些力道。
宋伊一聲音清冷，“如果當時殺手沒有失手，是不是你覺得我欠你們秦家的就還清了？”
趙嵐臉色蒼白，青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伊一，媽媽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因…因爲醫生說你爸爸他…他永遠好不了了……”
她哭的一臉是淚。
宋伊一嗓音冰冷地出聲，“就算養育之恩，我應該報答你和秦先生，和秦嫣然沒有關係。”
她俯身，一根根掰開趙嵐的手。
趙嵐氣的渾身顫抖，臉色瘮白，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突然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脖子上，“伊一，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放過嫣然放過秦家了？”
宋伊一眉頭越蹙越緊。
趙嵐心一橫，用了一下力氣的，匕首割破皮膚，有紅色的血跡從脖子溢出，哭的好不悽慘。
她就不信巍峨大山一樣的傅家，不注意名聲。
要是宋伊一的名聲臭了，傅家還會讓她進門？
宋伊一紅了眼睛。
示弱，誰不會？
她一走過去，手用力地扳住匕首，血順着指縫流，卻湊近趙嵐耳邊，以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秦嫣然失去的是自由，我只是差點丟了命是嗎？”
趙嵐哭的淚眼婆娑，那叫一個動容，“伊一，媽媽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但是一切……”
宋伊一眸底蒙上了一層水霧，臉上的悲傷肉眼可見，“閉嘴，你再說一句，我保證讓秦嫣然一輩子出不來！”
趙嵐渾身打了一寒顫，真的沒有說話了，眸光落在宋伊一臉上，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宋伊一勾脣，自嘲地笑了一聲，眸色紅彤彤地看着趙嵐，聲音依然只有兩個人能聽到，“是，我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她讓我離開秦家，我走，她讓我在南蘇市待不下去，我離開，連宋仁義夫婦也送給她，五年了，我回來只是想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她容不下我，我就只能死嗎？”
趙嵐，“宋伊一，你居然恨我……”
宋伊一，“你可以再說話試試！”
她的手攥緊了匕首，似乎在努力阻攔趙嵐，手指幾乎被血糊了，忍着疼，只是蹙着眉頭。
逼她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