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爺長嘆了一口氣，看向傅垣，“果然，娶妻不嫌毀三代，送程歡回程家吧。”
傅垣，“爸……”
傅衡，“送完去祖宗祠堂那邊跪着，醒醒腦子。”
程歡僵在那裏，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樣。
大夫人看了一眼程歡，“琛兒在外面有個三長兩短，有你哭的。”
她失望地搖了搖頭，和傅衡一起出了醫院。
傅垣跪在那裏，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程歡哭着爬到他身邊，“阿垣，不要送我回去，嗚嗚嗚……”
傅垣好一陣纔回過神來，“好了，別哭了，一起去祠堂那邊跪着。”
程歡拉着他的袖子，“你求求爺爺，不要這樣對我們琛兒……”
傅垣沒有出聲。
怎麼求？
說起來都是他的錯，歡歡送走琛兒的時候，他一時猶豫，沒有阻攔，其實是默許了的。
他只是錯估了琛兒在傅家的地位。
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出聲，“爺爺實在太狠了！太狠了！”
眼眶裏，一瞬間滿是淚水，又是哭又是笑地看向程歡，兩隻手用力地攥緊了她的手，“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同是孫子，我和傅瑾的待遇天差地別，明明我纔是傅家的長孫！”
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程歡點了點頭，“是，爺爺他們太偏心了，就連爸他們居然也向着傅瑾和傅小宋。”
傅垣跌跌撞撞地站起來，“琛兒真的是我和一樣命苦，離開了傅家也好！”
這樣的家族，哪一家不是長子繼承家業？
偏偏他們傅家不是！
見了傅瑾，他還要畢恭畢敬，收起所有的鋒芒。
盡心盡力地培養琛兒，希望他可以繼承家業，偏偏又出現了一個傅小宋！
程歡，“阿垣，你沒事吧？”
她看着傅垣的臉色，嚇到了。
傅垣，“我沒事，我只是看明白了而已。”
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出了醫院，上了車。
傅垣的司機看向他，“大少爺，大爺吩咐我送大少奶奶回孃家。”
一句話，傅垣看向他，羞怒至極地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司機沒敢吭聲。
傅垣涼涼地笑了一聲，“連你也不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司機戰戰兢兢，“大少爺，我沒有。”
傅垣笑了一聲，眸底一片淒涼，“沒有？你是不是忘記每個月給誰給你發工資了？”
司機，“大少爺，我錯了。”
傅垣厲聲道，“開車，回祖宅。”
司機連忙出聲，“是的，大少爺。”
傅垣瞪着司機。
司機坐在駕駛位上，汗如雨下。
真的是神仙打架，苦了他們這些下面的人。
程歡在旁邊安慰他，“和他置氣幹什麼？不值當的。”
傅垣看了一陣，移開視線，看向窗沿，眸色空洞。
程歡看了一眼，輕聲怨懟，“真不知道傅瑾父子給老爺子和老太太灌了什麼迷魂藥，把他們哄的團團轉！”
“我看爺爺和奶奶真的是老糊塗了。”
“阿垣，我們不急，傅家這一輩就兩個孩子，傅小宋是個病秧子，要是出現個三長兩短，爺爺和奶奶還不得把我們琛兒接回來？”